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根本沒怎看過那副畫像,卻敢於說出這樣的話來。倘若他真的在那時就認出了薑年,那恐怕也不會有之後的事情了。
不過陳清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覺得這是多大點事兒的,本來就是極看運氣的事,左右這人撕了符籙及時告知了大概,那就算有功。
對於有功之人,陳氏一般是不會吝嗇的。
更何況,這是第一個發現了那貨物蹤跡的人。之前潑出去的散修個頂個的沒用,一個個就知道貪圖那點小利,忘了大小姐交代的正事.....活該死在天水群山。
大小姐的臉色本來因為老長時間沒有丁點痕跡而難看如鍋底了,他們這些伺候的下人也更加膽戰心驚的.....好在終於有個記得正事的了,不管上麵如何表態,陳清這種作為下人的還是內心有所感激的。
“那就好,你且看清楚她往哪去了嗎?”陳清問道。
穀老七皺一下眉頭,似乎在思考:“應該是那邊的密林....”他說著,抬手指了指薑年離去的方向。
“我看到她隱入那片密林,然後就看不太見了....”他誠實地回答著自己所看見的。
“哦——”陳清摸了摸下巴,給身旁一個彪形大漢使了個眼色:“去看看吧,有線索就接著查,沒線索就回來。”
那彪形大漢悶聲悶氣地說了聲是,隨後從隊伍點了幾個同樣高壯的男子一同前往那個方向探查。
他們行動的速度極快,穀老七一下子就看出來不對:這幾位應當是修士。
嘶.....他瞬間覺得有些牙酸,不愧是世家,連打手也有修士。
雖然散修待遇全靠自己掙,可人家也終歸是修士,不是那些凡人能比的。平心而論,若是生活無憂,誰願意去給別人當手下呢。
所以散修哪怕受了雇傭,也大多不太聽從指揮。
這種聽話忠誠且甘居人下的修士,得花多少錢才能養出來啊。
不過更讓他感到驚異的是,麵前這個明顯看著就像是某個大人物的狗腿子的人,竟然能使喚的動這些高大男人。看來陳氏家規森嚴,賞罰有製,上下級的尊卑分的很是鮮明啊。
對穀老七內心一無所知的陳清看著那些人遠去的聲音笑了笑,轉而換上不卑不亢,如沐春風般的表情說:“那,現在可以給我們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嗎?”
穀老七額頭冒了點冷汗,總不能全部老老實實地說出來,不然他沒看過畫像,甚至和目標相處甚久都沒認出這件事不就暴露了嗎?
得想辦法編一套能夠自洽邏輯,而且不會影響太大的說法。
他眼神不由得亂竄,在林間土地來回穿梭,嘴組織著語言:“嗯,當時的情況,是.....”
手指在濕潤的泥土上輕輕剮蹭,高大的男子帶著猙獰的麵鎧,狠戾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冷靜,無言地抬頭望向了遠方:“就是這個方向,她似乎還折返回來過。”
在這男人身後,一個光頭男子忍不住開口:“丁秀大人,那我們還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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