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聶語堂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睛,羽睫輕顫間流露出幾分不解。
心中不禁想道:“喚一聲王爺難道不對?”
“你啊你,人人都說你是神捕,可你這腦子啊還不夠靈光,你既已經答應成為我的妻子,作為妻子自然是應該喊我一聲‘夫君’你說對不對?”
沈墨湊近聶語堂,將自己的鼻尖對準他的,輕輕碰了一下。
聶語堂被沈墨這突如其來的過分親昵的舉動驚得長睫微微顫動了好幾下,細長濃密的睫毛輕輕掃過帶來的微末微風掃在沈墨的臉上,癢癢的,怪撓人的。
夫君?
聶語堂動了動嘴,無聲地咀嚼著這二字,心頭如火燒一般,整個人都是熱熱的,緋紅蔓延全身。
“如何,喚一聲試試?”
沈墨將臉湊向聶語堂的耳邊,魅惑的口吻將滾燙的熱氣吹在聶語堂的耳邊。
低低的嗓音如美妙的琴音,令人聽之迷醉,也令人無法抗拒。
聶語堂定了定心神,凝視著沈墨略顯期待的眉眼,咽了咽口水,“......夫君?”
“嗯,夫君在。”
聞言,沈墨滿意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聶語堂的頭,順便將他的發帶解開,使其一頭秀發如瀑一般輕輕垂下。
手掌穿過發絲,感受秀發的柔順,繼而輕嗅著獨屬於聶語堂的芬芳。
在最後一根發絲從他的掌心滑落時,沈墨將人打橫抱起,以一個標準的公主抱的姿勢。
聶語堂微微一愣,等他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沈墨抱著走到床榻邊。
沈墨坐在床榻的一邊,聶語堂側身坐在他的腿上,雙手下意識地環在他的肩上,目光略顯呆愣,瞪得圓圓的,大大的,少了幾分他慣有的清冷,多了幾分呆萌,過分可愛。
可愛到沈墨又忍不住想吻他了。
“寶貝,試著主動親吻夫君,可好?”
沈墨輕輕咬字,溫柔磁性的聲線,輾轉在唇齒之間,輕輕吐出時,刻意將尾音語調微微拉長,使得音色變得愈發妖嬈,讓人難以招架。
說話的時候,沈墨還不忘挑一挑眉,綻放出絕美的笑容。
如若百花盛開一般,灼灼之色恍了聶語堂的心神。
沈墨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張臉的殺傷力,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足以魅惑人心。
他也知道聶語堂似乎也挺喜歡他這張臉的。
既然媳婦兒喜歡,那他也就不介意使用一下“美男計”來達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聶語堂呆愣在原地依舊沒有任何動作。
見狀,沈墨那雙瀲灩的桃花眸中閃過一絲精光,伸出舌尖在聶語堂那白皙精致的下頜上輕輕舔了一下,使其身體輕輕一顫。
眼尾幽幽往上挑起,沈墨神情越發慵懶,氣如蘭間帶著絲絲蠱惑:“寶貝,語堂,堂堂,親一親夫君,好不好?”
似乎還摻雜著些許祈求。
然,祈求是假的,撒嬌才是真的。
聶語堂微微張開的唇在須臾間又張大了幾分。
心中萬分驚訝。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人竟然會這矛盾。
初見沈墨時,紫衣翩翩,冷臉豔容,尊貴之氣,溢於言表,而後白衣飄飄的他,自帶一股人世間所沒有的仙氣,似那遺世獨立的仙人,隻屬於浩渺神聖的仙界。
這還隻是不笑的沈墨,當他笑起來時,這天地間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高貴出塵依舊,卻又隱隱染上一絲惑世的妖媚。
明明是矛盾的氣息卻完美得融合在一起,使得他亦正亦邪,正邪均占,卻又恰到好處,讓人移不開視線。
聶語堂知道隻要眼前的男子一笑,他便什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
尤其是他這般從未在人前展現過的撒嬌的姿態,就好像是稚童要糖時才會露出的姿態。
聶語堂的心已然柔軟得一塌糊塗,輕輕搭在沈墨肩膀上的手臂微微用力,將自己緋紅如霞的臉湊過去——
溫軟如花的唇即刻與沈墨的相貼。
沈墨唇上並沒有絲毫動作,隻是放在聶語堂背上的手悄悄用力幾分力道,使得彼此二人之間的距離越發緊密。
聶語堂以為沈墨會回吻自己,誰知他竟然無動於衷,斂了斂眸後隻好伸出一截嫣紅的舌尖輕輕滑過沈墨的唇。
用他為數不多的經驗,學著沈墨之前那般,一遍一遍描繪沈墨的唇,仿佛將沈墨的唇當做是什美味似的——
不忍心吃卻又忍不住想吃,遂隻好小心翼翼地舔著。
聶語堂這毫無章法的舔舐,令沈墨眸色悄然一暗。
摟在其背上的手也在不知不覺中攀上了他的後腦勺,隔著柔軟的發絲,用力地摁住,不讓他有往後退的機會,與此同時,唇舌相纏,吻得如癡如狂,吻得難舍難分。
-
“不可!”一聲軟糯帶著微微喘的驚呼從嫣紅的唇角溢出。
聶語堂躺在床榻上,氣息不穩,如蝶翼般輕輕垂下的睫羽上垂著晶瑩的淚珠。
這是他承受不了沈墨帶給他的溫柔又霸道的吻才溢出的歡愉的淚。
一吻過後,他才後知後覺自己身上的衣物竟不見了蹤影,自己正不著片縷地躺在了什的身側,而沈墨也是同樣的一絲不掛。
期間他沉溺在那個深吻中,忘乎所以,完全不知道彼此的衣物何時被褪去。
“有何不可?”
沈墨倒沒有逼他,左手支著頭,側著身體,懶懶地望著半躺在床榻側的如玉少年,挑了挑眉,問。
他並沒有想著今日就要將媳婦兒給吃了,因為他怕嚇著他,但是摟著睡覺總還是可以的。
“卑......我不能留在這兒,我要回去。”
仿佛是想到了什,聶語堂的神情在須臾間變得嚴肅冷然,緊鎖的眉頭下紅暈漸漸褪去,伸手開始慌張地拾起自己那被散落在床腳衣物,打算立刻將其穿上。
他不能留在這過夜,否則那淫賊來了可如何是好。
聶語堂之所以如此慌忙地想要離開這,就是因為想到了這兩夜夜夜闖入自己屋的“采草賊”,那個武藝高強且與自己立下賭約的采草賊。
若是他今夜又去了自己的屋,卻發現自己不在屋內,會不會尋到這兒來?
聶語堂可沒忘記“采草賊”昨夜曾經提起過沈墨,若是因為自己而使得沈墨這萬金之軀受到牽連,他萬死難辭其咎。
聶語堂不想要連累沈墨,與此同時,他現在甚至不敢麵對沈墨。
他雖然對情事不通,但現如今也隱隱明白了一些東西。
親吻也好,撫摸也好,都是要對自己心悅的人才能做得事情。
沈墨吻他、碰他時,他身心都是滿足的,不抗拒的,甚至會心甘情願地迎合他。
可是那淫賊碰他的時候,他的身體雖然別那奇異的感覺所支配,可他的內心卻是厭惡的。
他厭惡那“淫賊”的觸碰,隻是由於每次“淫賊”碰他的時候,他都會情不自禁將人想象成沈墨,這才在那事兒進行時毫無反感之意。
事後他又沉浸在對沈墨的羞愧以及對那“淫賊”的憤怒中,因此忽略了一點。
他的身體不幹淨了,被淫賊碰過的身體怎會幹淨呢?
沈墨是尊貴王爺,哪怕是龍陽之好,喜歡男子,那他身邊的男子合該是冰清玉潔的。
而自己卻......沈墨知道了會不會嫌棄他?
倘若真的嫌棄他了,是不是就會......不要他,對他棄之如敝履?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聶語堂忍不住身體發顫,心口處傳來了一陣密密麻麻的疼痛,仿佛是被人用無數細針在他的心口刺戳著。
他好像才剛剛觸碰到他,就要永遠遠離了嗎?
臉色倏然間刷白,“啪嗒”又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脆弱又頹然,惹人憐惜。
“怎了,怎哭了?”
沈墨嘴角噙著的笑意在注意到聶語堂神情變化時,驟然消失,尤其是看到美人在自己眼前垂淚時,心疼得不得了,連忙將人拉進自己的懷,好生安慰。
心中則不由地想道:“難道真的是我太直接了,直接把媳婦兒給嚇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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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緒的聶語堂被沈墨胸膛處傳來的滾燙一驚,慌忙想要推開,卻被鋼筋般充滿力量的雙臂牢牢扣在腰上。
掙紮無果,隻能將側臉貼在沈墨光裸健壯的胸口,被迫感受那火熱細膩的肌膚。
心,“噗通噗通”亂跳。
心,半是悸動,半是羞愧,心緒極為不寧。
沈墨差距到聶語堂的不安,將自己的下頜輕輕靠在他的小腦袋上,似乎是怕再次嚇著懷的少年似的,刻意放緩語氣,問:
“你有何心事,不妨告訴為夫,不要一個人憋在心,不然為夫會心疼的。”
殊不知,沈墨的語氣越溫柔,他心的愧疚與自卑就越發深了。
他不配成為沈墨的妃,或許他就應該默默立在遠處守護沈墨就好。
聶語堂抿了抿唇,隻字不提緣由,言辭皆是請求沈墨放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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