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春闈殿試以前,懷淩實際上整日無所事事的,什旁的事情也沒有。
宋月給她想法子,“殿下何不直接安排您覺得有才識的女子進入朝堂?一定要等春闈嗎?“
“那不一樣。“懷淩搖搖頭,”我要的不是看起來女子進入了朝堂就好,我要的是天下的百姓都得看到得承認,女子的才智不輸於男子,一樣能夠有入朝為官的資格;不該隻是因為是女子,就沒有這樣的資格。“
“從上方改變,或許也能達到殿下想要的結果。做一些讓百姓知道的,感恩戴德的事情。“
“還是…不一樣。“懷淩支著胳膊想了一會兒,才道,”若想要一鳴驚人的結果,便一定要是科考,因為科考是天啟上下,所有百姓都放在心的最為重要的大事;如此,方才能讓百姓知曉,到底什才是好的。“
她舉了一個例子,“就好像陳驚鳴陳將軍,她是武將,她領兵鎮守了天啟安寧,這天下的大多數人就會承認她的本領;文官有些不同,做的事情,就未必真的能讓百姓直接看到………總的來說,還是科考最為效果驚人。“
這段時日,懷淩就還是一直在學,學著如何處理朝政大事。
這不能不算是一門很深的學問。
事實上,懷淩的兩位老師對此的態度有些不大一樣。
王謹說:“觀我朝曆代,先帝勤政愛民,日日上朝,過於勞累早逝於世,而實則效果不然,隻能稱得上一句平穩;陛下雖一旬一朝,勵精圖治,卻鑄就如今之盛況。治國之道,便是在其中。“
傅玄的態度就很直白明了了。
一日懷淩抓著頭發,批閱奏折,皺著眉頭,頗有些苦大仇深的意味。
傅玄隻道:“何人做何事,科考選來那多人做官,就是為了給他一個官職罷了?選誰來,是為了處理事務。你要做的,是隻管學會,如何去統禦他們,要他們不敢對你生出不臣之心。這才是帝王之道。“
他說完這話,冷哼了一聲,“聽王謹的作甚!那老家夥,懂什。“
這話一出,懷淩無奈地笑道:“老師,你又站在密道口偷聽。“
傅玄耍無賴,嘟囔了幾句,“那那又怎了?“
王謹要她學會看奏折,學會大小事務;傅玄要她學會統禦群臣。
都是她的老師,她難不成還能拋下一個,隻聽另一個的?
都學就是了。
………
………
算算日子,懷淩估摸著錢慶大約到了安盧。
她派去護送的人還未傳來任何信件,不知道那的情況怎樣。
但是錢慶宦海浮沉不少年,懷淩倒是不怎擔心,出不了大亂子。她派去的人,完全能護的住錢慶的安全。
過了幾日,韓久盈登府來找她。
“殿下。”
“嗯,坐。”
清三上前拉了椅子,將兩人的茶杯放好,添上水;韓久盈坐下,手捏著厚厚的一遝紙,將茶杯往旁邊挪了一點,紙全部攤開,一頁一頁地放好。
懷淩不明所以,跟著撤了自己放在桌案上的書,看了一眼韓久盈,拿起一頁紙,粗略地掃了一眼。
“殿下。”
“嗯?”懷淩把紙頁放回原位。
韓久盈又一一地把紙頁轉了方向,麵對著懷淩放好,興致勃勃道,“殿下請看。這是我的書稿。”
“書稿?”
懷淩重新伸手拿過最前麵的一頁,上麵確乎寫著碩大的話本的名字。
《霸道千金追愛記》
就是這個名字有些離譜。
她有點猶豫,看了一眼韓久盈,又低頭看了一眼手、桌上的書稿;來來回回看了好幾次,才問:“你寫的…你的故事?”
韓久盈一直興奮地望著懷淩,眼睛亮晶晶的,身子還不自覺地帶了些擺動的幅度,很期待的樣子;聽到這話,她也有些詫異,連連擺手,“誒呀,殿下,不是的不是的……這當然不是我自己的故事了,我寫的都是我編出來的。”
“哦,這樣。”
話本子懷淩當然是知道的,不僅僅在上諸,整個天啟都是備受歡迎的;上諸城就開著不少的話本子的鋪子,來來往往的,各家貴女都有派人采買過。她倒是沒怎看過,平日課業重不說,還有好些其他的東西要去學去做,分散下來,自然沒多少時間分給這些事情。
再一個,話本子總是講著些情情愛愛的故事,她不是很感興趣;與其看這些話本子,還不如看些別的遊記雜談之類來的有意思。
不過這都是懷淩自己的想法,她不會把自己的想法勉強於別人。
韓久盈要寫什,這都是韓久盈的愛好,她不會橫加幹涉。
她配合地跟著看了一會兒,就放下了,勉勵道:“寫的挺好的,你打算把這本書放到鋪子賣嗎?”
“嗯。”韓久盈點點頭,雙手興奮地在膝蓋上輕輕地拍擊著,整個人開心地搖晃起來。
韓久盈安靜含蓄,平日性子瞧起來還有些怯弱;提起寫詩文,寫話本子,編故事,整個人卻大為不同了起來,最明顯的便是話語都變得多了起來。
“你若是想要放到鋪子賣,我便幫你。”懷淩幫著她把紙張都收起來,疊好,“我在上諸有好幾家書鋪子,每日來往的人不少。”
“真的?!臣女謝謝殿下。”韓久盈的身子往前傾,上半身緊緊地貼到了桌案上,“實不相瞞,臣女家中藏了整整兩大箱子,都是臣女寫好的話本子。”
“寫了這多啊,那你都拿來,我全部都給你印好了,放到鋪子留著賣。”
韓久盈立馬美滋滋地應下來,“久盈謝謝殿下,殿下您真的是太好了!”
她嘟嘟囔囔著抱怨,“我寫這些可不容易了,都是偷偷摸摸地寫的;要是讓家父發現了,可又得處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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