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上，在上學的路上，常久久問陳衍生日禮物喜歡嗎，陳衍喜歡，但是他不願明著，他喜歡不是因為送的是他喜歡的球衣，而是有人知道他喜歡什了。他隻是：“我又不能穿球衣。”常久久知道他爸爸不讓他踢球，於是道：“那你可以穿在麵啊！”

    這個想法很奇怪，但也是無奈之舉。

    期末，常久久考了班上的第5名，也就是倒數第8名，又進步了兩名。學校要開家長會，常久久和媽媽一同來到學校，陳爸沒有來，他有事，來不了，即使他兒子考了第一名。

    因為陳衍的爸爸沒有來，肖虹格外照顧他。當然，平時也格外照顧陳衍，隻有在陳衍麵前，她才像一個溫柔善良的好老師。她一直讓陳衍待在她的身邊，幫她做一些事。讓家長填一些表格，給家長發成績單，在黑板上寫上“家長會”三個大字，不得不陳衍的字寫得真漂亮，暑假的書法課沒白練，不少家長對此嘖嘖稱讚。好多家長已經久仰陳衍大名，特地跑過來和陳衍上幾句話，來看看這位“別人家的孩子”。女同學的家長巴不得陳衍變成他們的女婿，男同學的家長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和陳衍成為朋友。那些家長誇陳衍，與他討教學習方法，請他來家做客，對著他誇自家的孩子，偶爾還開關於“終身大事”的玩笑。陳衍被他們弄得不好意思，時不時露出害羞的笑容，他彬彬有禮，很有禮貌的與每位家長接觸。

    肖虹照著成績單從第一名到第六十名一個一個挨著點評。因為有家長在，肖虹的語氣顯得異常的溫柔與諂媚。第一名的陳衍，肖虹大概誇了有半個時，越到後麵，點評就越短，到了常久久，肖虹隻了“下來單獨談”。

    肖虹將羅西荷母女辦公室，“您是常久久的媽媽？”

    “是的，我是她媽媽。”羅西荷對肖虹畢恭畢敬。但是她的畢恭畢敬在肖虹眼就是奴態，就是卑微。

    “我有話就直了，你家女兒真的不適合在這個學校讀書。這個學校是好，但也要分人，有些學生就是不適合在這所學校。你也看到了，你女兒的成績也不理想，再這樣下去，拖班上成績不，對自己今後的學習也是一種傷害啊。“

    “久久她也沒有考倒數第一啊？”羅西荷聽得莫名其妙，這女人不懂禮貌就算了，話也蠻不講理，一味地久久不適合這所學校，也沒清她為什不適合。

    “她是沒有考倒數第一，不考倒數第一你就滿意了？你們這些家長就是心大，難怪孩子成績跟不上。你知道你女兒大半學期一直穩居倒數第一嗎？”

    “對啊，那明她進步啦！”

    “切。”肖虹從口中輕輕發出不屑，心吐槽道有其母必有其女。“進步什？考個全班倒數第八也叫進步？你也太樂觀了一點了吧？”她話的語氣越來越放肆，完全不像個老師的樣子。

    “你倒是我的女兒怎就不適合這個學校了?她好歹也考了個倒數第八，她要是不適合，後麵那七個就適合？”

    “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家長，孩子考了個倒數第八還滿意的不得了。我告訴你吧，你女兒不但學習不好，平時還喜歡跟老師抬杠，一點禮貌都不懂！我就明了，你女兒在這個班是混不下去的，她這種學習態度，永遠隻會在班上墊底！”

    “我女兒學習態度怎了？她每晚上做作業做到十一二點我是看在眼的。還有，她要是跟你抬杠，我覺得她是一點兒錯都沒有！“

    “家教真是好啊。”肖虹瞪了眼旁邊的常久久，”難怪隻能考倒數。“

    羅西荷想懟回去，她有足夠的理由理直氣壯地懟回去，但是她不再回嘴了。因為她突然意識到旁邊的常久久，如果她逞一時之快，今後遭罪的便是自己的女兒。或者，她現在已經是在給自己的女兒製造麻煩了。

    “老師，可能我的語氣有些衝動，多有得罪。總之我家久久是不會轉校的，我們先走了。”她的語氣溫和了許多，並顯得有些低聲下氣，她拉住常久久的手腕，走出了辦公室。

    兩母女坐在公交車上，都在責備自己給對方帶來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