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衛平安把身邊的人都派出去了，柳易心下一沉，陛下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今日之事，恐怕另有蹊蹺。

    不過，跟在陛下身邊，想必沒有性命之憂。

    估計是想把那天的恩怨討回來吧，柳易心中暗笑，倒是難得的小孩脾氣。

    “陛下，請喝茶。”一內侍端著茶盞，送到衛平安手邊。

    衛平安端起茶盞，作勢要喝，卻又停住了，用杯蓋刮了刮浮沫，問道：“瞧著不怎眼熟啊，新來的？”

    “回陛下，奴才是蘇公公剛調來的。”那內侍垂頭答道。

    “是嗎？”衛平安放下茶盞，裝作看奏折。

    ……

    聽到麵久久沒動靜，外麵的人沒耐心了，聯合一些羽林軍，衝進禦書房，可麵竟一個人也沒有。

    忽地，在房梁上埋伏好了的隱衛一擁而上，叛軍不敵，被盡數剿滅。

    衛平安和柳易從暗門出來，對穆玄問道：“有傷亡嗎？”

    “回陛下，並無傷亡。”

    “帶弟兄們下去休息吧，換另一隊輪班。”

    “唯。”

    屍體都被處理了，大殿縈繞著一股子血腥氣，衛平安朝著柳易開口，“柳老，你說，朕是個什樣的人？”

    柳易暗暗把衛平安對他的稱呼記在心上，彎腰拱手道：“臣不敢。”

    “朕恕你無罪。”

    “陛下聰慧謹慎。”柳易恭恭敬敬。

    衛平安笑出聲，“謹慎？其實你想說的是，多疑，對吧？”

    柳易彎著腰，沒出聲。

    “其實你想的沒錯，朕就是多疑。”衛平安把手負在背後，“所以你可以對朕動些小心思，但最好不要欺瞞朕。”

    “謝陛下。”柳易心鬆了一口氣，前兩天的事就算過去了，自今日起，他也算是陛下的人了。

    衛平安沒理他，蘇喜回來了。

    “陛下，都料理完了。”蘇喜行了一禮。

    宮的宮女太監當中，有不少別人探子，借著這個機會，衛平安派蘇喜一並處理了。

    “嗯。”衛平安點頭，“和穆英說一聲，該收尾了。”

    “唯。”

    “戚有道呢？”

    “回陛下，戚大人說，先回府換身衣裳再來向陛下複命。”

    衛平安轉頭對柳易說道：“要是沒什事，柳老就退下吧。”

    “唯。”

    “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戚有道向衛平安行禮。

    “不必多禮了，東西都收好了嗎？”

    “回陛下，物證和供詞都在此處。”戚有道呈上一個盒子。

    衛平安打開看了看，“幹得好！說說想要什賞賜？”

    這是衛平安一貫的作風，有功必獎，有過必罰。

    戚有道瞧著竟有些扭捏，“陛下，臣，臣有個意中人。”

    看著戚有道難得的紅了臉，衛平安有些好笑，“男大當婚又不是什丟人的事，是哪家的姑娘？”

    “穆英上次帶他妹妹去逛花燈會，見過一麵。”

    “穆英家的？”他可是知道穆英那個性子，把他妹妹看得比性命還重。

    “就見過一麵？不會吧？”戚有道是個慢熱的性子，為了隻見過一麵的人來求他，不應該啊。

    “臣……”戚有道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

    衛平安表示理解，見過也不能說出來，姑娘家的聲譽何其重要，“你隻消說，是真心的嗎？”

    “真心！絕對真心！”

    看著戚有道就要指天發誓了，衛平安忙止住他，“你跟我表真心有什用，把你的真心留著日後用吧。”

    “穆英知道嗎？”衛平安沉吟，這事兒可難辦了，他要是敢上門去當說客，穆英能直接把他打出去！

    看著衛平安臉色遲疑，戚有道忙道：“隻要一個機會就好，其他的臣自會爭取。”

    衛平安明白了，穆英定是知道的，說不定還給他甩了臉子，戚有道這才求到了他跟前。

    “行了，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謝陛下！”

    等戚有道出去之後，衛平安才笑出聲，“看看看看！戚大判官也有心上人了啊！”

    “哈哈哈哈哈，他之前不是還見天的跟穆英吵架嗎！吵不起來了吧！”

    想起剛剛戚有道歡欣雀躍的小步伐，蘇喜也笑個不停，戚有道和穆英可是他們中間有名的冤家，向來政見不和，能動手絕不動嘴的那種。

    事情進展順利，但不知為何，衛平安心總覺得有哪不對勁。

    山海關。

    秦嶽立在城牆上，望著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