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現在要怎辦啊,一個月你都被關兩次了。”樂安的語氣已經不像第一次那樣焦急了,當時不知道紀雲微的計劃,如今她和盤托出,知道了她的計劃,倒也不慌不忙了。
倚在桌邊歎氣,每次郡主被關,她總要跟著陪綁,吃不好睡不著。
紀雲微這次倒也安之若素,她抱臂坐在床上,眼珠一轉,來了主意。
她興衝衝地跑到樂安身邊,重重拍了下她的後背,險些把今早吃的糕點圖出來。“樂安,你說,母親要是知道我同別人私會,會不會不給我準備嫁妝?”
紀雲微一把拉過樂安,直直地盯著她,等著她說出自己滿意的答案。
她習慣性往後仰,“郡主要做什?”她心有疑惑,十分不解地問道。
紀雲微垂眸沒說話,隻是傻乎乎地笑著,嚇得樂安更加不知所措,“我想到了一個計劃。”
她的計劃總是這樣讓人捉摸不透,看著她輕挑的眉毛,樂安後知後覺發現,這似乎不是一個好計策。
如今雖說是賜婚了,被取消的機會微乎其微,可這事也並不是萬無一失的。那如何才能讓此事板上釘釘呢,除了天時,還需人為。
雖然並不光彩,可卻是最快速的方法了,樂安沒想到紀雲微會有這個想法。震驚之餘,也覺得是合理的,她知道未來的所有事情,非如此,恐怕這事會一直拖下去。
她麵露難色,作為下人,定然是不願幫這個忙。“郡主不能有那些不好的想法啊,何至於此呢?”
紀雲微也看出來她的顧慮,她擺弄著腰間的玉佩,無奈解釋道:“我必須讓這妝婚事馬上辦成,已經這久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樂安彎身躲過了紀雲微即將襲來的壓製,乖乖跑到了牆角,“可長公主和陛下娘娘怎辦?”
紀雲微追著她到牆角,一下抓住了她,拍著桌子,威逼恐嚇也要讓她今天幫忙掩護。
“我有很多不得已,可我沒辦法,必須這樣!”
樂安像小雞仔一樣蜷縮著,為了不幫郡主誤入歧途,幹脆閉眼,假裝什也聽不見。
紀雲微無奈歎氣,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樂安永遠在這種時候打退堂鼓。
“十兩銀子!”紀雲微一咬牙,一發狠,隻能自己掏腰包了。
“二十兩。”她呢喃道。
“十二兩!”
“十八兩。”
沒想到她會這樣討價還價,沒辦法,隻能傾家蕩產地去求了,“十五兩,再給你加兩個月的俸祿。”這是她自己的私房錢,為了這個沒良心的,不知搭進去了多少。
“成交!”
就這樣靠高昂價格,終於說動了樂安這個見利忘義的小氣鬼,這些是紀雲微要額外給她的,並不在長公主按發的工錢中。
“郡主?”樂安朝她傻樂著。
“你幫我嗎?”紀雲微意味深長地訕笑。
“這次又要幹什?”
她換上了紀雲微的衣服躺到了床上,自己則偷偷從後門溜了出去。
明明是個高高在上的宗室貴女,明明已經賜婚,可偏偏還要翻牆鑽洞才能去見未婚夫。
她穿著樂安的衣服,習慣地翻出窗戶,順著牆洞溜出了公主府。
蕭府門前,紀雲微已經輕車熟路,仗著現在被賜婚的未婚妻身份,提著嗓子高喊:“蕭培!”
“郡主?”長舒正巧走出宅子,正瞧見了紀雲微。
“蕭培呢?”
“公……公子在屋呢,郡主怎來了?”
“我邀他去踏春,不知道有空嗎?”長舒剛想躬身請她進來,誰料她相當熟悉,大搖大擺地就進了屋,十分熟悉地找到了裴瀾的房間。
這還是她重生後第一次進府,熟練的讓長舒產生了錯覺。
“郡主跟我進來吧。。。”還沒等說完紀雲微一溜煙就進去了。
正看見裴瀾坐在案桌上練字,寫的是《蘭亭序》
“郡主又來了?”他放下筆,抬頭看了一眼問道:“新婚之前新人不是不能見麵的嗎?”
“出去踏春嗎?”紀雲微穿著樂安的衣服,坦率地說出這一番話。
裴瀾大概也猜到她的意圖,沒有拒絕,也沒有多問。
“現在?”
“怎了?”
“我府上還有客人。”
說罷從麵隔間便陸陸續續走出了好幾位年歲稍長的男子,都穿著便服,口音並不想京城人。“蕭大人那我先走了,給郡主請安了。”
一個個在身邊劃過,紀雲微看著這些人都很陌生,似乎並不像是京官。
“那些人是誰啊?”
“同鄉。”裴瀾又用了同樣的理由大發了她。這個世界很小,全天下都是他的同鄉。或者換個說法,跟他相關的人都是同鄉,一個早已傾覆不在的故鄉。
這個理由從一開始就已經被紀雲微識破了,可裴瀾並不知道,還一直引以為豪。
紀雲微拿起桌上他剛寫好的《蘭亭序》看了看,然後放到了身後,走到了他身前,踮起腳問道:“京城到底多少你的同鄉,你們鄉是狀元村嗎?”
裴瀾冷哼一聲,“郡主真會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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