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裴朔。”裴朔哪有這花哨。同僚吞下心話,然後對著對麵明顯詫異的青年說:“抱歉啊大兄弟,我們認錯人了。”
“你們認識我大哥?你們是他的同袍嗎?快請坐。”裴行知一瞬間驚喜,熱情款待他們過來坐下,讓李剛添碗筷,吩咐白芸去打幾兩酒來,低聲囑咐她要醇厚的,最好是能灌醉人的酒。
李剛默念來者是客,這個冤大頭給了一兩三錢銀子,利索擺上碗筷,然後到一邊趴著。
孫娘腳店斜對麵就是酒館,白芸拍下銀子隻管要烈酒,掌櫃拍開封壇,酒氣衝天,熏得她暈乎乎,掩著鼻子連連後退,說就它了。
三兩杯過盞,交換了姓名,裴行知就跟他們稱兄道弟。
“我哥的同袍就是我的兄弟,敬你們一杯,慶賀你們凱旋歸來!幹!”
“幹!”
一飲而盡。
“好酒!”
“入喉夠辣帶勁!”
裴行知笑著勸酒,自己不喝,嘴上絮叨:“感謝你們照顧我哥,我哥叛逆得很,以前十三歲就敢離家出走參加府兵去雁門,後來又北上,兩年以來音訊全無,教家人擔心得很。現在看他平安回來,一定托了幾位的福分。”
“哪,來飲!”他主動跟裴行知碰杯,然後說:“我確實不曾聽說他聯係家,你是他的親弟?還是”
“他爹是我大伯。”裴行知往他們碗夾菜:“趁熱吃,這家小店的菜肴可好吃了,我哥特別喜歡,以前天天到這吃,這的廚娘也是他喜歡的人呢!”
幾個同袍對視一眼,他們或許來對了地方?
從善如流地埋頭吃東西:“這魚不錯。”
“對了,我哥這兩年是怎樣過來的?”
“活過來唄。”其中一人大笑,“在戰場上從來不想有的沒的,未來都不曾想,戰爭最激烈的時候,每看到一天的日出月落都覺得是賺了。”
“兄弟,你們以前生活在一起,那你哥喜歡吃什?我們哥幾個打算請他吃飯。”另一人快言快語,詢問。
“你問對了人,也來對了地方!”裴行知從袖子頭取出折扇,啪地一下揚開扇風,又道:“我哥嘴不挑,但是他最喜歡來這家店吃東西,要是你們能把這家店的廚娘請去做宴席,哪怕是粗茶淡飯,我哥一樣吃得津津有味。而且這家店的廚娘頗有來曆,你們請她絕對不虧!”
同袍:“怎講?”
“這家店的廚娘名叫瑤柱,年紀也不大,她師從南潯有名的廚娘望月,說到這望月啊,所有吃過她的菜的人評價是馨香脆美,什菜她都能信手拈來隻要你出得起錢!”
“多少錢?”
不遠的李剛還有櫃台的宋方跟著豎起耳朵。
裴行知雙頰飛紅,鼻子也紅紅的,他伸出一根手指,此時已有醉意,兩隻眼睛聚焦集中在他食指上,幾個同袍就看他雙眼鬥雞,感覺有點好笑,忍住笑意聽他吐出答案:“大筵,犒賞一萬錢,絹二十匹,常食犒賞五千錢,絹十匹。”
同袍的笑容逐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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