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兩天,高鵬又命人從山中打來野味,給淩如玉進補,加上文婧的悉心照料,淩如玉的身子恢複得很快。
朝陽初升,淩如玉坐在一棵大鬆樹底下,依照“禪定功”,打坐修習幾遍,便感覺體內內勁真氣漸漸充盈,恢複如初。
隻是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那武嶽後背隻是被妖骨傀儡撓破數道傷口,體內怎會積攢如此重的煞氣,竟要耗費自己那多內力,才能去除!
當初自己被妖骨傀儡撓破脊背,那悲弘大師也隻是稍加運功,便將自己體內的血魔煞氣去除得一幹二淨。
難道是悲弘大師,比自己內力純正深厚許多的緣故?
百思不得其解,淩如玉就去問武嶽。體內血魔煞氣盡除後,武嶽馬上活蹦亂跳,洗了澡,刮胡束發,換上一套幹淨衣衫,也是個精神小夥。
看到武嶽身體無礙,淩如玉也大為寬心,說道,“武嶽,你把這些天跟蹤血魔,一路經曆的事,細細講一遍。”
武嶽便坐在樹下的青石板上,順著時間線開始講。
高鵬、櫻木鏡他們帶著諜衛和血影侍都圍過來聽。
當講到其他九名龍羲暗諜犧牲的悲壯慘烈時,武嶽還是不禁悲從心起,眼淚奪眶而出。聽的人,一個個也是黯然垂首,默不作聲,心有戚戚焉。
淩如玉聽了也心潮難平,但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刻。
“本太保會將他們的功績上報朝廷。給予他們家人重金撫恤。”淩如玉道,“重點講你們跟在血魔身邊,經曆的最詭異恐怖之事。”
“最詭異恐怖,當屬十天前那個月圓之夜了。”武嶽講道,“當時,煞氣連天,差不過一萬多隻妖骨傀儡烏泱烏泱地齊聚那個山穀。
黑雲蓋天,連那月光都是藍幽幽的詭異之色。
宇文烈和那鳩摩劫雙雙騰於半空,應該是在修煉血魔功法。但見,那一萬隻妖骨傀儡,瞬間便被宇文烈吸幹了所有的氣血,變成一堆堆白骨。
萬籟寂靜。
我躲在一個樹洞中,隱隱聽得那鳩摩劫說,恭迎血魔鬼王。”
“血魔鬼王?”淩如玉急著又追問道,“你確定聽到的,是這四個字?”
“對。就是血魔鬼王!”
淩如玉大概明白過來,武嶽體內的血魔煞氣,之所以更凶更重,極有可能是因為宇文烈在修成血魔鬼王時,在空中煉造的煞氣比以前那妖骨傀儡附帶的煞氣要厲害許多。
光煞氣,就比以前更凶險數倍。那血魔鬼王,以及他能煉製出的妖骨鬼卒,定然比那妖骨傀儡凶悍數倍吧。
“這下麻煩了。”淩如玉站起來,憂心忡忡地踱著步子,“武嶽,你還記得那個山穀嗎?趕緊帶我去察看察看。”
“記得。”武嶽辨了下方位,往山澗小河的上遊一指,“大概是在哪個方向。”
“那我們走吧。”淩如玉招呼大家。
約莫是天黑時分,走到那個山穀。前幾天應該下了一場大雨,山穀的路泥濘不堪,路邊隨時可見被山洪衝刷過來的屍骸,白森森地,亂棄一地。有些屍骸就被卷入山穀旁的山澗小河中。
那十八個十字架還在。
淩如玉他們站在山穀邊的山崖上,望過去。
白慘慘的屍骸堆積成山!那十字架上的一具具屍骨上,披著襤褸衣衫。
山風一吹,一群蚊蟲從屍骸堆上,驟然飛起。黑壓壓一片!
陣陣屍臭味,經風一吹,四處飄散。熏得文婧捂著胸口一陣嘔吐。
“看這一堆屍骸,你們作何感想?”淩如玉淡淡地問道。
蒙獒第一個回答,“大人,要不咱們撤吧?回龍羲!隻要血魔之禍,不在龍羲境內出現。我們管它做什。”
“若等到血魔禍害龍羲時,隻怕為時已晚。”淩如玉道,“那宇文烈縣現在成了血魔鬼王,必須試一試底細,朝廷才能做出有效的應對之策。”
高鵬在一旁說道,“大人,萬一那血魔鬼王的功法太過邪門猖獗,屬下擔心我們這些人,都難以脫身啊。這是在虎薩,不是在龍羲。我們根本沒有救兵。”
“怕死?難道那死去的九名龍羲暗諜不怕死嗎?”淩如玉反問一句,眾人皆沉默無語。氣憤有點凝重!
但高鵬說得不無道理。
淩如玉斟酌一番,站到眾人麵前,道“我們在此搜尋三天血魔鬼王的蹤跡。找到了,就試著較量一番。若沒找到,咱們就撤回龍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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