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章節名又忘記寫了，本章章明為：懵圈接頭）

    楚原有自己的底線，他認可紅黨，願意為紅黨獻身。

    他也願意拉攏楚淩雲，讓楚淩雲和他一起走向光明，但絕對不會坑害楚淩雲。

    組織上沒給他任務，他卻給自己布置了一個任務。

    影響楚淩雲，爭取將他拉到紅黨的陣營內。

    如果任務失敗，楚淩雲怎處置他都行，就算交給戴老板將他處決，他也無怨無悔。

    這就是楚原的性子，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很好，不過我不能做你的入黨介紹人，我會給你推薦一個更合適的介紹人，後天下午六點，凱旋咖啡廳二樓三號包廂，你去和他接頭，以後他將成為的上線。”

    柯公握住楚原的手，微笑說道，楚原則抬起頭，有些驚訝：“我的上線？柯公，能不能現在不要布置給我工作，我有更重要的任務。”

    “我明白，你先和他見麵再說，如果你不願意，他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強求。”

    柯公繼續笑道，楚原的入黨申請書可以在這寫，柯公作為證明，而他的入黨介紹人就是楚淩雲。

    直到現在，楚淩雲都不知道他已經策反了楚原。

    “多謝柯公。”

    楚原感激道，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住刑罰，如果身份暴露，對他來說最好的結果就是死。

    隻要不知道任何事情，就算他承受不住，也無法泄露任何機密。

    “接頭暗號是他先說，第一句話是，你怎在這？你要回答，不好意思，我約了人。”

    “他會繼續說，我也約了人，就是你，最後你回答，原來如此。”

    柯公把接頭暗號說出來，讓楚原牢記，楚原眉角一跳，這個接頭暗號有點簡單，會有巧合的可能，不過機率非常低，他沒有追問。

    “您放心，我已經記死了，見麵之後我會和上線說清楚，不要讓我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和住址，我知道這些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楚原主動說道，暗號不難，但他不想知道任何秘密。

    對策反楚淩雲的任務他並沒有任何把握，不成功便成仁。

    不過以他對楚淩雲的了解，就算組長知道他的身份，大概率不會對他下手，會讓他離開，到那時候他在為組織真正效力。

    “沒問題。”

    柯公哈哈一笑，等楚原見到接頭的人，估計表情會很精彩。

    楚淩雲發愁的事，他已經幫忙全部辦完。

    晚上，楚淩雲收到柯公的雙層加密電文，所謂的雙層加密，沒有密碼本想要破譯非常的困難。

    第一層密碼翻譯出的文字是第二層密碼，第二層密碼翻譯出的東西才是真正的內容，而且第一個密碼本翻譯出來的東西和真正的內容南轅北轍，就算看到第一層電文內容，也不會知道真正的內容。

    簡單來說，第一層密碼翻譯出的更像是暗語。

    這樣的密碼布置非常困難，翻譯也很繁瑣，柯公隻與少數人使用，楚淩雲便是其中之一。

    看完電文楚淩雲的眉頭猛的一緊。

    柯公告訴他要他和一名同誌接頭，這名同誌以後會是他的下線，交給他完全指揮，電文中隻有接頭暗號，並沒有告訴他這個下線的身份，更沒有任何介紹。

    柯公怎突然派人來，這個人是誰，讓柯公親自打招呼？

    楚淩雲簡單回電，他沒有問，柯公既然沒說，肯定有他的原因。

    收到楚淩雲電文，柯公哈哈大笑。

    他故意把時間定到後天，就是怕今天楚淩雲接收不到電文，這樣還有明天繼續給他發報的機會，可惜他不能過去親眼看看他們接頭的場麵。

    督察處的工作並不輕鬆，楚淩雲第二天沒想太多，他要為年後的巡視做準備。

    通知已經下達，各站再次唉聲歎氣，戴老板這是鐵了心整他們啊，剛送過去那多錢，為什還派楚淩雲過來？

    上次楚淩雲巡視帶來的威力，不少人想想都後怕。

    雖說通知是篩查紅黨，可誰知道楚淩雲會不會摟草打兔子，順便對付他們？

    事關自己的安危，沒人敢忽視。

    就算真如通知說的那樣，主要審核各站有沒有被人滲透，巡視員來了，他們豈不是又要孝敬一次？

    不孝敬誰知道楚淩雲會不會給他們穿小鞋，故意整治他們？

    上次楚淩雲不過是兼了督查科的副科長，這次卻是正兒八經的督察處處長，查他們天經地義。

    還好是年後，要是年前的話，恐怕這個年他們都過不好。

    接頭的日子楚原特意請了一天假，平時他很少請假，不過今天要接頭，他不敢留在軍統，他是秘書，若是真有事，他擔心無法走開。

    下午五點半他便來到了凱旋咖啡廳。

    這家咖啡廳規模不小，他提前到，就是為了檢查這有沒有被安裝竊聽器，以及周圍的環境。

    他對今天的接頭非常重視，絕不能讓自己同誌出事。

    楚原並不清楚，這是楚淩雲的暗中產業，由馮永他們在打理，主要是方便楚淩雲以後和柯公的見麵，柯公知道這個地方，故意安排在此。

    在這安全沒問題，很有保障。

    仔細檢查後，楚原確定這沒有竊聽器，周圍也沒人，而且他試了隔音，效果不錯。

    有一點他不清楚，這個包廂還有暗門，一旦外麵出事，隨時可以通過暗門離開。

    楚淩雲對安全問題更加重視。

    五點五十五分，楚淩雲自己開車來到咖啡廳，楚原今天請假更方便他來接頭，不然還要先把楚原支開。

    六點整，楚淩雲進入包廂。

    包廂內的楚原，則立刻起身。

    看到楚原，楚淩雲猛的一愣，瞬間他明白了一切，柯公竟然已經把楚原拉入了自己陣營，並且瞞著他讓他來接頭，他沒想到柯公還有這種趣味，故意讓他震驚。

    楚原肯定不知道接頭對象是他，否則哪需要接頭，直接在辦公室匯報就行了。

    楚原看著進來的人，怎那眼熟？

    楚淩雲來接頭做了簡單偽裝，不過楚原對他太熟悉，衣服，身形等等，他是沒敢想自己的接頭對象會是楚淩雲，否則一定能看出來。

    “你怎在這？”

    楚淩雲沒好氣的坐下，話一出口，楚原便瞪大了眼睛，這聲音打死他都知道是誰。

    楚淩雲沒有偽裝聲音，偽裝也沒用，畢竟麵前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人。

    此時楚淩雲也明白了接頭暗號的意義，柯公連接頭暗號都是故意逗他們。

    “組，組長。”

    楚原心一顫，他認出來了，進來的人竟然是楚淩雲，他怎會在這，跟蹤自己來的嗎？

    有這個可能，組長的偵查能力無與倫比，他這些天經常出去學習，如果組長看出他的異常，很有可能跟蹤監視了他，而他的接頭對象甚至有可能已經被組長抓了。

    楚原心很急，他不怕楚淩雲對自己做什，擔心那位還沒有見麵的上線同誌。

    “錯了，重新回答。”

    楚淩雲走到一旁洗臉，既然是楚原完全沒必要再繼續偽裝，這樣被人發現反而不好，恢複原來的麵貌，有人過來他也不怕。

    他帶自己秘書來吃頓西餐怎了？

    況且一般人根本不敢對他下手。

    回答不對？

    楚原心再次一緊，他剛才是被嚇住，忽略了組長的問題，主要是這個問題太正常，組長進來大概率會這問他，他根本沒有接頭上去想。

    現在他反應了過來，組長所說的第一句話分明就是他們的接頭暗號。

    “我，我約了人。”

    “少說了一句。”楚淩雲瞪了他一眼。

    這是接頭，一個字都不能錯，楚原這次可算被柯公整了個惡作劇，包括他在內。

    “不好意思，我約了人。”

    楚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馬上改口，不過他的心跳依然很快，腦袋中一片混亂。

    柯公給他介紹的上線，他的入黨介紹人，是他的長官？

    這怎可能，他跟在楚淩雲身邊這多年，從沒有發現過異常，楚淩雲更沒有一點紅黨的跡象。

    還有，組長是什時候加入的紅黨，抗戰時期，還是勝利之後？

    不管什時間，肯定比他要早，畢竟是他的入黨介紹人。

    “我也約了人，就是你。”

    楚淩雲繼續回答接頭暗號，這次楚原完全確定，組長就是他的接頭人。

    “原來如此。”

    說完最後一句接頭暗號，楚原又愣了下，難怪接頭暗號很奇怪，分明就是他們見麵時候的正常說話，柯公早知道了一切，可就是不告訴他。

    “組長，怎會是你？”

    楚原恢複的很快，這點比方士易強，此時他已經認清現實，哪怕內心依然震驚，但對他來說這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他給自己布置的任務，還沒開始便完成了。

    “為什不能是我，柯公來重慶了？”

    楚淩雲問道，他很聰明，柯公雖然沒說，但他讓楚原來接頭，肯定是親自過來的。

    楚原的身份很重要，柯公不會隨便讓別人來策反他。

    “來了有一段時間。”楚原立刻點頭，這不是背叛，更不是出賣，對麵坐的本就是自己人。

    組長還是那厲害，見到他就知道柯公到了重慶。

    “不錯，沒想到你進步很快，這快就入了黨。”

    楚淩雲微笑點頭，楚原不是他發展，現在相認會更顯自然，從他發電報給柯公到現在，也不過二十多天的時間，由此可見，柯公很早便出發，親自來重慶將楚原帶進家庭。

    “組長，對不起，我之前隱瞞了你。”

    楚原低下頭，之前他可從沒有這做過，他是消極怠工，但沒有隱瞞。

    “沒事，這是你應該做的，鬥爭很殘酷，特別是我們，時時刻刻都要小心謹慎。”

    楚淩雲輕輕搖頭，他隱瞞的更多。

    “組長，能不能問你個問題？”楚原小心問道。

    “問吧。”

    楚淩雲點頭，他們在這說話很安全，來之前楚淩雲做了布置，此時冉五就在外麵，沒人能靠近他們的包廂，就算靠近也聽不到麵說的話。

    “你什時候加入的組織？”

    楚原很好奇，反正他是一點沒看出組長是他們的同誌，連他都猜不到，更不用說其他人。

    “什時候？”

    楚淩雲抬起頭，他正式加入的時間是在上海，不過之前在南京便為紅黨做事，若是真實來算的話，就是南京那個時候。

    “還記得你那次驚到日諜，包圍搜查的時候嗎，就是那個時期。”

    楚淩雲說的是他為紅黨做事的時間，楚原傻乎乎的看向楚淩雲，早在抗戰之前組長就加入了組織？

    他真沒想到會是那早。

    “組長，柯公說讓你來做我的入黨介紹人。”

    楚原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還沒有正式加入，柯公安排楚淩雲做他的介紹人，他非常的感激。

    對他來說，這幾乎是最完美的結果。

    “沒問題。”

    楚淩雲一口答應，楚原加入了組織，他以後做事會更方便，身邊沒有完全貼心的人不行，之前不能讓楚原去做，自己又不方便的事，現在完全可以交給他。

    比如讓楚原守著電台。

    督察處就有電台，但楚淩雲不能天天守著，楚原沒事的時候便可以。

    還有一些緊急情況，有楚原配合會更方便，楚原同樣會化妝，能偽裝自己。

    真有什事，楚原被發現和他被發現完全是兩個結果。

    “謝謝組長。”

    楚原笑了，他是真的高興，這些天他最大的難題，沒想到竟然就這解決了。

    柯公也是的，竟然不提前告訴他組長也是自己人。

    現在他明白，柯公的目標就是他，不是組長，組長早就加入了，估計是組長不好對自己開口，所以柯公特意親自來發展他。

    仔細想想，若是組長突然對他說自己是紅黨，他真不一定能立刻接受。

    “這牛排不錯，吃點再走。”

    楚淩雲餓了，讓外麵的人為他們送上牛排和紅酒，他和楚原喝了幾杯，離開的時候楚原開車，不需要他親自來開。

    問題解決，楚淩雲同樣很高興。

    楚原非常好的彌補了方士易的位置，現在外有方士易，內有楚原，楚淩雲做事更加的方便。

    不過楚原並不知道方士易的真實身份，沒必要讓他知道，同樣，沒有特殊原因，方士易也不會知道楚原的真實情況。

    這是對他們的保護。

    二月的第一天，除夕夜。

    這是楚淩雲第一次在重慶過年，可惜父母不在身邊，在楚淩雲的建議下，劉成柱很快幫學校招收了不少的學生，如今學校內的生源充足，楚元辰兩口子每天都很忙碌。

    學校八成的學生都是華人，大部分是窮人家的孩子。

    這些孩子學習很刻苦，非常珍惜難得的機會，學到知識是改變他們命運的機會，不少孩子很聰明，不會錯過。

    大額的獎學金，幾乎都被他們拿了。

    “哥，我敬您一杯。”

    楚淩雲的家正在吃年夜飯，父母不在，妹妹卻在，除了楚雅，還有楚原和林石一家人。

    林石知道楚淩雲父母沒在，特意過來陪著他一起吃年夜飯，人多熱鬧點。

    至於嶽父和老師那，明天再去不晚。

    “好，我喝。”

    楚淩雲高興的舉杯，又是一個新年，不知不覺楚淩雲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十年的時間。

    “林石哥，嫂子，我也敬你們一杯。”

    楚淩雲喝完，楚雅又向林石兩口子敬酒，林石和許美君一起端起酒杯，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楚雅。

    此時的楚雅亭亭玉立，絕對的美女。

    “楚原哥，該您了。”

    最後被敬酒的是楚原，幾個人全喝了酒，一起高高興興的吃著美食，聊著這一年所發生的事。

    楚淩雲看著他們，麵帶微笑。

    一桌子全是自己人，可惜互相不知道，也就楚原知道他的身份，若是柯公晚點讓他來接頭，滿桌就他一個知情人。

    楚原知道他的身份，但不知道楚雅，林石，以及林石的老婆都是。

    這種感覺挺好。

    “淩雲，我敬你。”

    楚雅剛敬完一圈，別人喝酒，他和許美君喝的是汽水，進口的汽水，林石帶來的，他的商行就有這些貨物。

    楚淩雲也有，不過他沒問過，也沒有特意往家送。

    “好。”

    楚淩雲舉杯，林石今天說話很小心，酒更沒打算多喝，無論楚淩雲還是楚原都是軍統的人，他怕自己說錯一點話，被他們猜到身份。

    楚雅也是一樣，她清楚哥哥的厲害，任何關於紅黨的話題都沒提。

    至於楚原，話更少，他平時本就這樣。

    “組長，敬您。”

    林石喝完，楚原舉杯，最後則是楚淩雲收場，看著周圍的人，楚淩雲臉上帶著笑容。

    可惜不能讓他們知道互相的身份，他們的歸屬各不相同，屬於橫向，組織上向來嚴禁橫線聯係。

    林石的關係在梁書記那，楚雅則是老金負責，至於楚原，直屬他和柯公領導，和地方上沒有任何關係。

    柯公已經離開重慶，離開之前他們見了一麵。

    柯公特意問他們接頭時候的情景，聽楚淩雲說的時候，柯公便哈哈大笑，他能想到當時這兩人懵圈的樣子。

    楚淩雲和柯公聊了很久，不僅把他記下的大量情報交給了柯公，還讓柯公兌現他的賭約。

    當初兩人打賭日本戰敗的時間，楚淩雲贏了，願賭服輸，柯公會答應楚淩雲一個要求，他沒想到的是，楚淩雲提出的竟然是讓他一個月不準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