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儀公主這一喊,不需榮晉之再叫,安也便自行睜開眼。
昭儀公主比上次見麵時還要肆意些,直接上前親親熱熱挽起剛下車的榮晉之,嬌嗔道:“你怎才來,其餘人都到齊了,就等你開宴了。”
話話外的,就當沒安也這個人。
榮晉之對於她的親熱並不拒絕,微微笑道:“來時貪戀美景,走得慢些。”
說罷,他回過頭,還想伸手去扶安也。
安也避開他的手,順著秋蘭的力道下車,隨後行禮道,“昭儀公主安。”
昭儀公主這才瞥她一眼,敷衍的點點頭。
這態度,對比起她倆第一次見麵,可謂是十分“友好”。
她故意走的極慢,落在兩人後頭,慢悠悠欣賞湖光秋色。
昭儀公主給她安排的座位在畫舫最後,於夢中如出一轍。榮晉之見了,先是不悅的蹙眉,原想開口給她換座,卻被安也攔下。
安也柔柔笑道:“不必管我,這邊清淨,我待著也舒服些。”
她故意沒有去換,是因為這個位置足夠隱蔽,離榮晉之坐席隔了八丈遠。她這些日子在府上為了維持病弱人設吃的大多平淡,許久沒見葷腥了,正好在這好好吃上一頓。
天知道她有多久沒吃過一頓好飯了!
至於那些個嚼舌根的人,她們說的是安也,與她安椰有何關係。
她今日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好好吃飯,再借著昭儀公主的手,和鬱宴拉進一下關係。
那個木頭實在不解風情,說是教她學武,還真的拿她當徒弟使,大量活動消耗了精力,她也許久沒有與他再進一步。
至於昭儀公主設的圈套……
原劇情,昭儀公主趁原主不備推她入水,隨後自己也跳了下去,岸上大多都是女眷不便下水,鬱宴還被支開,榮晉之跳下水後左右為難,權衡之下,還是選擇救下昭儀公主。
原主嗆了水,臨近昏迷之際,才被姍姍來遲的鬱宴救上來。她驚魂未定,又被昭儀公主指著汙蔑,說是她推的昭儀公主。
原主倔強,死活不願開口解釋,回府之後,便被榮晉之以毒婦之名幽閉。
如果昭儀公主真的如夢中一般行事,那她也不介意幫原主報一下仇。
安也雖這樣說,但榮晉之卻未答應,他依舊皺著眉頭,想了想又道:“那我陪你在此。”
安也搖頭,“我如今身份尷尬,不該連累晉郎。你若不放心,便讓鬱侍衛在此,有他在,我也不會有危險。”
這時,正好前方昭儀公主催促道:“晉哥哥,快些過來。”
榮晉之看了看昭儀公主,又看看安也,思量片刻才點頭道:“那你小心些,如若有什需要便告訴鬱宴,讓他幫你做。”
安也乖巧點頭。
榮晉之走後,她稍稍轉頭,意味深長的看了鬱宴一眼。
鬱宴得了命令,安靜的與春蘭秋蘭站於一側,察覺到安也的目光之後,他臉上不顯,握著劍柄的手卻緊了緊。
總覺得她那一眼含著些不易察覺之意,讓他背後一涼。
這些日子下來,縱然他對於感情之事愚鈍了些,也或多或少察覺出了安也對他的不同之處。
但她表現得太過正常,和榮晉之討論到他時也態度平平,他實在不懂女人心思,思量過後,也隻得出一個結論。
她是榮晉之的人,對他好,也不過是因為他是榮晉之最好的侍衛。
她不知內情,想用討好他來向榮晉之示好,倒也情有可原。
但她的示好實在太過頻繁,攪了他的清淨,讓他久違生出些煩躁。
眾人落座,兩側丫鬟依次擺上吃食。先是糕點茶水之類的小食,接下來才陸陸續續上了魚肉。
來前安也向春蘭問過,此湖名為‘春澤湖’,不僅風光秀美,湖中鱸魚更是一絕。安也夾了塊清蒸鱸魚送進嘴,隻覺滿腔鮮香,清而不寡,不負盛名。
畫舫正中,來了幾個手拿琵琶,麵帶輕紗的女子,她們行禮落座,靜默片刻之後,弦聲響起,伴著歌女清唱,可謂悠揚婉轉,珠落玉盤。
安也第一次欣賞古代‘靡靡之音’,很是新奇,但舫中其餘貴女都是聽慣了的,不多時,便開始兩三成群,說起閑話。
安也正前方那女子看看前方榮晉之和昭儀公主親親熱熱坐在一起,又回頭瞧了一眼形影單隻的安也,嗤笑一聲,大聲密語:“昭儀公主操辦的遊湖宴,也是她這等身份的人能來的?”
和她夢的話如出一轍。
看來,這次遊湖,確實是一場鴻門宴。
安也記得她。原主中的炮灰女配,國子監司業張大人家中次女,名曰張翠翠,暗戀榮晉之,但因為是昭儀公主閨中密友,始終不敢表現出來。
昭儀公主和原主之間的矛盾,有幾次是她挑撥出來的。但因為父親官職不大,沒作幾次妖就被榮晉之發現,被他使手段嫁給了一個五六十的坡子做填房。
現在她坐的離安也這般近,必然是昭儀公主刻意安排的位置。
安也權當沒聽見,繼續吃她的魚。
張翠翠身旁的兩人在原文中就是無關緊要的炮灰,甚至連名姓都未出現,其中一人隨即嗤笑一聲:“人家可是陛下親封的郡主,雖然現在連個住處都無,但好歹有個虛名不是?”
她說完,久久不見身旁之人言語,安也也覺新奇,抬頭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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