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公交車上沉默不語，無奈於服不了對方。常久久對陳衍看得太開而感到不屑，而陳衍對常久久眼界太窄而表示輕蔑。

    “陳衍你個慫包！”陳衍將要轉身進屋時，常久久在她背後喊道。陳衍愣住了，隨即回過頭來看著她。“你不喜歡補課，你不敢跟你爸，你想要踢球，你也不敢和你爸爭取，你知道肖虹是錯的，你還是不敢出來！”常久久繼續道：“你覺得你自己是世故老成，精明圓滑的人，其實你不是，你就是慫！你總是逆來順受，不敢出‘不喜歡’三個字，你就是慫你知道嗎？”

    陳衍被罵了，但是他很奇怪為什自己沒有感到氣憤，大概是自己從來沒有被同齡人教育過，還有些不知所措。“你怎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陳衍冷靜地問道。

    “因為那個笑話你沒有笑。”常久久認真地看著他：“全班人都笑了，就你沒有笑。我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也不是，難道你不知道嗎？”

    “隻是我笑點比較高罷了。”

    “你連這個都不敢承認？”

    “常久久，異於常人不是什好事。”陳衍非常嚴肅地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怒意。自己好心教你在班上的處世之道，現在你我那是慫。

    陳衍真正生氣的原因並不是常久久罵他慫，而是常久久將他隱藏得很好的真實麵貌揭露了出來，這真實麵貌陳衍自己也快忘記了，突然被人揭開讓他感到驚慌不安。但是陳衍不知道自己生氣的真正原因，他隻知道自己生氣了，自己也應該生氣。“就算你跟他們不同，你也要試著融入他們。“他教訓道。

    “切！為什要委屈自己融入他們？我自己一個人也挺好的。”常久久輕蔑地笑了一聲。

    “你一個人真的挺好的？”陳衍反問道。

    “是啊。”常久久堅定地點了點頭，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倔強還是真的堅信不疑。

    陳衍很專注地看著她，腦子像是在思考著什。”嘴硬。“他最後道，便進了屋。

    班費事件所產生的第一個後果就是，常久久失去了她那兩個算不上朋友的朋友。第二，常久久與往日一樣想跟著李靜、張曦一同前去操場做課間操。當她靠近她們時，李靜顯得十分不自然，她露出十分難為情的表情對常久久道：“常久久，我們還是不要一起走了吧。我和張曦是補助生，你現在和肖老師的關係鬧僵了，她要是發現我們一起走，指不定取消我們的補助資格。”

    常久久以很平靜的表情聽完她的話，她沒有表露出憤怒或傷心，隻是淡淡地了個“好”字。她懂事地轉身離開了，隻是她懂事的樣子在李靜的為難上多加了份自責。

    “對不起，常久久。”她看著常久久將要離開的背影了聲抱歉。常久久沒法出“沒關係”或是“沒什”，事實上她是生氣的，甚至對她們感到厭惡，她唯一能做的反擊，就是不回應。

    肖虹真的會因為兩人跟常久久玩就取消她們的補助生資格嗎？三人都心知肚明，這事發生的可能性恐怕隻有萬分之一。肖虹沒那幼稚，也沒那不講理，更重要的是，肖虹腦子沒抽風，她不可能因為屁大點兒的事拿掉自己班上的優生。不過優生畢竟是優生，凡事要做到盡善盡美，哪怕是萬分之一失誤的可能性也不能有。常久久，一個沒有前途的窮學生，不值得她們冒這個萬分之一的險。

    常久久又一個人了，她不僅要接受形單影隻帶來的孤獨，她還要忍受班上同學的冷嘲熱諷。你常久久家境不好，成績又差，腦子還笨，老實在班上當一粒灰塵不行嗎？非要出風頭，誰給你的自信？在女生眼，常久久成了“不是什好惹的鳥。”，在男生心中，常久久成了“傻不拉幾的土妹。”

    每，有數十雙眼睛注意著常久久，無聊的群眾總想在常久久身上挖出更大的八卦新聞。這個新聞出現了，那就是常久久經常聽的p，陳衍給她的p。雖這個p在陳衍上初中之前就沒有再用了，但還是被一個粉了陳衍5年的迷妹認出來了。陳衍和常久久“毫無交際”，常久久怎會有陳衍的p？陳衍這高冷，怎會把p借給常久久？所以大家得出結論，常久久偷了陳衍的p。這個驚大消息很快在班上傳遍了，就隻差向“失主”陳衍確認了。

    陳衍幫肖虹改完作業回來，還沒來得及進教室，就被劉漫舒、張詩潔、王淇夢三人攔在了外麵追問此事。“陳衍，你是不是有一個p掉了？”劉漫舒急迫卻不忘微笑地問道。

    “你為什突然問這個？”陳衍警惕起來，知道此事不簡單。

    “你沒發現嗎？”張詩潔搶答道：“常久久用的p和你以前那個一模一樣！不定你掉的p是她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