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的苦難總是讓人失智,隻剩下本能。
世人多貪嗔癡,求不得,於是變得暴躁,變得冷血,向弱者開刀,向親人索要,向欲望妥協,甚至變成怪物。
白鬆亭因為奇妙的中斷,腦子沒有傻幹淨,重新出發。
鏡淵沙漠。
狂風肆虐,黃沙漫漫,白天有血一樣的紅日,夜有霜一樣的圓月,晝冷夜熱,日夜顛倒。
風景大氣磅,同時危機四伏。
這仙人掌狀若活人,奇怪的草藤會抓住人的腳踝,行人被拉進沙,成為最好的肥料。
一般的沙漠隻有海市蜃樓,但是這不同,光影與靈氣結合,變成到處都是的五光十色的幻境,防不勝防。
白鬆亭第一天就走進去了七八回。
最後,下了一個精確的總結:
若陷入幻境半盞茶,結果是一頭栽進沙,嗆出好多沙子。少年有一次還嗆出一隻剛出生的小沙蜥,被巨大的靈蜥追殺了。
若陷入了一炷香,結果是身體埋進去六七寸,會窒息。
所幸白鬆亭符咒修煉管用,懷的瞬位符沒一會兒就把人送出來,沒有困死。
少年隻好掏出一隻黑色的毛筆,矯若遊龍,一口氣給自己寫了二十幾個各種各樣的保命符。
人算不如天算,白鬆亭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困在一個幻境足足一日,差點埋骨大漠。
少年踩上一塊沙石,失去意識。
“這——這是哪?”白鬆亭在一間典雅厚重,墨香味十足的房間醒來。
一個十分美麗的女人守在床邊,白鬆亭覺得,她是自己亡故的生母。
為什亡故?白鬆亭不記得了。
“阿亭,你可總算醒了,從樹下摔下來後就一直睡著,嚇死娘親了。”女人一把抱住小小的白鬆亭。
白鬆亭茫然,一個時辰後,他才摸清了所有關係。
四個人坐著吃飯,左邊沒有修為、文質彬彬的教書先生,是他的父親;右邊也沒有修為、秀外慧中的美貌少婦,是他的母親;對麵那個蹭飯的小不要臉,是和他一起爬樹摸魚的好兄弟阿瑜。
東邊的鄰居姓趙,是個開酒館的大叔;西邊鄰居是個酒鬼,被戲稱“周一杯”,他天天打酒,一喝就醉。白鬆亭在村還有一個好哥哥,叫阿遠。
村長是一位和藹的老婦人,她對小孩子特別好,白鬆亭天天去她家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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