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翼轉過頭,看著站在身邊的田承。
“齊候殿下,項羽已然退走,如今之計,我等該如何啊?”
這般說話的時候,遠處的攻城弩還未曾收回。
冰冷的、泛著鐵光的攻城弩上,帶著凜然的殺氣.....
周圍鮮紅色的血液已經凝固了,變成了暗紅色的幹涸物,與地上的泥土混合在一起,有些腥。
田承深吸一口氣,笑著說道:“楊郡守。”
“本候隻是一個閑散的侯爺而已,如何知道這些事情怎做呢?”
“您是百家宮選擇出來的英才,難道不比本候更加清楚?”
他站在那,看了身邊的魏新一眼。
魏新也是站了出來,走到了田承的身邊,眼角帶著笑意。
“是啊楊郡守。”
“再說了,且不說我和齊候有沒有這個本事,隻是說我們即將去往鹹陽回稟陛下此事,就沒有這個時間啊。”
魏新拱了拱手,看著楊天翼,神色十分坦然。
“我和齊候都仰慕少府許久,到了鹹陽城後,可能不會再來會稽郡了。”
“所以這的事情,還要托付給楊郡守了。”
田承也是緊接著說道:“不錯不錯。”
“這的事情,就要托付給楊郡守了。”
楊天翼看著田承和魏新,眸光中閃過些許別樣的色彩,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兩人。
“原來如此。”
“那本官在這就不留齊候殿下和魏候殿下了。”
“希望兩位殿下在鹹陽城,能夠見到少府。”
說著,楊天翼突然感慨了一聲:“若見到了少府,請替楊某向少府問安。”
“便說天翼一切都好。”
田承與魏新對視一眼,而後都應承了下來這個事情。
..........
田野上
項羽騎著烏騅拚命地在奔跑著,他知道這已經暫時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他必須是想辦法,補充兵源!
項羽冷眉看著遠處,輕呼一口氣:“傳令,先回楚村。”
身後的士兵們身上的鎧甲上都帶著傷痕,眼睛中都帶著茫然。
但依舊聽從了項羽的命令。
項羽一邊奔襲一邊在心中捉摸著這個事情,他開始思考,會稽郡城是否是一個陷阱。
這個問題雖然答桉已經是確定的了,但他依舊想要思考。
但現在他的腦子很亂,根本沒有辦法去反思自己的任何事情.....
初出茅廬,便失敗了....
這是何等的羞辱?
何等的羞辱啊!
忽然,一人一騎飛奔而來,那是他派出去的斥候,想要看看前方有沒有危險。
“楚王!”
那斥候的臉上帶著驚恐的神色,整個眼睛都是充斥著血絲的紅色。
“前方,韓王等人正在奔襲而來!”
“張相讓我與楚王說,在楚王率領大軍走了之後,張耳反叛,率領秦軍襲擊了楚村!”
“咱們留在楚村的大部分兄弟都已經死了,唯獨剩下百十來個人帶著韓王、長相、魏王、趙王等人逃了出來。”
聽到這話,項羽本來就猩紅的眼睛更紅了,像是殺紅了眼一樣。
他怒視著遠處,心中的怒火已經是按捺不住了。
那火焰將他心中僅剩下的理智都給燃燒殆盡,此時的他如同一隻發狂的野獸一樣。
項羽仰天長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當心中的鬱結抒發幹淨了之後,項羽吐了一口濁氣,傳令道:“迅速奔襲!”
“先與子房他們匯合!”
..........
沛縣
劉邦臉上帶著些許的凝重之色,他望著那已經被包圍了的縣衙,眼睛中帶著狠厲。
雖然不知道為什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但他已經沒有任何後悔的餘地了。
事情已經開始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
除非此時有仙神降世,將一切都是撥回去,否則絕對沒有任何的機會再後悔了。
世有三千刀,悔意最殺人!
他深呼一口氣,而後站穩了身軀,看著遠處的府衙朗聲大笑道:“肆年兄!”
“今日我們不得以拔刀相見,可我卻不願對你如此啊!”
劉邦站在那,眼睛中帶著痛苦以及悲憤的神情。
“今日之大勢,全然逼迫我如此行事,我已經做出了這樣子的選擇。”
“肆年兄!”
“那暴秦之暴政已經深入身心,天下什人不延誤呢?”
“就連如今,我之周圍,與我一同來包圍你的普通黔首們,難道他們有錯?”
“隻是因為我一人的一念之差,又因為秦律的苛刻,所以不得以至此而已!”
劉邦的聲音中帶著肅穆與浩然。
“若怪罪下來,便隻怪罪我一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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