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如此變化,便是連顧朝雲也不禁渾身一寒,有種毛骨悚然的異樣。
他可不覺得自己會看錯,先前那相師的一舉一動可都鮮活的烙印在腦子,怎會看錯。
莫非是**見了鬼?
顧朝雲忙又看回畫像,不想這一看非但人不見了,就連手的畫也生出詭異變化,憑空自燃。
紙麵上,一簇晦澀的黑色焰火無由而生,瞬間將畫紙熏黃燒黑,燃成漫天灰盡,在他的手中隨風飄散。
與此同時,顧朝雲眼睛卻在大張,畫沒了,可那黑焰竟如附骨之疽般攀上了他的右手,甫一粘上皮肉,立如星火燎原,將他整個人都點著。
難以形容的痛楚那間撕裂著他的四肢百骸,從他的七竅口鼻之中鑽入,焚燒著他六腑,如墜地獄。
眼前的所有,全都被黑焰充塞占據,化作一片火海。可冥冥中,一個聲音竟彷佛從遠方虛無縹緲的傳來,落在他耳畔。
“八部歸一,萬象皆虛,踏破紅塵,天下無敵。”
……
顧朝雲都在扭曲。
他隻覺那黑焰宛如一條條毒蛇,在他體內肆意竄動,令人生不如死。
偏偏就在這時。
“先生!先生!”
聽到呼喊聲。
顧朝雲如夢方醒,身體一震,眼前種種竟又變成了先前的場景。賭場門口,秦虎秦豹不知何時已經走了出來,身旁還跟著那神秘賭客。
他看了看手剛點燃的香煙,童孔倏然一縮,又看看不遠處的那條胡同入口,眼神變幻不定。
那確實有人擺攤,但不是卦攤,而是有個小姑娘在賣花,昏昏欲睡,似在偷懶打盹,哪有什戴鬥笠的相師。
當真活見鬼了。
甚至他都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練功練的走火入魔了?
“顧先生,我來給您介紹,他就是我大哥秦龍。”
秦虎一臉興奮熱切的說道。
顧朝雲揉滅了煙頭,壓下了心的荒誕異樣,抬眼望去,但見此人麵相雖是普通卻生的極為硬朗,而且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沉穩。
“在下秦龍,多些先生照顧我這兩位弟弟,如有差遣,萬死不辭。”
秦龍拱手抱拳,一臉鄭重。
顧朝雲笑道:“言重了,你們兩個還不帶你大哥去換洗一下,好擺宴接風。”
但就在他說笑間,那個賣花的小女孩突然打了個哈欠醒了過來。她揉了揉睡眼,便一眨不眨的盯著顧朝雲,圓溜溜的眼寫滿了驚奇。
“你們先去,我隨後就來。”
留意到那一絲驚奇,顧朝雲給三兄弟留下一句話,轉身朝著小姑娘走去。
這小丫頭瞧著十來歲的模樣,瘦弱的厲害,穿著素簡,衣服褲子上還打著不少補丁,一看就是窮苦家的孩子。
“這花怎賣啊?”
他蹲下身,微笑著問道。
“兩文錢一支!”
小姑娘仰頭回道。
但她接下來又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姓顧?”
顧朝雲笑道:“你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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