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音心中的疑問無人能解答,但她心又產生了更多疑問。
難道她要按照原文的發展走下去嗎?
像書那樣,不知道自己哪一天死去,渾渾噩噩度過餘生?
不,她不願意這樣。
明音從來沒有受到過上天眷顧,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院長媽媽總是一臉嫌惡,她看人眼色生存,好不容易擺脫了孤兒院,自己打工上了大學,又拜師學習蘇繡,看起來後來一路順遂。
其實她的人生遠不止這些,還有無數次摔倒,被人搶功勞,與死神擦肩而過,那些被她放在腦後卻從未忘記的一樁樁,一件件,都讓她不願意認輸。
憑什她要按照既定的路線走呢?
她從來不會當別人人生的炮灰。
明音想,沒有什,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反正她已經習慣了。
“妹……妹妹?”
明振奇縮在一旁,看著莫名漲了氣勢的明音,不明所以。
明音回過神,她神采奕奕地回望大哥,“你今後別再賭了,我也不會讓二哥再拿錢給你。”
明振奇苦澀一笑,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我知道了,我不會再犯了。”
“那我還能做什呢?”明振奇一臉迷茫,仿佛看不到自己的未來。
明音看不得這種傷春悲秋的樣子,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頭,把人敲醒了才道:“有手有腳總餓不死,現在,去剝筍,晚上要吃的!”
“好好好。”明振奇倒是一點也沒有被自己妹妹驅使的不痛快,得了吩咐立馬去做。
這樣一對比,他和二哥的差別就很明顯了,大哥大概是個兩手不沾陽春水的讀書人,二哥在廚藝方麵雖說不算精通,但也稱得上熟練。
想要吃筍也麻煩,厚厚的筍殼一層一層地把肉都包裹起來,讓人根本看不見麵的內容。
看他一片一片地剝,明音教了他一個方法,從筍尖處分開兩部分,用食指卷著筍殼往下繞,這樣一根筍隻需要兩下就能剝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容易手痛。
明振奇學習能力還算強,明音演示了一遍就學會了。
兩人合力剝完這一籃子筍,食指已經通紅,從手指內部傳來又熱又疼的感覺,還不自覺地顫抖。
對視了一眼,兩人一起鬆了口氣,總算是結束了。
剝好的筍隻剩下不到半籃子,筍衣也不用丟,放在院子曬幹當柴火燒挺好用。
菜準備好了,明音看了看籃子,又看了看明振奇,最後兩人非常有默契地排排坐在一起等著二哥/二弟回來做飯。
明振然回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他跟明父一道回來的,一回來就看見兩雙眼睛盯著他在院子等著,他皺了皺眉,掃過兩人跟前一攤東西,了然地提著籃子便去了廚房。
“你們晚上還想吃點東西?”
明父看著明振然的背影,轉頭放下鋤頭,見一雙兒女齊齊點頭,麵露無奈,“哪有晚上還吃東西的。”
很快褚房傳出一陣香味,三人麵麵相覷,突然聽到咕嚕一聲,兄妹倆平靜地看向聲源處,被抓了個正著的明父張了張嘴,然後三兩步跑進了房間。
“哈哈哈哈!”
昏黃的院子隻餘下笑聲。
第二天一早明音就被二哥敲門的聲音叫醒了。
“小妹,起來了,等會兒要出門了。”
“來了。”
睡飽了的明音揉了揉眼,緩了一會兒就清醒過來。
兩人在家隨意吃了兩口昨夜剩的饅頭,這饅頭不是純白色,帶著其他的顏色,估計不是用純麵粉做的,她家這條件隻吃得起雜麵饅頭。
差點被噎過去的明音喝了幾口水,然後便放下了饅頭,她感覺自己像在吃凶器,還是小命要緊。
眼看明振然吃下一個饅頭也沒事,明音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隻有自己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出門時明父早已經去了地,隻是沒看見大哥的人影,兄妹倆跟娘說了一聲便走了。
明音跟著走在田間小路上,時不時遇到村人打個招呼,她同明振然說了昨天大哥的事情,並讓他先不要給大哥錢。
明振然黑著臉色沉吟片刻答應了,顯然也明白給一點錢解決不了問題還會讓大哥受騙。
兩人走了很久,到了地方,明音不用二哥說也看到了那架牛車,牛車邊上站著幾個婦人和一個男子,不用說她也知道那是二哥拜托的人。
剛一跟那個男子對上眼,明音就認出來了。
“程櫟?”
旁邊的明振然驚訝了一瞬,“你認識?”
明音沒有將兩人昨天才見過的事說出來,隻是點了點頭,“當然,以前也見過的呀。”
“也是。”
明振然沒有過多糾結這個問題,將人帶到牛車旁便跟程櫟打了聲招呼,明音站在她二哥後邊衝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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