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風雨二老打鬥,耗損了不少內力,加之又受傷中毒,虛渡大師這會真有點虛了。
雖然眼前滿是春荷姑娘那嬌豔欲滴、峰巒起伏的身段,他也不敢施展輕功,耐住性子一路走回去。
等走到醉美苑門口,已近半夜,還是那般熱鬧,卻見幾個家丁和匠人,正將門口楹柱重新粉刷。虛渡大師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們這大半夜,忙乎什呢?”
一個家丁道:“剛得了一位客官寫下的好詩,家主令我們連夜拓刻到楹柱上。”
旁邊有好些剛從醉美苑出來的賓客,在那圍觀議論,“聽說這好詩,就是今晚那位甩出黃金萬兩的大金主寫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人家不僅有錢,還有才。”
虛渡大師乍一聽,以為別人說的是自己,但仔細一想,不是自個,應該是那個探花郎如玉老弟。這份讚歎雖然不是誇自己,但虛渡大師聽了,還是莫名高興,似乎說的就是他一般。
上樓走到美女閨房,卻見淩如玉竟然和三位姑娘,坐在那品茶撫琴。
秋漓抱著一把琵琶在唱曲,春荷在泡茶。這兩位,虛渡大師自然都認識。
另一位是葉輕眉,也是個美人,眉宇間比春荷、秋漓多了幾分英氣,亭亭玉立地站在淩如玉身邊。
這小子女人緣不錯啊,就這一會功夫,又勾搭了一個。淩如玉閉著眼,沉浸在秋漓清唱的小曲中。
“如玉老弟。”虛渡大師咳嗽一聲,坐回酒桌上。他開始都沒吃幾口菜,就被風雨二老給叫走了。要了兩個大饅頭,虛渡大師大口吃菜。他是真餓了!
淩如玉抬眼一看,道“大師啊,你可算回來了。春荷姑娘都快耐不住性子了。”
虛渡大師的眼睛在葉輕眉身上一掃而過。淩如玉連忙介紹葉輕眉,是這醉美苑的老板娘。
“哇塞,老弟,有這層關係早說啊。”虛渡大師端著一杯酒湊淩如玉跟前,低聲道:“有她在,那今天可以給咱打個折。”
淩如玉一臉鄙夷地看著虛渡大師,“好意思開這口嗎?”
吃飽飯飽,虛渡大師看著春荷那曲線玲瓏的腰身,有點口幹舌燥。雖吃了解藥,但毒性一時半會還未全部散盡。
虛渡大師悄悄運功,感覺四肢經脈的內息運轉還略有遲滯。
且習武之人,身體中毒時,切忌酒色。因為與美女恩愛,加速血液流動,會讓毒性迅速的浸入五髒六腑。
這虛渡大師雖然好色,但也很惜命。不然,他這個一個“夜不虛度”的摘花聖手,早就可能因為放縱過度,做了花前月下鬼。
江湖上,提起花不虛,有那一句“摘花聖手,夜不虛度”。這話有兩層意思:一呢,是說他每次夜間行盜,從不空手而歸;
二呢,是說他每晚都會去沾化惹草,要和良家女子談錢,要和風塵藝伎談愛,反正夜夜身側有佳人。
今晚這好事,**,被那風雨二老攪黃了。自個行蹤已被老家夥發現。他們打不過,肯定會恬不知恥地喊高手幫忙。
俗話說,惡虎架不住群狼。
為今之計,得趕緊躲起來,躲到自己那個藏有萬千寶貝的洞窟,那幫孫子肯定找不到。
但**,老子一個人躲在麵太無趣,得找個伴。這想著,虛渡大師瞄了瞄淩如玉,心中一下亮堂。找伴,眼前的淩如玉太合適了。
如玉老弟不會武功,是個生麵孔,那幫江湖鱉孫不會注意他。
而且他又長得俊,女人緣好。帶上他,陪著解悶,再偶爾派他出來,比如買些下酒菜,再忽悠幾個小嬌娘,一起進洞快活,那實在是美事一樁。
想到這,虛渡大師眉開眼笑地將淩如玉拉到一邊,“老弟,今晚,大哥有事,得趕回廟。明天呢,你來寺廟找我。我把錢還你。”
“大……大哥。那個不用……”淩如玉本想仗義地大方到底,說“不用還”。
可快要說出口時,葉輕眉輕輕捏了他一下,畢竟這是從她那借來的錢,於是淩如玉就說成,“不用急,不急,不急。”
“那怎能行?大哥是那樣人嗎?再說,大哥不差錢。就這說定了,明兒一早,你來找我哈。”虛渡大師眨眨眼,朝春荷努努嘴,壓低聲道:“老弟,如果能帶上春荷這小妮子,那更好。看你忽悠的本事了。”
說完,虛渡大師就要走。淩如玉一把拉住他,“大師。常言道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可今晚這是,大炮未響,黃金萬兩。這錢花得冤枉。”
虛渡大師扯開他的手,“不冤不冤。千金博一笑,日後好相見。下次再和小嬌娘敘舊。”
待虛渡大師一走,春荷那叫一個心花怒放,說:“公子,我給你跳支舞吧。”
葉輕眉在場,淩如玉不想表現得太過浮浪,就道:“時間不早了,都趁早歇息吧。我也回家了。”
“回家?”春荷、秋漓齊刷刷地驚掉了下巴,估計她倆是頭一回碰到這種花了大錢,卻不上床的金主。
“當然啊。”淩如玉道,“二位姐姐均是典雅貴氣,可遠觀,不可褻玩。我大哥說了,千金博一笑,日後好相見。”
葉輕眉見淩如玉把自己裝得那斯文,噗嗤一聲笑了,打趣道:“公子,喜歡哪位,一會可以送到你房,或者都送過去。不要這拘著。到了醉美苑,該玩就玩,該喝就喝。”
“饒了我吧。”淩如玉拱拱手,落荒而逃。丟下葉輕眉、春荷、秋漓三個大美人在那琢磨,這如玉公子到底是裝的呢,還是裝的呢?
實際上,淩如玉確實是裝的。他隻是想,雖然革職了,但畢竟也曾是五品學士,咱必須得把持住,必須得把架子端穩嘍,不能輕易著了這幫粉姐藝伎的道。
而那虛渡大師趁著夜色,從醉美苑出門後。他走到城外,謹慎地環顧四周,好像沒人跟蹤盯梢。他才放心地加快腳步,往苦禪思走。
實際上,黑暗中,有個人正牢牢地粘著他。那人穿一身夜行衣,像隻壁虎樣黏在城門的外牆上。
此人是血衣樓的四大金標殺手之一,寒鏢。這些日子,他奉命來追殺風雨二老。
一路追蹤到,他們和花不虛約架的小樹林。看他們打鬥,他遂悄無聲息地掛在樹上。
本想趁風雨二老被花不虛打傷後,再撿個漏,出手將他倆補刀殺了。
可當他偷聽到風雨二老講花不虛手中有《驚浪刀譜》和《春山秋月圖》兩件大寶貝時,他便顧不上風雨二老,急匆匆地去跟蹤花不虛。
比起《驚浪刀譜》和《春山秋月圖》,風雨二老的命分文不值,可以先放一放,姑且讓他們二老多恩愛幾天。
而刀譜和圖,若得其一,定是大功一件,寒鏢在血衣樓的地位必定更上一層,當個執事,就不用天天風來雨去,幹這刀尖舔血的營生。
他一路盯著那花不虛,看著他走進醉美苑,呆了個把時辰,又出來。
寒鏢輕功和隱術一流。回寺廟路上,虛渡大師對身後一直不遠不近的寒鏢,未曾有絲毫察覺。
遠遠看著虛渡大師走進苦禪寺,寒鏢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花不虛的一品中境,怕是假的吧。跟蹤這久,都沒發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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