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淨學些什,沒大沒小的。”江言禮笑著罵了一句,“誰說我沒給你點的……在我看見你進來的第一秒,我就也給你點了一杯奶蓋。”
“第一秒?那你當時怎不喊我?”張信非常敏銳地抓住了話的重點,眉梢一揚。
江言禮也著實沒想到張信會把注意力放在這,於是大腦極速運轉,迅速回答道:“這不是看你愁雲密布,我尋思著,你自己需要一點空間,讓情緒緩和一下。”
張信被他這一提醒,那股勁兒又有點兒上頭:“哥,你怎不問我為什……這樣嗎?”
張信雙手在胸前比劃了比劃,他實在不知道怎用語言去形容這種感覺。
“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你不也沒問我為什來這兒嗎?”江言禮抬手摸了摸他腦袋。
張信往後輕輕躲了一下,小聲反駁道:“我都多大了,還摸我腦袋。”
江言禮低笑了聲,將手收回來。
得,弟弟長大了,不讓摸了。不讓摸就不摸了。
旁邊服務員把兩杯飲料給他們端過來,江言禮接過來,道了聲謝。
“你為什來這兒,我難道沒猜對嗎?”張信跳過草莓脆啵啵,拿起了那杯芝士奶蓋四季春。
江言禮把草莓脆啵啵也推向他:“對。確實是不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
“嗯,也隻是一部分原因吧。”張信拿大拇指抵住吸管上口,猛地往下一戳,“主要目的應該不是為了我。如果是為了我的話,你早就去廣場找我了,而不是在這兒。”
張信說完就皺了皺眉,這話要放平時,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說出來難免會讓人誤會成杠精。
隻是現在,他心莫名有點兒堵得慌,他不想再把心思藏起來,隻自己一個人消化了。
沒勁。而且沒必要。麵前的這個人是自己暗戀的人又怎樣,他還是跟自己同吃同喝同睡同住四年的哥。
“你要是不方便說,就算了。”張信端起飲料,看向另一個方向,喝了一口,甜度剛剛好。
他轉過杯身,看著標簽上印著的半糖字樣,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江言禮挺貼心的。
正當張信想再次開口的時候,就聽見江言禮歎了口氣,說道:“沒什不方便的。你說對了一半兒。本來就是為了你來的,隻不過路上遇上了點兒事兒,臨時來這兒處理一下。”
“嗯。”張信點點頭,繼續喝著飲料,假裝不經意地露出那隻受傷的手腕,然後伸到江言禮麵前,拿過那杯被冷落了許久的草莓脆啵啵。
能讓別人哄的男人,勢必要有些手段在身上。
比如,最刻意也最不刻意的動作——把傷口亮出來。
這樣,不出意外的話,你的男朋友就會有些急躁地問道:“怎回事兒?”
這時候頂級直球選手,就要壓製住自己想要脫口而出的欲望,欲蓋彌彰地說道:“啊,沒事兒。不小心劃的。”
然後你的對象一定會心焦:“怎會不小心劃到手腕呢?”
此時,便是你撒嬌示弱求安慰的最佳時機:“好吧,我說實話,是因為某個飛機……某個精神小夥兒他狗急跳牆,劃了我一刀。”
如此這般你的男朋友就會陷入你的思維套路,之後你便可以,步步下套,誘拐你的男朋友掉入你親手構造的陷阱,將他的同情,可憐賺個盆滿缽滿。
但是,以上隻是一般人在一般情況下的一般做法。
江老師怎可能被人牽著鼻子走呢,江老師有自己的一派反矯作風,當他看到張信手腕上的傷的時候,問道:“怎回事兒?打架了?”
江言禮反客為主,把張信之前心想的那一堆彎彎繞殺了一個一幹二淨。
被紅色飛機頭傷了的這件事,說是不可能說的,打死都不可能給江言禮說。
於是張學霸信口胡謅了一個理由:“跟高然他們錄視頻的時候,幾個男生手沒準頭,劃住了。”
“嗯,下次小心點兒。”江言禮沒再多說話。
在他看來,男孩子之間打打鬧鬧,磕磕碰碰,時不時身上再掛個彩,是再正常的事兒不過了。沒必要上綱上線。
張信其實也沒對江言禮能夠說出什好話抱希望:“我現在想說了。”
江言禮隨即反應過來,是張信在說他為什不開心。
相處本來就是這樣,人家想說,你就認真聽著;人家不想說,你再怎問也沒轍,興許還落得個多事的名頭。倒不如,就坐在他身邊陪陪他。沒準兒他一會兒緩過來了,自己就會說。
“哥,我覺得我遇見了個麻煩事兒。”張信把吸管往上移了移,喝了口奶蓋說道。
江言禮給他把另一杯也戳開,送到他嘴邊:“什事兒啊,情感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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