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變成這個樣子的,誰允許你變成這個,給我變回原來的樣子!!!”
隨著這聲怒意落下,漫天紅霞,以淩淵身體呈環圓的三丈範圍內,出現了群像的淡紫色電流。
這些電流如手臂那長,細如繩索卻鋪開得密密麻麻。
有些跳躍在青草綠地上;有些閃現在繁茂翠葉中;有些伴著雷聲響在紅雲之上;有些則直直地落在徐蠻的鞋麵周圍。
而這附近山道上,凡舉是被這些細密電流擊中的草葉,全都化為了焦黑的粉塵。再經由著元嬰之怒與微風之勢,紛紛揚揚灑了個漫天漫地。
襯著這日落的紅霞,簡直如魔似幻般的升起股頹靡極至之感。
但最惑人的,是那周身環繞著更強電流與怒意的少年。
在激湧的氣流中,踏著焦土與灰燼慢慢逼近過來的緋豔身姿。
漫漫幾十年,徐蠻見過很多次淩淵朝別人撒氣的場景。但氣成這大陣仗的,她還是頭一次見。
哪怕上一世後來傅琳琅沒在了蒼雲派手中,他去滅了人家滿門上下千餘口人命,也沒有氣成這樣的。
他隻在聽到那個消息時捏碎了掌中握著的筆,然後就開始閉關製符。等弄出了個超級大殺陣之後,就跑去上門尋仇了。
沒有廢著他親自動手,因為那會兒他已經難受得失去了動手的興致。
然而此刻,他居然對她用上了這般的狠手,所以說究竟是有怒恨她多深?
而她又究竟是做錯了什?
徐蠻不解,滿心都是酸意,滿心都是怒氣。她陪了他漫漫幾十年又幾百年,還不如其它的外人,不如個半途遇上的女人。
也對,也對啊。
她隻是個卑賤的婢女,是個修練上的菜雞。
可菜雞也有自己的想法,菜雞她並不想一世都為婢!
徐蠻氣極的覺得從前的自己,腦子恐怕是有坑,才會喜歡他成這樣?明知道他不是個性情溫和與良善的,偏偏執迷得不肯抽身地守著望著。
可是她也是個可憐的啊,她沒辦法選擇出身,沒辦法選擇地去到了他身邊。日日夜夜都守著他伺候著他,她還能有時間和機會去愛誰呢?
邊想著,徐蠻越是氣得很的連眼淚都流了出來,她催動真氣用已回歸青春的身體向後狠狠一躍。
她這樣的萊雞哪會是個元嬰大佬的對手,還是先避開等他氣消了再說。
而於此同時,在這漫山遍野揚起的灰塵中,忽地有九個年齡不等的男修頓現出了身姿。他們快速拉開了個圓圈,將怒得紅衣翻飛的少年困在了中間。
然後嘴中默念有詞,手勢掐訣腳步也並動。數息內就在天空上布下了個聚靈的藍色大陣,齊齊往下頓落的朝著地麵的淩淵當頭壓下來。
這個靈陣同紅衣少年身上的紫氣電流產生了交鋒,卻激出了他更甚的怒氣。
一個個的都用了超過一甲子有多的光蔭,卻連個元嬰都沒能修出來。四個金丹,五個還困在築基大圓滿未能結丹。
這就是他的一群廢物師弟,幾十年如一日的隻會拿著師尊閉關前給他們的符陣來壓他!
淩淵眼燃燒起怒意的星火,狂妄地視眾人與這個陣皆為虛妄。而後神色更添決絕,散出了更強勁的紫色電流去對抗。
“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們,現在不關你們的事,全都給我收了陣的滾開!”
隨著滾開二字落下的,是聲含著元嬰之尊震懾出去的磅真氣與威壓。
九個抬手設陣的男修,有五個當場忍不住哇的吐血而出,但仍是堅持守陣不倒。
其中三個金丹期的見這情形,彼此互看了看,由一人出頭地朝陣中的少年哀求道:“師兄,你做什要氣成這樣,咱們有話坐下來好好說成不成?你是缺了靈石還是缺了製符的物品,隻要你開個口,師弟們有的你全都可以先拿去用著。”
淩淵即使被困於陣中,也仍因這句怒轉了身姿朝說話的人看過去,也讓他當場就吐了口血出來。
“滾,我沒有話跟你們說!”
他說完這句,因陣壓製而艱難抬手,朝遠些地方想跑的女人激放過去道電流。
眼看著這道電流把人擊得慘叫一聲的從高處跌落,才涼涼勾唇笑了笑。
而他嘴角處,也因這一笑而溢出了血來,可他仍是在壓製中朝那個女人走去。
徐蠻被擊了下又摔了個跟頭,恨恨地摸起塊地麵的山石藏於袖。她知道她這樣的小菜雞絕非是淩淵的對手,可她又憑什要被他這樣的欺淩。
縱使是死而複生一場,她也是大大的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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