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寧醒了,仍然倦乏地伸著懶腰。
她跑去浴室洗臉,看著自己略略浮腫的眼皮:什時候能不碼字,不熬夜,還有錢拿,那就是非常完美的人生啊。
她整理頭發,化了妝,美美地走出浴室。
君國坐在客廳的沙發,對著手機笑。
青寧走過去:“你笑什呢?”
君國:“啊,快手上有個叫孫作君的,發的這個詩賦挺好笑的。”
青寧:“詩賦有什好笑的?”
君國:“你聽我給你念:鄙人作君,實難做人。左無父母傍身,長女尚小。上無木瓦遮頂,幼子臨盆。於盛夏炎炎之際作秋風賦,此之其三也。”
君國:“竊謂夫為獸者,能行能走,能臥能忙,能喊能叫,能鬥能降。穴居於山上,混跡於林莽。遇弱則欺咬,遇強則躲藏。情發而嘯月,懼生而癲狂。能逾相鄰之邊界,敢過隔擋之圍牆。呈凶悍之本相,現醜陋之麵龐。”
君國:“嗟乎爾等獸類,裝模作樣,皮滑卻肉臭,蛇心且蠍腸。通私遇之知己,棄結發之糟糠。無恥更無悔,卑鄙更肮髒,不知羞而負義,施施然而薄涼.。調戲陳蔡之煬帝,愛憐玉環之明皇。京津胡同行文子,秦淮明月照賈商。玉帶圍腰之將相,頂冠珠寶之侯王。目不斜視而情亂,滿口道德而心慌。始生行使之權杖,多有滿紙之荒唐。掃倫常如落葉,與禽獸共丘荒。”
青寧:“你說這好笑?”
君國:“他說是罵獸,其實在罵人。罵人又不帶髒字,越讀越覺得可笑。”
青寧:“你的視角還真是獨特。我覺得他是在說人不如獸,實在可憐。其一其二的賦是怎寫的?”
君國:“你不餓啊?還管人家的賦是怎寫的?”
青寧:“餓一頓的感覺還不錯。你的助理和月兒呢?”
君國:“月兒剛剛去睡了。隋玉也是剛來,在隔壁做午餐呢。”
青寧:“上午……沒有別的人來過嗎?”
君國:“誰會來我們家?青寧,是你讓小北過來的?”
青寧:“我沒讓她什時候來。就是告訴她有空過來,我想和她簽租房合同。”
君國:“你不用多想了。小北的房子租給我了。你實在想租,就租這吧。”
青寧:“我為什要和你在一個屋簷下生活?我瘋啦?”
外麵有人按門鈴。
青寧去開門:“誰呀?”
一個油光滿麵的中年大叔拎著棕色皮包,笑容可掬地站在門口:“夏院長你好,我是莫大誌,是古玩城名順齋的老板。你還記得我不?我和你爸爸是同屆不同班的。”
君國:“莫叔,您請進來說話。”
莫大誌笑著進來,打量著客廳的文玩字畫。
君國:“莫叔,是我爸有什事嗎?”
莫大誌:“哦,不是,不是。夏院長啊,我就開門見山啦。”
君國:“請說。”
莫大誌:“我啊,和你媽媽是牌友。我聽她說,她把你爸爸的一個瓶子給摔碎啦?”
君國:“哦,是昨天的事。”
莫大誌:“瓶子呢?那個瓶子哪去啦?”
君國從沙發旁拿出一個小布袋:“在這,我等近期有空就去做修複。”
莫大誌:“能借我一片看看嗎?你爸爸的藏品,可沒有俗物啊。”
2
隋玉進來,看見君國從布袋拿出一塊瓷片遞給莫大誌。
她站在青寧的旁邊觀看著。
莫大誌從皮包拿出放大鏡,仔仔細細地查看著瓷片。
他放回放大鏡,將瓷片還給君國。
莫大誌:“唉,沒想到立治火眼金睛,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這隻是民國初期的仿品。”
君國:“隋玉,你吃完飯就把這些碎瓷拿去修複吧。”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