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傷的不算重,但是疼的厲害,他生平第一次知道真氣打在身上是這種滋味兒,怪不得那些被他擊斃的妖獸臨死前,無不渾身抽搐,怕是比他現在所承受的痛苦更甚。
南水心淚眼婆娑,她扶著白河下台,白河衝她道:“我自己可以走。”
南水心搖頭,目光堅定地看著他。
這次她與白河對視,甚至靠的極為近,她不曾緊張,不曾臉紅,不曾羞澀。
台下眾人看著這一對俊男靚女,轟然間響起了熱烈掌聲。
“白師兄剛才好帥啊!要是有人也會替我擋劍,我肯定嫁給他!”
“就你那樣?白送我都不要!”
“老娘怎啦?”
“沒,當我沒!”
“……”
台下議論紛紛,白河跟南水心穿過人群,這時林淼慌忙跑過來,他麵色蒼白,口中語無倫次:“沒事吧?沒事吧?”
白河點頭:“沒事!”
林淼喘了口氣,如釋重負,笑道:“我的老爺,連你自己都殺不死自己,你是屬蟑螂的吧!”他著,一手重重排在白河的肩膀上。
“嘶!”
白河倒吸一口冷氣,他的眼睛緊閉,嘴巴咧開,露出來的兩排皓齒緊緊咬合,身子猛的一抖,他想話,但是他不出來!
南水心一把推開林淼,口中嬌叱:“你做甚?他疼!”
林淼摸了摸頭,麵色尷尬。
白河緩過勁兒來,他搖搖頭:“沒事,林淼不也不是故意的。”
林淼幹笑著:“就是,我又不是故意的,白河不會介意的。”
白河點頭,那雙眼睛悠悠得在林淼的臉上掃過,口中冷冷道:“等我傷好了,會還給他的。”
林淼:“……”
至此,所有比試都已結束,白袍長老宣布所有人都有資格參加最終試煉,包括那位被白河一招擊敗的沈飛以及沒有出劍的南水心,隻是由於白河受傷,試煉的日子會有所推遲,待長老們確定白河傷愈後,才會進行試煉。這並非是給白河開灶,白鹿宗長久以來皆是如此,比試中有人受傷,也不算鮮見。
南水心將白河送回住處,她沒有進屋,隻是院門外囑咐白河好好修養,便匆匆離去,白河與林淼目送其遠去,二人沉默良久,不約而同的歎了口氣。
林淼看了白河一眼,後者也看著他,林淼笑問:“你歎什氣?”
白河沉吟,他看著南水心消失的遠方,淡然道:“我不明白自己做的是錯,還是對。”
“你有什錯的?”林淼斜了他一眼,冷哼道,“好人都讓你做了,毀了一個大好姑娘,你安心了?”
白河沉默。
林淼又道:“你昨那話,故意與她聽,這丫頭一時想不開,想死於你的劍下,你何錯之有?你現在救了她一次,嗯,算不得救,但從結果上來,你做的不壞。”
“隻是我很納悶,南水心有那脆弱嗎?你昨那一席話,有這大殺傷力嗎?”林淼不解,他眉頭皺起,問道。
白河也是搖頭,林淼並不知道,同樣的話,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與南水心了,他想起一年前,那個眼神絕望的女孩看著自己,當時也是自己了這番話,一年後,他又狠狠地在這個女孩兒的心口剜了一刀,或許他做的是錯的,因為南水心今在高台上尋短見,更因為一年前那個眼神絕望的少女指著自己,口中嘶喊非禮二字。
“那你後悔了嗎?”林淼問,“明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會後悔嗎?”
白河毫不猶豫搖頭,他目光堅定,尺縫擠出兩個字:“不會。”
林淼目光頓時變得鄙夷,他撇著嘴:“所以我好人都讓你做了,每次做了錯事,不知悔改,還要用苦肉計博同情,我看那南水心快要被你折磨瘋了。”
“瞎!”白河看了他一眼,轉身往院子走去,口中道,“我何時折磨過南師妹?”
林淼跟在他身後,沒好氣兒道:“你折磨的不是軀體,而是內心!”
白河停下腳步,回頭盯著林淼,他眼神深邃直入忍心,林淼被他盯得發毛,幹笑道:“你幹嘛這樣看我?”
“你最近好像很關心南師妹?”白河問道。
林淼不屑的笑了笑,道:“我關心的是她嗎?”
白河眉頭一挑:“不是嗎?”
“當然不是!”林淼咬牙切齒,他著一巴掌重重拍在白河肩膀上。
白河頓時疼的呲牙咧嘴,林淼不等他緩過勁兒來,已經邁步離開,口中道:“你好好修養吧!”
白河看著他,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站立良久,待痛楚消失,白河一隻手放在心口,那臉上,滿是冷漠。
白河回了住所,他喊來青兒,丫頭得知他受傷,立刻手忙腳亂,當她脫去白河衣服,露出青一塊紫一塊的後背時,青兒眼眶淚水不停打轉,她哽咽道:“這是誰這狠心,怎把少爺你打成這樣?”
白河麵色古怪,他幹咳一聲:“是我自己打的。”
青兒吃了一驚,問道:“少爺,你幹嘛打自己?”
“練劍的時候失手了。”
青兒抹了抹眼中的淚水,她嘟著嘴,道:“那現在怎辦?”
“你去丹房取一些活血化瘀的藥來。”白河吩咐道。
青兒立刻衝了出去,白河則盤坐在床榻上,他運轉體內真氣,氣海內神龍咆哮,一股股橙色真氣從神龍口中噴吐出來,這些真氣紛紛湧向白河後背,受傷的經脈被真氣掠過,如同枯木逢霖,瞬間好了大半,他背上的創傷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那些青紫的傷痕竟然全部消失不見,白河停止運氣,他伸手摸了摸後背,感覺沒有一絲疼痛,他稍微用力,也沒有刺痛感。
白河鬆了口氣,如此強大的愈合的能力顯然是那丹田內神龍的功勞,他暗自感歎,內心十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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