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久那與媽媽回家，腦子大概受到了肖虹的打擊，一時腦熱跑去給陳叔叔自己要補課。陳叔叔很高興，因為常久久踐行了他的教育觀。常久久選了數學、物理、化學、語文，加上之前補的英語和畫畫，自己這個寒假要補6門課。除了6門課之外，還有堆成山的作業，學校的寒假作業，補課老師每出來的新作業，常久久整忙得跟狗一樣。一個學期前，她還在感歎陳衍的暑假生活是多不可思議，一個學期後，自己已經與陳衍過上了同樣水深火熱的寒假生活。

    她和陳衍的生活變得如此的相似，同樣的血絲，同樣的黑眼圈，同樣沉重的睡意，同樣疲憊的步伐，同樣忙碌的夜晚。常久久算是深刻的體會到陳衍那種暗無日的學習生活。

    常久久的數學輔導老師很凶，大概沒教過基礎這差的學生，每當常久久問弱智問題的時候都要對著常久久翻白眼。好在那老師也很是盡職，翻完白眼之後又耐心地對常久久講解。而且由金錢澆灌出來的老師，輔導能力那是真的好。

    起初，常久久每布置下來的家庭作業都要留下一大半空白，這些題對常久久來都超綱了。那位數學老師每堂課都要花費大半時間給常久久講解家庭作業，這樣效率很低，新課跟不上。當常久久第三次拿著留下大半空白的家庭作業去上課時，那數學老師直接下了死命令：“明的數學題最多空5道！”

    常久久回到家，對著那空著大半的數學題發呆，硬是擠不出一點思路。反觀對麵的陳衍，一直在埋頭奮筆疾書，腦中的想法激烈碰撞，源源不斷地流入筆尖。“他的腦子肯定全是答案。”常久久杵著腦袋，呆呆地望向陳衍。

    “到底打不打呢？”她怕麻煩人家，人家也是個大忙人。幾番思量，還是打了過去，畢竟自己的命更重要。

    “陳衍，你現在忙不忙？”常久久雙手拿著手機，唯唯諾諾地問道。

    “你看不出來嗎？”陳衍隔著窗冷冷地看著她。

    ”那、那還是算了吧。“

    “吧，什事。”

    ”我想請你幫我講道題。“

    “怎講？”陳衍思索著，為一道題也不至於讓她跑一趟，用手機念又耗時又怕她聽不懂。“這樣，你把題給我念一遍。”

    待常久久念題時，陳衍隨手將幾個關鍵數字寫下，然後開始算起來，不到一分鍾答案就出來了。現在得解決如何將解析過程傳送給常久久，他找來一隻馬克筆，開始在玻璃窗上寫下過程。

    “等等！等等！”當他流暢地寫下兩行解析過程時，常久久叫到。“反的。”她難為情地。陳衍這才想到對麵的常久久若是看他的解析就是相反的。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癟了癟嘴，開始別扭地反著寫解析過程，每個字都要反著。他放下馬克筆，問常久久：“懂？”

    “懂了。”常久久回答道，“其實，其實我還有幾道題問你。”

    “過來，我給你講。”

    “不行啊，你爸可不希望我打擾你。”

    “那把題抄下來，扔給我。”

    “好啊。好啊。”

    “等等，先別忙著扔給我，我把我作業做完了再給你講。”

    “你大概什時候做得完？”

    “半時後。“

    此後的一個月，常久久的數學題基本上都是靠陳衍解決的，起先她問題時還有些戰戰兢兢，不敢提問也不敢多問。因為老是問別人題確實挺打擾別人的，何況是大忙人陳衍呢？萬一人家生氣了怎辦？陳衍看起來可不太溫柔。而事實上，陳衍雖然看起來冷淡，其實骨子埋藏著極大的耐心和熱心。他甚至心中也有過幫常久久輔導的想法，因為常久久被老師欺負得太慘了，他想，這是出自他的同情心。

    常久久每最多問陳衍10道數學題，最好保持5道以內，這是她的原則，盡量不要過多的打擾別人。兩人幾乎有聯係了，剛開始常久久還老實地將題抄下來扔給陳衍，後來直接在輔導班樓下的複印店複印一張，連抄題都省了。陳衍一直好脾氣地耐心給她講解，除了時不時地歎氣搖頭外，從未過狠話，甚至有時候還會被她的蠢問題逗笑。那時常久久對陳衍是既崇拜又傾慕，崇拜他那超出常人的好腦子，傾慕他那眾人難有的好脾氣。

    偏偏在寒假的最後一晚上，兩人有了爭執。

    常久久這個寒假並沒有太多時間補寒假作業，於是她想出一個妙計，她將簡答題盡量做完，將選擇題留著抄別人的。抄誰的，當然是抄陳衍的啦。她將手機撥通，打給陳衍。

    “陳衍，我可不可以看一下你的數學寒假作業？”

    常久久美其名為”看“，誰不知道那就是抄？每到開學那，想”看“陳衍的作業的人多了去了。“不可以。”陳衍一口回絕：“你哪道題不會，我直接給你講。”

    “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