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起來的還有汪添,兩人站在一起,本是同樣的位置,而汪添卻自動向後半步。
無論是行禮,還是站立,都隻有肖勉仿佛高高在上的模樣。
如果放在前世,對這兩個人,溫長尋可能會看待他們和看待唐晝一樣。
兩人長相俊秀,肖勉更是宣王府獨子,修為雖然天賦不強,但勝在自立自強。
而汪添,雖然沉悶寡言,卻是少有的水性天靈根,是個可塑之才。
可是現如今,溫長尋經曆了一世才明白,人心隔肚皮的道理,從前的他不知變通,一心撲在三修山這一點地方。
根本忘記善於阿諛者怎可能不精於誹謗?
……
看溫長尋並沒有開口的意思,許化輕便問道兩人來做什。
“弟子並無他事,隻是一直在王府中,終於回到三修山,特來向掌門告罪。”
溫長尋淡淡說道:“無事。”
肖勉接著說:“剛才在殿外,弟子無意間聽到似乎是提到了探索秘境之事。”
他欲言又止,抬頭瞧了瞧溫長尋。
“那又如何?”
“弟子想,若是唐晝不能參加此次試煉,不知可否由弟子代勞?”
由肖勉代勞?
將宜麵色不虞,而聞北川則是翻了個白眼。
懶懶開口:“你師父都沒說什,你倒是開始毛遂自薦了?”
肖勉一怔,沒想到平常不露麵的聞北川,冷不丁說話卻像是一點不怕自己。
將宜作為他的師父,都會因為宣王府,少說幾句。
但是在這,他隻能忍耐,按照父親的計劃,自己本應該成為溫長尋的親傳弟子。
一步一步,三修山這個天下修真大宗,應該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可是現在呢!
都是唐晝!
如果不是唐晝的憑空出現,自己的位置又怎會被奪走?
當然他想不到,不論是前世,今生,唐晝的位置,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在溫長尋這奪走。
肖勉微微一笑:“弟子雖然之前一直在山下,但是不曾耽於享樂,而是勤加練習,不曾忘記師父教導和三修山教義。”
說著,就往將宜那深深一拜,以顯示他的尊師重道。
“別的不說,比起唐晝,弟子的修為也不在他之下。若是唐晝作為掌門弟子,不懂得勤學苦練,辜負了掌門的一番苦心,那真是讓人惋惜。”
他趁熱打鐵:“不如就讓我代替唐晝前往秘境試煉,一來免了唐晝勞動,二來,也不算是給三修山丟人。”
眼神真誠,仿佛自己才是溫長尋的親傳弟子。
溫長尋眼睛微眯,靜靜地看著站在門口的這個人,清冷的聲音傳來。
“你修煉的如何,和你師父稟報,本座不想知道。”
不帶絲毫感情的話語打在肖勉身上,臉上火辣辣的疼,同時其他人也是一顫。
溫長尋已經很久沒有露出這樣冰冷的一麵,讓幾人都忘了,在唐晝來之前,連雲峰上的這尊神仙。
是多的不近人情。
“第二,唐晝修煉的如何,也不需要你說三道四,本座的弟子就連你父親也不敢輕易置喙。”
肖勉低頭,顫聲道:“是。”
此時的肖勉徹底明白,自己從未與真正的溫長尋對過話,完全忘記了眼前這個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是天下無出其右的存在。
即使如此,他還是不服氣。
“不過,讓你去秘境試煉這個主意,倒不是不可以考慮。”
當許化輕他們都以為溫長尋今天打算教訓一下肖勉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他說了這一句話。
幾人不明所以,尤其是聞北川。
他反駁:“憑什就讓他頂替了唐晝。”
看溫長尋沉默不語,並不想多說話,聞北川氣不打一處來:“如果說是修為的問題,師弟,你把小師侄交給我。”
“在這些東西上我在行,我來教導一個月,保準唐晝超過肖勉。”
不是其他人說這話,偏偏是聞北川,這幾句話,聞北川已經開始咳嗦。
如果再刺激他,怕是直接暈倒。
溫長尋沒有說話,眉頭緊皺的盯向聞北川。
“自己的徒弟,不用你替我管。”
沒想到自己從小帶著玩兒大的師弟,居然罕見的反駁他,聞北川心中不滿。
而一直留心幾人講話的肖勉卻是察覺到了機會。
雖然不知道為什,但溫長尋似乎真的不想讓唐晝參與這次秘境試煉當中去,心中竊喜。
隻要讓他露麵,宣王府就會放出風聲,不斷詆毀唐晝。
這樣一來,用不了多久,各門各派就都會對唐晝這個親傳弟子的身份產生懷疑。
一無家世,二沒有突出修為……
到時候再伺機散播溫長尋的謠言,哼,任憑他是三修山的什尊長,不也得敗在權勢與流言之下。
“撲通”
尋聲看去,是肖勉跪在了地上,汪添見狀想了想也跟著肖勉跪下,隻是從問安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讓人不明白,他到底對於肖勉是怎樣的想法。
場麵隨著兩名弟子的下跪轉換了主角,而溫長尋麵無表情,也並沒有讓他們起來的意思。
許化輕:“你們這是做什?”
想讓他們起身,卻被主位上端坐的溫長尋輕輕製止。
“願意跪就跪著,還要我請他起來?”
溫長尋要給阿舟作勢,讓肖勉知道唐晝不是他能惹得,識趣的話就收斂些。
下巴微微抬起,看向兩人就像是落腳的雄鷹注視著潛在的獵物,讓人不寒而栗。
“……”
寂靜片刻,溫長尋薄唇張合:
“就由你頂唐晝的名額,去參加秘境試煉。”
話音落定,肖勉大喜。
“多謝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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