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二十來分鍾吃飽喝足,張守忠哥仨回家一趟,帶上水壺和步槍回到知青點,準備進山。
王明遠也將自己的56式衝鋒槍帶上,考慮到中午得在山弄東西吃,王明遠還準備讓張守忠帶上一些臘著的野味。
他自己現在家隻剩下一小截火腿肘子,大米沒有,麥麵也沒多少,幾乎是彈盡糧絕。
對此,張守忠隻是笑笑:“進了大山,麵有的是吃的,帶上你的左料就好。”
王明遠想想,覺得也是,他們三人都是經驗豐富的獵手,也確實沒啥好擔心的,帶上些99香辣椒幹蘸和一小瓶菜籽油,一行人立刻進山。
由張守忠和張守禮兩人在前開路,赤腳醫生康朗香居中,王明遠則和張守義跟在後麵,快速朝著山深入。
張守忠提著棍棒一路拍打,張守禮則不時揮動手中甩刀,將擋在前麵的枝葉荊棘砍掉。
這條路,上一次去巡邊的時候走過,大部分擋路的枝葉荊棘已經被砍得差不多,所以,這一次行進得很快。
王明遠是真沒想到,哪怕扛著個出診箱,康朗香這女人的腳程絲毫不比自己差。
也得虧王明遠這段時間練出來了一些,倒也沒怎拖幾人後腿。
一路上,張守忠和張守義兩人,沒多久就打了三隻野雞和一隻兔子,走在最後的張守禮也沒閑著,不多時就掏了不少鳥蛋,而這些鳥窩,王明遠大都是擦身而過,卻愣是沒發現。
還有就是康朗香,一路走一路搜索,不時采挖一些草藥拿著,說是可以用來給大象療傷。
幾人都有事情做,這讓王明遠覺得自己非常廢物。
一路緊趕,在中午一點左右,一行人終於靠近天坑位置。
前方忽然有低沉的聲響傳來。
一聽到這聲音,張守忠當先停了下來,示意幾人別動。
不一會兒,那聲音再次響起,這下就比較清楚了。
“是象鳴……”
張守忠一臉不敢相信地看向王明遠:“難道是真的?”
張守義和張守禮也是目瞪口呆地看著王明遠。
見幾人反應奇怪,康朗香莫名地問道:“怎啦?”隨後,她也回頭看著王明遠。
“沒什……咱們趕緊走吧!”
王明遠搖搖頭,催促。
“對對對……趕緊走!”張守義應和道。
數分鍾後,一行人來到天坑的崖邊,王明遠看到那頭母象依舊在哪徘回。
當看到下方躺著的白色小象後,張守忠幾人再一次不約而同地用驚詫的目光看向王明遠。
“這怎可能?”
“怎會那準?”
“真神了嘿!”
眼前所看到的一幕,竟然跟王明遠所說的夢境一模一樣。
尤其是張守忠,他可是不怎信所謂托夢的。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又該如何解釋?
王明遠看著三人崇拜的眼神,心中卻在不停祈禱:呆會下去,可千萬別看出什破綻啊,不然,很容易引起懷疑的,那可是個不好解釋清楚的麻煩。
不管了,趕緊救小象才是正經事兒。
“趕緊下去看看!”
王明遠當先領頭,來到當初張守忠帶著他進入天坑的地方,拽著垂下的藤蔓下到天坑中,然後快速朝著白色小象所在的地方趕去。
到了近前一看,王明遠發現小象還活著,隻是身上的血跡,招來了不少蟲子,他趕忙從藤蔓上扯下些枝葉,揮掃著驅趕。
幾人也很快靠了過來,圍在周圍,扒拉著藤條,看著小象的情況。
“這粗的藤子都能被掙斷,這小象的力氣可真不小,奇怪了,都有力氣掙斷,怎就沒力氣站起來?,這藤條,感覺就像是被人為砸斷的一樣。”
張守忠疑惑地說。
一聽這話,王明遠心突突突地快速跳了起來。
張守忠明顯是在懷疑了。
“這有什好奇怪的,興許是掉下來的時候,這些被掙斷的地方掛到了崖壁上的時候,掙紮的時候晃悠著,生生一點點磨斷了才掉下來的,很正常。”
在王明遠正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時候,張守義給了個聽上去似乎很合理的答桉。
張守忠抬頭看了看懸崖,半腰往上一點點,小象掉落的地方,確實有幾快凸起的石頭:“可能是吧!”
王明遠稍稍鬆了口氣。那高那陡峭的地方,他不相信有人會那無聊地上去查看。
但轉念一想,就即使被認定是人為的,王明遠也大可來上一句不知道,讓這件事情查無可查。
事實上,查了也沒什意義。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這頭小象。
康朗香看看小象身上的皮外傷,又看了看小象的口鼻,最後目光落到上麵的懸崖:“真不可思議,從那高的地方掉下來,竟然還活著。”
“大概是因為那些藤蔓掛連,有了緩衝的緣故……康醫生,趕緊幫忙看看,能不能救治吧。”王明遠急急說道。
“這些皮外傷問題不大,我呆會給它弄些草藥敷上,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恢複,隻是看它的口鼻流出的血,還有現在根本就站不起來,說明內髒也受了很重的傷,這一點我就無能為力,隻能給它加大劑量,打上幾針消炎針,灌上一些草藥。
另外,這小象千萬不能動,髒腑受傷,輕微的移動,都有很大可能引出更大的問題。
還有個最大的問題,從體型上判斷,這小象大概也就出生了六七個月的樣子,母象懷胎,得整整22個月才能生產,而小象,通常得吃母乳三到四年才能斷奶,雖然它現在已經勉強能吃上一些東西了,但還是必須想辦法弄到大象奶水,不然,恢複起來更慢,甚至因為缺乏營養而夭折。
再有就是,大象的皮膚很厚,但不能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不然,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幹裂,需要經常保濕,尤其是褶皺處,其實是很薄很脆弱的。”
康朗香簡單說明情況,立刻指揮著幾人開始開始搗鼓各種草藥,她自己則忙著配製針水。
王明遠看著忙碌的幾人,隻能自己找點能做的事情來做。
小象的皮膚容易幹裂,最好的辦法就是幫忙補充水分。
他將幾人的水壺取來,擰開蓋子,澆在小象周身,幫它濕潤皮膚。
至於防蚊蟲,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抹泥了。
在幾人忙著用草藥往小象身上敷的時候,王明遠則提著刀,找了棵野芭蕉,砍下幾片葉子,去天坑底部的淺灘取了些淤泥回來,塗抹在小象身上。
跑了七八趟,總算是完成了。
隨後他又取了些水回來,澆在小象嘴巴,讓它喝上一些。
康朗香已經給小象注射過針水,現在,麵臨最大的問題是,怎給小象弄來奶水。
如果是經人馴服的大象,自然可以直接人工擠奶,可那頭在上邊徘回著,不時衝著下方小象發出一聲象鳴的母象,可是地地道道的野生大象啊。
別說擠奶了,就是靠近一些,都會非常危險。
麵對這種龐然大物,人類在它麵前太過脆弱,別說踐踏了,一鼻子都能將人甩飛。
但是,總不能讓小象一直餓著吧。
說起這一點,就連康朗香都沒有辦法,更別說其他幾人了。
“要不,我去試試?”
張守忠還是準備嚐試一下。
他找康朗香要了平日行醫時用來煮注射器和針頭進行消毒的鋁飯盒,然後來到最低矮的地方,順著藤蔓爬了上去。
隻是,在他剛一靠近母象的時候,母象一下子轉頭看著他,長長的響鼻卷了起來,蒲扇似的大耳朵也隨即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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