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守

    雨一直下，風很大，涵暖走在麵，貼著牆，吳嘉歸高大的身體擋住了大部分的風雨。

    進倉庫找到電箱後，涵暖從外套麵抽出還算幹燥的毛巾遞給吳嘉歸：“擦擦頭發擦擦手。”說完自己也認認真真地將手指擦拭幹淨。

    總不能這樣濕噠噠地查看電箱。

    其實涵暖本來打算讓吳嘉歸幫忙打著手電筒，她自己動手查看電箱。但他一直在克製不住地發抖，燈光在這狹小漆黑的倉庫閃動得厲害。

    所以涵暖隻能自己動手單獨操作，好在這次斷電隻是跳閘引起的，她拉下電閘，倉庫頂端小小的電燈泡亮了起來。

    “好了，走吧。”

    涵暖鬆了一口氣，回頭牽著吳嘉歸往外走。來不及思索是什原因導致這次莫名其妙地跳閘，突然被一陣拉力扯得向後仰倒——

    “吳嘉歸！？”

    “抱歉，我……沒站住。”

    涵暖仰頭確認，但吳嘉歸實在太高，頭頂離光源很近，逆光陰影十分強烈，全然看不清表情麵容。

    她見他還能走動，又覺得光亮回來了，應該問題不大，就帶著他離開倉庫，順牆角往屋去：

    “我們先回去，屋光源更亮……”

    身後吳嘉歸沒什反應，低著頭，微微用了力攥緊了涵暖的手。

    涵暖也回了力氣反手牽緊他。

    他們挪到門前，比去時用了更長的時間。涵暖拿出鑰匙打開大門，在鴕鴕衝出來之前扶著吳嘉歸踏過門檻。

    也是在這個時候，吳嘉歸抬眼看向涵暖，不知道出於什下意識的反應，他抬手朝她肩膀伸過去，好像是試圖借住她的身體拉住自己。

    但是為什自己會這做呢？她身板那小，肯定會被他一下子拽倒在地。應該他拉住她才對，他很有力，雖然剛剛痊愈，但她肯定不用擔心把他拽倒。

    這樣想著他收回了手，做了一個輕輕向外推的動作。思緒亂飄，還在奇怪為什會有誰去拉住誰的想法，又不是從哪掉下去了。

    轉而他稀奇地想：這個視角怎越來越低。

    真有意思，她怎變得那高，要抬頭才能看到。

    ……不對吧，他沒抬頭啊，這個視角怎回事。

    涵暖嘴巴一張一合在急切地說些什，但是沒有聲音。

    什？你怎了？是在說什嗎？為什沒有聲音？

    他開口問，但沒聽見自己的聲音，一聲悶響從腦部傳來，他慢吞吞回想，好像自己聲帶沒震，甚至沒做出把嘴張開說話這個動作。

    客廳暖色的大燈在她頭頂照著，她應該是低著頭和他對視，因為沒有燈光照亮她的臉。

    她也把一部分燈光擋住了，他覺得舒服，總算沒那刺眼了。

    然後他那樣半睜著眼睛看她，直到她的麵孔在視野中漸漸模糊融入一片光影之中。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吳嘉歸總算得了一絲清明。

    哦，原來是他不爭氣地暈倒了。

    怪不得他下意識要去拉她穩住身形。

    ……還好他沒傻到真的拿她穩住自己，不然肯定會一起摔到地板上，甚至還可能會被她砸個半死。

    ……

    “吳嘉歸？吳嘉歸？”

    涵暖突然被他推了一下，力氣不是很大，但也踉蹌了幾步。

    她沒反應過來，回頭看見他在往下倒。她衝過去，沒扶到他，他直愣愣砸在地板上，“”地一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