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
扶蘇沉默了,他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
來之前,隻是覺著是自己拖累了淳於越,才導致淳於越遭受此等大難。
甚至在他來之前,已經是在宜春宮中寫好了奏折。
他準備明日上書始皇帝,求始皇放他的老師一馬。
隻是沒想到,如今自己的新老師問出了這樣子的問題。
他當即猶豫了一下,繼而問道:“弟子不知道”
陳珂笑了笑,他看著扶蘇講道:“扶蘇公子,您之前知道禮論這一篇?”
扶蘇點頭:“知道”
陳珂再次問道:“那,這一篇是您自己知道的,還是淳於越先生給您講授的?”
扶蘇沒有猶豫,繼續回答:“是我自己看到的”
他臉上帶著些許茫然:“老師他似乎不怎喜歡荀子,所以並沒有講授過荀子的多少文章”
陳珂看著扶蘇,抬起頭,眼神中帶著溫和。
“是真的沒有講過,還是殿下記得的不多?”
扶蘇有些許猶疑了。
似乎淳於越講的關於荀子的文章也不少。
看到此等情形,陳珂再次問道:“現如今,殿下可是知道了”
“為何陛下要夷淳於越先生三族?”
扶蘇眨了眨眼睛,立刻便是將前後所有的關係全都是聯係到了一起。
“因為淳於越老師不曾給我講授過禮論?”
陳珂看著扶蘇,此時的扶蘇已經是將近二十歲,快要加冠的年紀了。
卻是被淳於越教成了這樣子。
扶蘇本身也算是聰慧,也算是反應迅速的了。
若是好好地教導,卻是能夠算是一個好的接班人。
如果扶蘇被好好教導,大秦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陳珂不由得這般想到。
他聽到扶蘇的回答,略微點了點頭,又是搖了搖頭
“不隻是如此”
“其實,有時候公子您的視角太狹小了”
“這樣子不利於治國,也不利於您去看待世間的一切事情”
“您嚐試著,將自己的目光放的大一點”
“然後再看一看這個問題”
“體悟一下,陛下的苦心”
扶蘇聽到這話,微微的皺眉。
陳珂先是點頭,又是搖頭,這個情況下,像是既肯定,又否定。
那自己的思路肯定是對了。
隻是看待的目光小了?
所以,父皇是惱怒淳於越不教授自己禮論。
禮論是什?
禮論是荀子講述君臣之說的文章,這一文章中,君在師前。
而他仔細想來,淳於越不曾講授的儒家文章,都是這般的.....
都是強調君主威嚴的。
而淳於越講授的,全都是一個弟子該如何聽從老師的話,該如何侍奉老師的.....
想到這,扶蘇心中不由得有些許的心驚。
他看著陳珂道:“父皇動怒,是因為淳於越不曾與我講君臣,隻將師徒?”
陳珂微微點頭,撫掌讚歎道:“殿下當真是聰慧”
“一點就透”
他看著扶蘇,略帶著鼓勵的說道:“那殿下您在想一想”
“為何陛下如此生氣這一點?”
這一次,扶蘇沒有絲毫的猶豫。
“是因為,我乃是大秦的長公子,是未來大秦的繼承人,是未來天下的皇帝?”
“一個皇帝,是不能夠隻聽從老師話的”
“他至少要有一個身為皇帝的決斷”
陳珂微微點頭:“不錯”
“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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