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容顏穠麗如斯,眼眸幽幽,泛著令人心驚的殺意。
青橘已是看癡了,小心髒在撲通撲通亂跳,差一點就要跳死了。
她實在太喜歡縣主殺伐果斷,心思深沉的模樣。
這不就是話本中多智近妖的蛇蠍美人,看似嬌軟可欺,實則心腸厲如鋒芒,吃人不吐骨頭。
啊啊啊,不行了!
青橘隻覺得自己對縣主的歡喜與崇拜之意,如同江水一般滔滔不絕,就快要從心口噴湧出來。
幾個時辰後。
是夜。
東宮。
蕭玦筆挺坐在上座中,眉眼出眾,身姿挺拔近乎完美,寬肩勁腰,雙腿修長筆直。
他丹鳳眼淡淡地望著跪在地上的暗衛,一如既往地禁忌凜然,威肅逼人。
暗衛神色有點莫名,恭敬道:“殿下,卑職打探到大皇子宮中被衡陽縣主送入了幾個女子,他與她們縱情聲色,樂不思蜀。”
“幾個女子趁機在酒水中加入烈性之藥,服藥初期,大皇子隻會覺得自己英偉不凡,但長期服此藥,不出一月,大皇子就會淪為不能人道的廢人。而此藥服下後極難被察覺,換言之,他日大皇子發現自己不能人道,也隻會悔恨他縱欲過度,絲毫不會發覺他被暗算。”
空氣中,一陣靜默。
夜染莫名覺得下三路一涼。
衡陽縣主當真是朵不折不扣的食人花,明明生得一副靡顏膩理的動人模樣,手段卻是如此狠絕,殺人於無形。
若是她成了太子妃後,殿下鬥敢變了心,不再將她捧在手掌心,去寵信旁的女子。衡陽縣主傷心過後,痛定思痛,利用她傾城的美貌與高明的手段,重新招籠殿下的心,暗戳戳地要謀算這個負心郎的性命。
太子殿下,危!
他望向蕭玦,幸災樂禍想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性情詭譎的玉麵羅終於遇到對手了。
蕭玦丹鳳眼眯起,漸漸氤氳著深溺幽烈的暗影,胸膛在隱隱發顫,仿佛有什要從內心深處噴薄而出。
他薄唇輕勾,色若春曉之花。
夜修染嘴角的笑意僵硬,是他大意了。
他怎生忘記殿下是個瘋批,想法異於常人,殿下對縣主的占有欲濃重又變態,恨不得將她藏匿起來,將她的肌膚吞噬。
縣主越是對旁的男人狠心,越是滿足殿下的邪祟念想。
嘖嘖嘖,被殿下暗爽到了!
可憐他這個孤家寡人,哦不,如今他有了青橘姑娘這個“好兄弟”,不必再自怨自艾。
半晌,蕭玦眉眼如山道:“退下。”
“是,殿下。”夜修染與暗衛領下了命令,轉身退下。
不過須臾,夜修染折返回來,他用著促狹的目光盯著蕭玦,嘿嘿直笑:“殿下,昨日夜您看了微臣珍藏的話本,覺得如何?”
他目光漂浮在蕭玦腰側的衣袂之下,調侃道:“可是欲罷不能,欲求不滿?”
蕭玦的眉骨一戾,鋒利如刀的目光陰鷙地刺向夜染。
他周身攜裹著濃重的煞氣,聲音冷徹入骨:“滾。”
夜染一溜煙地逃之夭夭,不忘將門關上。
在宮外的他幾乎是掩飾不住他的笑意,果然被他猜中了!
殿下看完那般香豔的話本之後,渾身燥鬱不止,食髓知味。
宮內。
蕭玦俊臉上的煞氣一點點,一滴滴地消散,他眸底漸漸沸湧起炙燙幽烈的思慕。
女子的身子骨的觸感,仿佛又在碰撞著他結實的肌理,她那雙軟若無骨的柔荑在他的心口一勾一劃,轉圈,打旋,激蕩起一波又一波的痙攣感。
他鼻間有熱流在湧動。
蕭玦眉色陰戾,可一可二不可再三,他不會再一次為宋媞媞的美色所誘惑,又雙流鼻血。
他抿了抿薄唇,絲毫沒有一絲耐性,用力地扯落紅衣,走向床榻就寢。
月色姣姣,從木窗外打落進來,男子緊閉著眼眸,衣不整,線條緊繃的腰腹在一起一伏著,無意中噴灑著性張力十足的荷爾蒙。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夢境又在侵蝕入蕭玦的大腦。
藏嬌閣。
“父皇下旨,賜李國公府嫡長女為孤的太子妃。”男子的聲音很低,很沉。
宋媞媞的心尖尖被惡狠狠掐了一把,疼得她在發顫。
她抬起頭,男子的長發濃黑如墨,五官輪廓鮮明,實在當得起英俊絕倫四個字。
是啊,蕭玦是一國太子,容貌一絕,貴不可言,即便他身中血蠱,性情詭譎暴戾,依舊是元嘉帝最寵愛的親子,賜他的太子妃自然是貴不可言,母族權勢滔天。
不像她,滿門抄斬,家破人亡。
如此也好,他納了太子妃,便會放過她了。
宋媞媞笑靨甜甜,眼中有瀲灩流光在閃動:“殿下天人之姿,李國公府嫡小姐溫柔淑靜,堪為良配。”
“臣女恭祝殿下與李國公府嫡小姐喜結連理,琴瑟和鳴。”
蕭玦幾乎是被宋媞媞的笑意刺疼了眼睛,他周身泛起淩厲的殺意。
她聽到他要納太子妃,竟然無動於衷?宋媞媞,好得很!
他棱骨分明的大手惡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陰惻惻道:“宋媞媞,你這是在故意激怒孤?”
宋媞媞的下巴登時染上了一層紅暈,清眸冒著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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