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會稽郡城!
他們棲息的這個村子並不大,這個消息瞬間就是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
所有人都是做好了準備。
攻打會稽郡城!
這是他們揭竿而起之後的第一場戰爭,即便項羽不說,他們也知道這一場戰役有多的重要!
勝則為王,敗則死矣!
項羽看著身旁的張良:“告訴呂公,我們需要糧草,需要足夠的糧草。”
“既然他都已經將這一盤棋局給掀起來了波瀾,那就不必再繼續隱藏下去了。”
“他的動靜,真的以為黑冰台的人看不到?”
“簡直是笑話!”
項羽冷笑一聲:“就連我在有了念頭之後,都無法保證始皇帝找不到我,他憑什覺著始皇帝無法察覺有他這樣子一個人的存在?”
他的眼角帶著濃鬱的嘲諷。
周圍的秋風那之間湧動而起,將周圍那些樹上金黃色的樹葉全然都是吹落在地上,成了一片片金色的璀璨。
璀璨之中帶著些許悲哀。
然則更加悲哀的不是這濃重的秋天,而是項羽和張良的情緒。
他們兩個都不是愚蠢的人,愚蠢的人怎能夠成為華夏千古的人傑?
在他們決定好的那一那,他們都感覺到了,他們身後一直推著他們不斷前行、無法反抗,甚至他們壓根就沒有察覺到的那一隻手。
那是誰的手?
答桉已經如此的明顯了......
那位至高至上自詡為德高三皇功蓋五帝的始皇帝身邊,還有誰能夠有這重的心思,這大的謀劃,這恐怖的智謀?
少府陳珂!
這個名字再次從他們的腦海中浮現出來,就像是一個黑夜中的鴉影一樣,又像是一個怨靈一樣。
糾纏著他們,從來不肯放過他們。
項羽甚至有些咬牙切齒了,他看著那遠處的方向,似乎眼前那一團黑色的影子就是陳珂一樣。
“陳珂狗賊!”
“待到我得到天下,定然要將此人五馬分屍!”
張良沒有說話,但他的神色與他的眼神一樣漆黑而又冰冷。
他與項羽想的一樣。
但此時,他比項羽更加冷靜。
“楚王,我想到了一些事情。”
張良眯著眼睛,那心髒不斷地跳躍著,就像是一顆閃爍著的星辰一樣,而他的腦海中則是帶著濃厚的恐懼感!
他似乎聯想到了什!
那是常人絕對無法想到的東西......
他深深地呼了口氣,就像看到當年教授自己的老師黃石公一樣,對陳珂感覺到了無力。
“楚王,您覺著,咱們的計劃,是從什時候開始露出來頹勢的?”
頹勢?
項羽聽著張良的話語,聽出來了麵所蘊含的意思。
他皺著眉,眼睛中的神色如同這無盡的夜晚一樣漆黑一片,像是其中藏著一隻極其凶惡的惡鬼一樣狠厲。
“子房是有什新的發現?”
張良默默地看著腳下的大地,他覺著自己有些頭暈,甚至腳下的大地都在旋轉,讓他站不穩了。
“是的。”
“我從前一直以為,陳珂對我們的絞殺,我們露出頹勢的時間,是從他來到會稽郡那一刻開始的。”
“之前的他,隻是隨意的布局,為了反抗而反抗。”
項羽沉聲問道:“所以,不是如此?”
張良微微的感慨,他的腦子十分聰明,他的聰明才智在這天下可以說得上是數一數二!
他甚至一直以為,若是論單個人的智謀,其餘人頂多與他半斤八兩,但絕對不會超過他。
但如今當他管中窺豹的看到了一絲陳珂的智謀時候,他開始了恐懼和慚愧。
恐懼陳珂的聰慧,慚愧自己的傲慢和自信。
“我想,應當是從一切的開始吧。”
“從他來到大秦,他便是準備好了,他就如同是一個手中拿著千金的稚童,並且來到大秦後,就暴露出來了自己手中的金子。”
“目的便是為了讓我們找到這個鬧市中的稚童。”
“而後,才能夠算計我們。”
“他借助著自己手中的什東西,成為了大秦九卿之一的少府。”
“這個位置並不算是非常重要——如果他不受到皇帝喜愛的話。”
“後來,事情也的確是這發展的。”
“他確實是沒有得到始皇帝的信賴和喜愛,當然,從現在來看,我以為是他裝的。”
“他裝出來一副這樣子的模樣,就是為了等待,等待淳於先生上門。”
“而等到先生上門,想讓他支持扶蘇公子的郡縣製時候,他的一切計劃就是開始了。”
“之後,他直接道出了郡縣製的問題,從而側麵的引出了另外一個東西,那就是派遣各地的通判,以及所有為官的人都要在百家宮中學習。”
“這在事實上成為了一切的根基。”
“第二步,他披上了報複的外衣,拿出來了造紙術以及凋版印刷術。而這兩樣東西的出現,就像是給一個士兵的身上配備了所向披靡的長矛以及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戳破的盾牌。”
“他將大才之人,用「書籍」從我們的手中搶了過去。”
“從而,奠定了他實行第三步的基礎。”
“在之後他用文選賽籠絡住了所有的人,從而掌握了天下一部分的賢才,也正是因此,天下開始有了安定的雛形。”
“再之後,用早已經打好根基的百家宮,為大秦拉來了墨家、道家、法家、甚至是儒家的支持.....”
“這個時候的他其實已經做好了分化儒家的準備,隻是還欠一個時機。”
“而我們......”
“給了他這個機會。”
張良低著頭沉默著,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被算計了進去。
他頗為感慨的說道:“我們的「九州鼎」不僅給他送過去了一個大秦安定,承天之命最好的說辭,還親手把那個可以開始光明正大針對我們計劃的「木棍」,遞到了他的手中。”
“於是,他在會稽郡中將計就計,讓我們淪陷在其中。”
“我們賠了九州鼎的同時,又把會稽郡失去了,甚至還給了對方一個處置儒家的由頭。”
“那個時候,他已經布置下來對付六國的局了,可那個時候我們隻看到了他對付儒家......”
說道這,張良長歎一聲。
他實在是無法想象,有人在這久遠的事情之前,就已經看到了現在的一步。
張良說著說著,就不太想說下去了。
因為他覺著,自己越思考,會越覺著那個人是無法戰勝的......
一個注定無法戰勝的人,他可能就會失去複國的信念....
在這個時候,失去信念並不是一件好事。
而項羽顯然也是意識到這一點了,他皺著眉,聲音中帶著些許的凝重。
“那,我們還有機會?”
張良默默地閉上了眼。
“「《左傳·宣公十二年》言:“得臣猶在;憂未歇也。困獸猶鬥;況國相乎!”」”
“如今,我們就像是那困獸一樣。”
他的眼睛中帶著些血絲,那是因為他費盡心思想要找到一條活路,精神高度緊張的緣故。
“可,困獸猶鬥,何況我們呢?”
張良站了起來,聲音中帶著猙獰,他整個人身上的氣質都是發生了改變,不再是那個斯斯文文的書生了。
不在是往日那個張相國的兒子了!
如今的他,隻是一隻從地府中爬出來的,想要報仇的惡鬼!
他早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姓名,心中所願,唯有替國家報仇,替父親報仇,替家族的人報仇!
為了埋葬世代相韓的那個夢以及那份忠誠!
“起兵吧,楚王!”
項羽即刻站了起來,聲音中帶著嚴肅:“立刻結兵!”
“三刻鍾後,我要見到兵甲在村外集合!”
他們雖然是複了四個國家,但如今不管是楚國也好,魏國也罷,趙國也行,亦或者是韓。
四個國家,看似是四個國家,但其實隻是一個國家!
他們隻有一個名字!
「六國餘孽」國!
一共三千甲,他們隻有一次機會!
項羽翻身上馬,而張良站在項羽的馬前,眼神中帶著些許凝重。
“楚王,此去,唯有一次機會!”
“唯有勝!”
“不可敗!”
項羽回過頭,看了這片他卷戀的土地一樣,而後放聲大笑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猛地一拉胯下馬的韁繩。
“唏律律——”
烏騅抬起前蹄,發出驚天的鳴叫聲!
項羽的身後,那三千甲的士兵早已經是集結完畢,所有人都站在那等待著他的指揮!
長刀所向,唯有項羽所指的方向!
英布、季布等人騎著馬站在項羽的身後,他們的眼睛中帶著過分的激昂!
項羽再一次回過頭,看著那座坐落在村子中,已經被他自己給推平成為一片平地的地方。
那是他埋葬叔父的地方!
若他活著,那便是會建立起來一個恢弘的楚國,到那個時候,他會尊自己的叔父為王!
屆時,自然會發動徭役,為他的叔父修建王陵!
若他死了,那他的叔父也是會被問責!
當年伍子胥都能夠將楚王的墳墓扒出來,甚至鞭屍楚王,他如何能夠保證秦王不會這樣做呢?
“叔父,等我功成的那一日!”
他雙腿一拍,胯下的烏騅瞬間衝了出去。
與此同時,他那不知是怒吼還是咆孝的聲音回蕩在這山間。
“殺!”
他的身後,三千楚甲一如楚國最開始建國時候一樣,跟在他們的楚王身後!
如同一片漆黑的烏雲!
殺氣衝霄。
........
會稽郡城
山雨欲來風滿樓,天空之上無數的烏雲匯聚在此處,楊天翼站在郡城之上,神色中帶著些許凝重。
他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田承。
“齊候殿下,您覺著,這天如何?”
田承站在楊天翼的身邊,稍微的落後他一步,以表示他的地位不如始皇帝陛下親自冊封的郡守和通判。
“這天,如今已經黑透了。”
“但總歸是有一縷大日傾照在地麵上,所有的一起陰霾和霧靄都會被這大日給驅逐,其餘的一切不過是喪家之犬而已。”
田承的話說的絲毫不客氣,而楊天翼站在那,卻沒有絲毫的笑容。
因為他知道,最多再有兩個時辰,那所謂的「喪家犬」就會來了。
而那喪家犬的目標,就是會稽郡城。
他身邊的這位,是一個不定時的人物,隨時都有可能跳出來反叛!
這也是楊天翼為甚要一直將田承帶在身邊的原因,沒有之一!
他在以防萬一。
“是?”
楊天翼輕笑一聲,他轉過頭,看著站在郡城之上的士兵道:“其餘人等,準備的如何了?”
士兵恭敬的說:“啟稟郡守,所有士卒都已經準備好了。”
“守城所用的東西,也盡數都是已經在半個月前準別充裕。”
“鹹陽城那邊,少府也是令人送來了一個東西,說是在危急關頭可以使用,能夠改變一切的局麵。”
改變一切的局麵?
楊天翼聽了來自陳珂的話,這才是將一顆心放在自己的肚子。
現在的會稽郡城並沒有太多的兵力,頂多能夠支撐著項羽他們攻打城池半個月左右。
而若半月後項羽還不走,他們就真的是要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其實,會稽郡城本來不至於這慘的。
但會稽郡城一半多的兵力都不在此處,在駐軍與鹹陽城來的鐵鷹衛士匯合了之後,他就分出了一大半的士卒前往各個鄉鎮。
他不敢賭。
當然,這也是少府的命令。
楊天翼幽幽的歎了口氣,但卻是覺著自己跟對了人。
不愧是少府。
........
章台宮前
嬴政看著麵前臉色平澹的陳珂,不由得好奇的問道:“你明知道項羽不會去屠戮周遭的百姓,為何還讓楊天翼分出一部分的人手,去守衛那些黔首?”
陳珂放下手中的棋子,將棋盤上的棋子一個個的收回自己的盒子中。
“陛下,話不是這樣說的。”
“雖然我知道項羽一定不會這愚蠢,但萬一呢?”
“此時的項羽可不是原本的項羽,若是沒有臣,此時項羽揭竿而起的時候,應當是有百姓們跟隨的。”
“那項羽自然不會屠戮百姓。”
“若這個時候項羽走投無路已經被逼瘋了呢?不排除他瘋了,真的屠戮百姓,以此達到震懾百姓的目的。”
嬴政拖著腮幫子,看著麵前的陳珂,笑了笑:“所以,你不願意用黔首的命去賭?”
陳珂聳了聳肩膀:“陛下,在沒有成為少府之前,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黔首。”
“若是這個事情輪不到我,那我自然可以隨意去做。”
“但隻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那些會被這所謂的命運卷顧的人,都不會想要去賭的。”
“因為這賭的是命。”
“而想要賭的人,不過是康他人之慨,覺著自己一定不會有事的人而已。”
陳珂打了個哈欠:“因為體會過那種感覺,所以我不願意用他們的命去賭,因為我知道,他們不願意去賭。”
伸了個懶腰後,陳珂又是笑著說道:“不過,也幸好盧生研究出來了那個東西。”
“現在已經能夠暫時的使用了。”
“雖然還不能夠真正的運用到戰場上,但給項羽一個「驚喜」,應當不是問題的。”
他站了起來,俯視著那一盤棋局,就像是俯視著某個人一樣。
“這不是戰爭,而是超越了時代的屠殺。”
............
沛縣
劉季坐在自己的院落中,坐立難安,他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坐下。
他實在是在糾結,自己到底該如何做。
難道真的等待著項羽起兵的那一日,再起兵?
可若真的等到那一天,他還有機會?
因為他在張耳的門下做過門客,甚至仰慕過信陵君,所以度過不少信陵君的著作。
而這些,加上他骨子麵與生俱來的天賦,讓他明白。
如果等到項羽成功的那一日,自己一定會變成項羽手下的一個小首領,卻絕對不會變成能夠與項羽平起平坐的人。
劉季長籲短歎。
這幾十年的時間內,他沒有一日像今日這樣子猶豫過。
到底是否要揭竿而起?
這是一個問題。
..........
會稽郡城樓下
項羽率領著三千士兵,此時已經到達了距離會稽郡城大約二十的地方,他暫時的將營帳駐紮在這。
大軍奔襲百,即便他們的是騎兵也是累了。
現在必須找個時間讓戰馬以及士卒們都是休息休息,唯有以一個飽滿的精神去攻打會稽郡城,才有可能將會稽郡城攻打下來。
他站在那,望著天空上的明月。
繁茂的黃色樹葉將這一輪明月給徹底的阻擋住了,一些都變成了漆黑的影子,而後拉的長長的,像是斑駁的時光。
夜晚,當一切都寂靜的時候,方才是最好的攻城時機。
項羽是一個天生的戰略家。
他選擇了一個最好的時間。
.........
很可惜,這個時代出色的戰略家不僅僅是他。
比他更為出色地還有王翦、蒙恬、韓信。
三個人中任意一個都不比他差,甚至都隱隱約約的蓋他一頭。
更遑論三個人加在一起?
三個人和一個心狠手黑,動不動就想要誅人九族,甚至誅十族的人商量了一天一夜,最後決斷出,項羽會在晚上動手......
他們甚至連具體的時間都推測了出來....
所以,現在的會稽郡城,看似是一個沒有牙齒的老虎,但其實是一個全部武裝,甚至武裝到牙齒的猛獸.....
月黑風高。
項羽站在月光下,身形挺拔,而他的麵前站著一個個的士兵,士兵們的手中握著長矛。
不隻是三千。
他謊報了數額。
因為他是一個足夠有智慧的將軍,因為他知道,在他們的聯盟當中,一定會有背叛者。
若僅僅隻有三千楚甲騎兵,他拿什東西去攻城?
他還有八百江東子弟,以及當年在燕國流浪的時候,那的「遊俠一脈」曾經贈與他們的攻城利器。
今日之日,即便最後魏新背叛了他們,也無濟於事。
他已經收到消息,遠在沛縣的呂公已經要「幫助」劉季圖謀大事。
劉季不聽勸,那就勸他聽勸。
當生米煮成熟飯的時候,劉季在辯解還有用處?
沒有歐了。
項羽翻身上馬,他騎在烏騅上,望著下方站著的,一個個的眼睛中帶著信賴的士卒。
他的聲音低沉而又有力。
“諸位,如今已經到了一絕生死的時候。”
“我們沒有在退後的餘地了,即便我們揭竿而起,反抗暴秦,但我們手中的火種沒有傳達出去。”
項羽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中帶著些許莫名的悲戚。
如果這個時候下一場雨,就更能夠襯托出他的悲情了。
“所有的人都在張望著,他們已經被暴秦的暴政給壓倒了脊梁,他們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
項羽揮舞著手中的大戟,聲音逐漸的從悲戚變成了憤怒,那怒火就像是一叢被辜負了的火焰一樣,將要把這人世間的一切給點染。
“今夜,我們匯聚於此。”
“聽我令!”
眾人站在自己的戰馬前,聲音如同低吼。
“在!”
項羽凝視著眾人,眼睛中的火焰幾乎噴薄而出。
“帶上五日的幹糧,而後將其他的幹糧全部都是丟棄,焚燒!”
“將炊具等全然砸碎!”
項羽騎在烏騅上,此時的他如同陌路的豪傑。
“我等破釜焚糧,今日在此,不勝則亡!”
他的士兵們井然有序的按照他的命令,開始完成一切的事情。
而項羽默默地騎在烏騅上。
季布、英布走到他的身邊,臉上帶著些許的凝重。
“楚王,咱們真的要如此?”
季布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猶豫:“會稽郡城,畢竟是一座郡城啊.....”
“咱們隻有將近四千甲,真的.....要在五天的時間,完成這一切?是不是有點.....”
項羽冷聲道:“照做!”
英布低下頭,歎了口氣,而後去巡令了。
項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唯有他自己知道,此時的會稽郡城根本沒有那恐怖。
他的嘴角裂開一個冷笑。
不管那個決定是始皇帝,還是陳珂做出的,那都不是一個好的決定。
那個陳珂算天算地,覺著自己把什都算到的,但事實上,這一步他走錯了。
將大量的兵卒調離會稽郡城,去守護一些普通的黔首?
這有什用處呢?
而之所以會有這樣子的事情發生,項羽也能夠猜到是為什、
張良也猜到了。
所以他們一路上的行為其實都是為了蠱惑始皇帝與陳珂。
他們尚且沒有到死路,所以根本不會發狂的去用屠殺威脅楚地百姓跟隨他們一起起義。
這不過是一個計策。
那個心慈手軟的陳珂,怎會知道「慈不掌兵」這個道理呢?
項羽微微一笑。
他看著手下的兵卒將東西全然都是砸碎,而後率領著四千兵甲往前衝鋒。
多出來的八百多人,是早就埋伏準備在這的。
..........
章台宮
嬴政將手中的棋子放在一處,他的麵前扶蘇的臉上帶著困惑。
“父皇,為什您會支持老師將那些兵卒調遣到各地,駐守各個鄉鎮村落,互相結為盟陣,以此抵擋項羽?”
扶蘇的臉上帶著不理解。
嬴政沒有抬頭,隻是笑著問道:“你不是一直都仁和的?怎如今不在意那些黔首的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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