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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珂嚇得差點從床榻之上一躍而起。
扶蘇等了自己一段時間了?
等自己?
大秦的長公子殿下等自己了一段時間,且自己隻是在睡覺,而不是有急事?
陳珂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的脖子。
自己脖子上的這個東西,還能在自己的脖子上掛多長時間?
這是一個問題。
“咳咳”
他輕咳一聲:“我馬上就到”
說完之後,幹脆利落的將地上散落的衣服穿在身上,而後急匆匆的朝著外麵走去。
........
扶蘇坐在院落,臉上的神色中沒有絲毫的不耐。
他隻是恭恭敬敬、老老實實的站在院子,低著頭,默默地思索著昨日嬴政與他說的事情。
父皇給他換了一個老師,換的還是昨日剛開始支持自己,後來不支持自己的陳少府。
不過扶蘇雖然聰慧,但明顯是太過於老實。
他隻是以為,真的如同陳珂所說的一樣,陳珂反對的隻是不健全的郡縣製。
“踏踏踏”
遠處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隨之扶蘇收回了自己的思緒。
陳珂來了。
陳珂見了扶蘇之後,當即便是行禮道:“公子久候了,是臣之錯”
“公子請坐”
扶蘇有些愣神,有些茫然。
下一刻他便是惶恐的說道:“老師何必如此?”
“弟子等候老師,難道不是應有的事情?”
“老師如此,折煞弟子了”
“此於禮不合”
陳珂隻是行禮,然後與扶蘇坐在對麵。
這個時候的禮數尚且是跪坐,兩個人都是跪坐,並沒有什別的尊卑之分。
僅僅隻是因為尚且還未曾有凳子而已。
陳珂聽到扶蘇的話,當即便是問道:“扶蘇公子,與禮不合,此禮何為?”
此禮何為?
扶蘇愣了一下,但尚且還是老老實實的開口說道:“此乃尊師重道之禮”
陳珂繼續問道:“敢問扶蘇公子,君與師何大?”
這問同樣好解。
《荀子》中,有一篇節名為禮論。
其中所述
“禮有三本:天地者,生之本也;先祖者,類之本也;君師者,治之本也。”
“無天地惡生?無先祖惡出?無君師惡治?三者偏亡焉,無安人。”
“故禮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師,是禮之三本也。”
在荀子看來,第一者為天地,第二者為先祖,第三者為君,第四者為師。
這種思想在儒家之中從此時便是開始有了,隻是到了後麵越發展,越是符合封建主義的君權思想。
所以發展成了
“天地君親師”
其中,除卻將先祖進一步釋為「親」,且將「君」放在「親」之前外,沒有其他的變化。
昨日陳珂回來之後,就在思考這個問題。
扶蘇受到儒家的影響很深,尤其是一些糟粕的思想。
儒家中有先進的、值得學習的思想,這是沒問題的。
或者說,不隻是儒家。
世上的大部分東西,都是有其兩麵性。
他有好的,自然也有壞的。
學習什東西,都要取之精華,棄之糟粕。
這是後世的某種辯證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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