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居禾山是被封死的。這是現在的情況。
領頭的馬賊看著天邊一點點靠近的太陽,一點點地增大,整個都是一輪紅紅的,哪怕就是在這還算青翠的居禾山,竟也能感受到幾分“長河落日圓”的孤寂。馬兒的尾巴一下一下地晃動,就跟牛尾巴一般,像是在驅趕著什。
他的身後好些的馬賊都在靜靜地等待著。是安靜的,亦是不安的。領頭知道,現在這個時候,誰恐怕都不能真正地靜下心來。
三天。算下來,等這落到隻剩下半張臉的時候,他們待在這居禾山就已經是三天了。三天,全麵封鎖居禾山,山上山下,全力搜尋,就隻為了一個小女孩。
赤楚駐紮的地方被看守得死,那個小女孩不太可能回到楚軍。整個居禾山的東邊都被封死了,而居禾山的某些特性就決定了從東邊翻到西邊的不可能性,而且哪怕她真的有這個打算,從封鎖的線路來看,她也不怎可能有這個機會,這就像一張偌大的網死死籠罩住了居禾山。
如此算來,如果那個小女孩不想在這居禾山與他們慢慢周旋個大半年,她今天肯定會試圖衝出封鎖。但是那個小女孩會從哪走,這的確是個難題……因為,哪都很難走。
他帶領的人倒是很多,這個地方可比控製駐紮楚軍還要關鍵。
領頭緩緩抬頭,微眯著眼看向遠處,恍惚能看見熟悉的影子。
太陽一點一點落下。“唰唰”樹葉的風聲像是嬰兒在叫著。
太陽落得慢,再這樣澄淨的天空,很是炫麗。忽然間,清脆響亮的馬蹄聲傳來破壞了這唯美之時。領頭猛然驚覺,他不由地抓緊了韁繩。在那輪圓日之下,他看到了一匹馬的影子。
紅光將那匹奔跑的馬給度上一層光,馬在奔跑,馬上的影子宛如燭光的剪影,很是模糊,但卻有著一股莫名的熱烈之感。
看著的領頭緩緩地伸出了手,示意著後方的人。一個個蒙麵的人都拉動了馬韁。遠處,那個影子似乎越來越近。
……
明明如此冷的天氣,卻是陣陣躁悶煩人。
衛驚雲暗暗地皺著眉頭看著居禾山殘缺的地圖,衛驚雲學習著他主子赤燁澤一慣的不慌不忙地表現,看上去倒是頗有處事不驚的風範,不過,衛驚雲也知道自己隻是學到了自家主子的皮毛……他的內心可遠遠不如無論何時何地都氣定神閑的赤燁澤……甚至,衛驚雲都懷疑他的那位主子現在的處境可比他還危險,可是那位主子隻怕現在可能比他還要波瀾不驚。
又有一個官員走了進來。他對著衛驚雲說:“現在暫且還沒有什動靜。”
受到赤燁澤感染的衛驚雲聽到這句話隻是眨了眨眼:“哦,靜觀其變……守好就行。”
那官員遲疑了好一會兒,看著衛驚雲的背影,最終忍不住說:“那……殿下……”
“守好這即可,居禾山地勢複雜,一旦過多分散人手去搜尋,隻怕人未能尋到,反而誤入有心人的圈套……”衛驚雲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官員的問話,他轉身看向官員說,“守著這,若真有什事,殿下回來還有落腳處……”
一模一樣的說辭,對著碾興的官員,衛驚雲是這說,對著赤楚自己的官員,衛驚雲也是這說。官員也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隻能輕歎了口氣,麵對著衛驚雲,他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他分外擔心的問題:“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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