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不歡而散。
張信死不悔改,江言禮不做讓步。
兩人一言不發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張信知道江言禮這個暑假也放鬆不了,八月份開學,現在已經快七月份了,他還得備課。
張信想著自己不該在這兒惹人眼煩,自打談崩了之後,他每天白天在外麵浪蕩一天,晚上琢磨著江言禮睡了才回去。
剛持續了兩天,張信就覺得這樣不是辦法,外頭太熱,照這樣下去,要不了幾天,自己就得成非洲礦工。
於是張信一個電話就給潘漸濤打了過去。
“潘哥,我搬過去跟你住幾天。”
潘漸濤單身,自己在醫院那邊兒買了處房,平時就自己住,張信搬過去倒也合適。
“這突然?又跟你哥吵架了?”潘漸濤倒不意外,張信高一入學前也跟江言禮鬧別扭,最後紅著脖子來找他,說跟他住一塊兒。
張信輕笑了聲:“啊,對。你那邊兒方便不,你要是有女朋友了我就不過去了。”
“臭小子,寒磣誰呢,沒女朋友,你搬過去吧。鑰匙你找門衛要。”潘漸濤笑著罵了他一句,“你可不能白住,家務你得包了,要不我就找江言禮要住宿費。”
“哥,你怎跟我還算這清。”張信挺喜歡跟潘漸濤聊天兒的,潘漸濤說話沒架子。
雖然江言禮也沒架子,但這倆人不一樣,一個是真溫和,一個是披著羊皮的狼。盡管大部分時候,狼都是羊罷了。
“親兄弟明算賬。”潘漸濤又跟他瞎扯了幾句,才把電話掛了。
人醫生看病呢,不能長時間打電話。
張信能帶走的東西不多,他隨便拿了兩件衣服,在第四天清晨離開了江言禮家,來到了潘漸濤家。
江言禮知道這幾天張信在躲著自己,自己成天成天地見不到他,偶爾早起醒過來上廁所能碰見買早餐回來的張信,還來不及說一句話,張信就趕緊跑出去了。
跟躲什似的。
江言禮沒管他,隨張信去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一連三天,江言禮都沒見到張信,他覺得事態鬧得有點兒大。
這天夜,江老師決定來一個守株待兔。
結果守到淩晨兩點,兔子也沒回來。江言禮眉頭緊鎖,張信翅膀硬了,還敢夜不歸宿了。
他本想著直接給張信打電話過去,可又怕打擾他睡覺,就發了條消信。
[江言禮你在哪兒呢?]
張信看著手機屏幕彈出來的消息,打了幾個字,言簡意賅。
[xin潘哥家,別擔心。]
張信這幾天冷靜下來了,回過勁兒琢磨出來不是滋味兒了。
江言禮態度的轉變,歸根到底還是因為自己,當初憑什以為那樣做就能留住江言禮了呢?
他那驕傲的一個人,被自己……
但事已至此,回旋的餘地不大。
既然這樣,幹脆眼不見心為靜。誰也別給誰添亂。
江言禮那邊知道了張信在潘漸濤家,也就放下心來了,雖然這算是變相的離家出走,可也好過被人拐賣噶了腰子強。
就這樣,兩人僵持到高考出分前夕。
“今天高考出分兒,你回去找你哥不?”潘漸濤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他今天值休,剛好在家。
張信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腿,嗑著瓜子“我不想回去。”
之前來這兒就是這幾把椅子,現在還是。張信問過他潘哥咋不裝沙發,人潘哥一個專業醫生給出了官方解釋——注重養生。
話雖說如此,可他覺得潘哥純屬是因為還房貸,沒多餘的錢再歸置家具什的。
“你倆到底咋了,在我這兒住了小十天了可,啥也不幹,蹭吃蹭喝。”潘漸濤給自己倒了口水,仰頭喝下。
張信看他喝完水,又把一堆剝好的瓜子仁兒遞過去,麵不改色道:“誰跟你白吃白喝了,你衣服不我洗的?你醫院吃的飯不是我做的?在你家這幾天我也沒閑著,發了幾個視頻,慰問我那些少得可憐的粉絲們。”
上次他們發的為遭遇校暴者發聲的視頻,被視頻網站放到了首頁上,他們那個賬號上多了不少粉絲。
有一堆人都是衝著張信的顏值去的,這幾天張信為了解悶兒,做了幾個隨意唱歌的視頻發上去,還有幾個姐姐一直給他評論呢。
其中一個姐姐甚至建議他去做直播。說他這臉,他這嗓子,他這氣質肯定能吊打一水兒的網紅。
“別跟我打岔,你在我這兒住著,總得讓我知道你們哥倆為啥吵架鬧矛盾吧。”潘漸濤把話題給張信扯了回來。
張信放下手機,這事兒沒什不能說的,況且潘哥也不是別人,興許知道後還能給他出謀劃策。
“吵架了。我跟我哥告白,他拒絕了,然後鬧掰了。”張信挑著撿著能說的匯合成一句話,告訴了潘漸濤。
潘漸濤對這個解釋雖然感到震驚,但是聯想到之前他觀察到的張信的異樣,也就自然而然覺得事情就該這發展了。
“嗯,就這?”
“就這。”張信有些震驚於他潘哥的冷靜,“我哥告訴你了?”
“沒有。不過你對你哥的心思,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好吧。除了你哥那個木頭。”潘漸濤端著杯子衝張信點了點頭,“不過,照我的意思,你最好回去一趟,好好聊聊。”
說完潘漸濤就回了臥室,人家明天早起還得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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