安陵容醒時茫然了片刻,天光大亮,細碎的光從柔軟的帳外篩進。
大約窗子開著,有細碎活潑的鳥叫聲不時傳來,眼前是秋香色的瑞草紋帳子,屋中有沁脾的瑞腦的殘香。
她蹙眉坐起,捂著頸子吃痛,掀開帳子,眼中驟變。
屋中敞闊,精致繁複的小飛罩,博古架、書架、還有不少劍器。
這是哪兒?
這不是她的屋子。
她落地踩在微涼的地板上,看著自己的赤足和身上的寢衣不由無措。
“寶雀?寶鶯?!”她急急出門,卻看到一個陌生的院子。
庭院中種著杏樹,還養著幾缸睡蓮,卻不見任何人的蹤影。
“有沒人!來人!”她對著空曠的院子喚人。
無人應答,她回了屋,怎也想不通。
昨夜遇襲,醒來便到了這兒,誰要抓她?!
安陵容在猜疑中度過了整整三日,除了來送飯的啞巴,平日一個人也沒有,宮門亦緊閉不啟。
第四日的時候,有人來送衣物,首飾,以及胭脂唇脂等物。
第五日,有兩個年長的嬤嬤前來,一句話也不說,隻是服侍她沐浴,不論她問什,皆不說話。
屋中的麒麟香爐燃著薄荷香,香霧嫋嫋盤旋,屋中靜得可以聽到她自己的心跳。
夜幕低垂,她忐忑到了半夜,那人依舊沒來。
翌日,正午,啞巴廚娘才將飯菜算上桌,忽聽到一聲門啟的聲音。
她朝外望去,看到一身著薑黃常服的身影踱步而來,他自豔陽下走到廊簷下,來到門口,眼中帶著笑,“用膳了嗎?”
安陵容抿著唇,眼中是壓不住的怒火,“是你將我關在這兒的?!”
他笑而不答,跨入,“先吃飯。”
“是不是你!”安陵容道。
“你覺得是我?”他黝黑深邃的眸子帶著一絲譴責。
她狐疑反問,“難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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