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元俟微微一愣,心中真是又好笑又好氣。
好笑的是沈墨竟然如此幼稚,拿辛春燕來威脅他,好氣的是聶語堂在沈墨心中的地位遠遠超出於他的想象。
隻是,聶語堂......
沈元俟負在身後的手不禁緊緊握成拳頭,眉心忍不住蹙了起來。
墨兒喜歡誰不好,為什偏偏是聶語堂,一想到聶語堂,他就會想起那一幕,那令人作嘔的一幕。
真的該死!
又想起令人不快的往事,沈元俟的神情越發陰沉,一臉怒容,讓候在一旁的宮女太監們隻敢緊繃著身體,低著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沈元俟會遷怒他們似的。
良久,沈元俟才擺擺手,歎道:“罷了罷了,此事就此作罷,你們先下去吧,好生療傷。”
沈元俟並沒有這容易就放下對聶語堂的殺心。
隻是為今之計,不能輕舉妄動。
在沒有兩全之策時,他不能不顧與墨兒之間的情誼,更不能用春燕的安危做賭注。
哪怕他知道沈墨並不是那種會遷怒無辜的人,但是他不能保證,以聶語堂在他心中的地位,會不會讓他變成那種人呢?
沈元俟兀自坐在貴妃椅上,手指輕輕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眉宇間一臉疲憊,不知在想些什。
-
又過了兩日
沈墨等人的馬車終於抵達了京城。
前有阿大阿二開路,後有一列一列精兵隨行,因此,隊伍一進城,就有不少過路的百姓議論紛紛。
路人甲:“這馬車莫不是逍遙王的?”
路人乙:“說不準就是,這幾天逍遙王一直在籌辦大婚的事宜,我堂哥的金器鋪都被逍遙王府上的人采購了不少,還有城東那家主營喜事的鋪子,從幾日前就在店鋪外掛了個牌子,上麵寫著這幾日暫不營業,就是因為被逍遙王的人定下了。”
“可不是呢!粹繡坊的老板娘親自替逍遙王爺與其即將迎娶過門的男妃繡製婚服,可見逍遙王對這位男妃有多重視。”
路人丙接著道。
“可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真的能成親?自古陰陽相合,男女成對,兩個男子成親像什話?怕是會惹眾人非議吧,也不知道咱們皇上是怎看待此事的,莫不是真的任由逍遙王娶一個男人為妃?”
路人丁是個近五十出頭的男人,他皺著眉頭,微微佝僂著腰,臉上的神情極為不讚同逍遙王沈墨這般的行為。
在他看來,兩個男人拜堂成親,與理不合,實在是逆天之舉。
“是啊是啊,哎~”
百姓中的議論聲不斷,直到沈墨隨行的隊伍走進拐口,消失在最熱鬧的青龍街街頭,身後的議論聲還不停止,不僅沒有停止,且議論聲越演越烈。
發展到後來,大多都是不讚同堂堂逍遙王引迎娶男人為妃的。
然,逍遙王沈墨想要做的事情,從來都不需要別人的讚同,他也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尤其是婚姻大事,本就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外界的聲音,若是真心祝福的,那他就笑納;若是鄙夷嘲諷的,那他就當做沒有聽見。
愛情,隻要你情我願,便可。
隻要聶語堂願意嫁給他,願意牽住他的手,那剩下的所有難事,流言蜚語也好,謾罵不讚同也罷,都有他在。
媳婦兒無需理會,也無需擔憂,哪怕是天塌下來了,他也會用自己的身軀護著他。
若是真的難逃一死,那他一定會死在媳婦兒之前。
-
車轆碾進皇城後,速度放慢了些許,從青龍街駛向逍遙王府不過是一刻鍾的工夫。
“王爺,到了。”
阿大率先下馬,走到身後的馬車邊,彎腰對著馬車的人恭恭敬敬地道。
“嗯。”馬車內的男人輕輕應了一聲。
緊接著,馬車的門被打開。
沈墨一席華貴瀲灩的紫衣,衣袖宛若流雲垂落,走下馬車時,白皙如玉的手掌微微伸向某處,隨即,另一隻同樣白皙卻比其要稍稍小一些的手置於其掌心。
一身素白但卻不失華貴的白袍包裹著聶語堂筆直修長的身軀,他將手放在沈墨的掌心,朝著他靦腆一笑,縱步一躍,也下了馬車。
還不等二人向前邁出一步,早早等候在門口的一眾下人們在逍遙王府總管的帶領下,紛紛雙膝下跪,行大型跪拜之禮,將雙手交疊置於地,額頭則磕在手心上。
“恭迎王爺,王妃回府。”
嘹亮整齊的聲音,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有,言語中滿是恭敬之意。
第一次受到此大禮的聶語堂一時愣仲,顯然還是有些不適應,下意識側眸看向沈墨。
沈墨捏了捏他掌心處的軟肉,抿唇一笑,道:“你是本王的王妃,當得起這跪拜之禮,日後在王府,府上所有人都歸你管,我,也歸你管,可好?”
墨發紫袍的男人,容貌俊美不似凡人,微微側著身望著身側眉眼清雋的少年,瞳眸灼灼明亮,暖暖的金光灑落在男人的身上,為其渡上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映襯得男人臉部輪廓越發深邃迷人,令人望之沉醉。
但是更令人沉醉的是他臉上似百花盛開般灼灼春光般的笑容,以及從那玫瑰色的薄唇中緩緩吐出的動人情話。
華貴的聲線,低沉而喑啞,一字一句地說著。
【叮~目標人物聶語堂,好感度+10,好感度:+80,完成度:+80】
白袍的清雋少年,白皙精致的小臉染上薄薄的緋潔,烏黑漂亮如琉璃的眼瞳漾起點點細碎星光,紅唇輕輕抿起一絲笑靨。
心,被重重地撩撥了下,仿佛一雙素手輕輕撥弄著心弦,在心湖深處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羞澀但歡喜。
“好。”輕輕應聲。
此時的聶語堂喜笑顏開,一時間忘卻了很多煩心事,眼中獨留下一人,似乎著天地間隻有沈墨一人。
聞言,沈墨淡淡一笑,執著掌心的小手,帶著他一步一步,越過跪在地上的眾人,走近逍遙王府。
下了馬車的聶功成和辛春燕也緩緩跟在沈墨與聶語堂二人的身後,至於沈卿卿和沈葉扶並未走進王府,而是回了當年先帝賜予二人的府邸。
沈墨派人安頓好聶功成和辛春燕後,便抱著聶語堂在房中耳鬢廝磨,纏綿悱惻。
情到濃處,衣衫自解,雲雨之歡也不過是水到渠成,順其自然。
然,沈墨剛脫下衣袍,裸著上半身的時候,皇宮突然來了傳信。
晉帝沈元俟身邊伺候的太監總管元銳進正在王府門口候著,就等著沈墨一同進宮麵聖。
沈墨此刻正在按興頭上,隻想與媳婦兒恩恩愛愛,快快活活的,因此便朝著門房門外報信的小廝道:
“就說本王舟車勞頓,此時困乏,不宜麵聖,還請元公公替本王向皇兄賠個不是,待晚膳後,本王自會進宮麵聖。”
“是。”門外報信的小廝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立刻邁著快步走向王府門口,去回複在門口等著的太監總管元銳進。
“堂兒,你好美!”沈墨眯了眯眼,瀲灩的桃花眸在此刻越發迷人,他咬了咬聶語堂的耳垂,在其耳邊低聲道:“真是恨不得死在你的身上。”
就在沈墨準備解開自己的褻褲時,手背上傳來柔軟的觸感。
聶語堂一隻手摁住他的手背,另一隻手輕輕推著沈墨的胸口,緋紅如霞的臉正對著沈墨,一字一句極為認真地說:
“皇上找你,你便去吧,我們......晚上也可以。”
“無妨,本王已經回絕了,待本王好好飽餐一頓,再去也不遲。”
這個時候叫沈墨停下來,沈墨才不樂意呢。
況且他已經回絕了,不會有事的。
沈墨知道聶語堂是擔憂他這般態度會得罪皇帝,但是,那又如何,他沈墨何時怕過誰?
且這點小事,沈元俟也不會動怒的,他了解。
但是,聶語堂說什都不肯,執意讓沈墨即刻進宮麵聖。
在聶語堂看來,沈墨雖然貴為王爺,但是再尊貴也越不過當今皇帝。
皇上特地命身邊伺候的太監總管前來王府宣沈墨進宮,想必是有大事要商議,這如何能推脫,自然是要馬不停蹄地往皇宮敢才是。
再者,沈墨此般態度萬一觸怒了皇上,讓皇上治嘴可如何是好?
聶語堂雖然是第一次進京,但是他幼時也讀過不少書籍,看過不少史書,知道權謀之爭,皇位之爭是多得慘烈。
曆史上皇室子弟為了皇位反目成仇,兄父的人大有人在。
皇家兄弟本就不必尋常人家的兄弟那般關係親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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