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最後一場試，張悅悅蔫蔫地從教室走出來。

    “小鳳，我快要熱死了！”

    “哪就有那熱了，我們快回家吧，家有空調！”

    剛進家門，才打開空調吃了一塊冰鎮西瓜，電話響了。

    “考完了嗎？”

    “考完了。”

    “我明天過去。”

    “我隻有二十天的假，然後就要去學校補課。”

    “不要緊，到時候我天天做飯給你們加餐。”

    張悅悅知道這個土匪說一不二：“那你來吧，先說好，我很忙的，你自己玩。”

    “我也很忙，我選修了幾門課，暑假要天天看書，跟你們一起學習。你把你新家的地址報給我。”

    第二天下午，葉文軒準時出現了在家門口。他以為隻有張悅悅一個人在家，結果她把妹妹接來了，在他前麵一個小時到家。

    “這是我妹妹，巧巧，這是葉師兄，去年湖西省高考狀元。”

    張巧巧十分恭敬，跟著喊師兄。

    葉文軒很客氣地跟她打招呼，然後對張悅悅道：“我餓了，有東西吃嗎？”

    張悅悅點頭：“有，我先帶你去看房間。”

    四間房，四人一人一間。

    葉文軒扶了扶眼鏡：“要是你哥回來住哪？”

    “我哥回來讓巧巧跟我睡。”

    葉文軒推開門，麵積第二的房間留給了他，床、床頭櫃、衣櫃、書桌，該有的都有，床單枕套什都是新的，床前還放了一雙新拖鞋。

    看來她在百忙之中還抽空幫他布置房間，葉文軒回神看她一眼：“我很喜歡這個房間。”

    張悅悅哦一聲，“那你把你的東西放好，你這屋我專門拉了一條網線，就在書桌旁邊。我去廚房給你做點吃的。”

    張悅悅跑去廚房，張巧巧跟了進來。

    “姐，他要住這嗎？”

    張悅悅噓一聲，把廚房門關上後跟妹妹悄悄說道：“別讓他聽見了，我也不想讓他來，可他非要來，我沒辦法啊。小鳳不在家，我一個人不敢跟他在一起，以後你每天要跟緊我。”

    張巧巧大吃一驚：“姐，他欺負你了？”

    張悅悅咳嗽一聲：“那倒沒有，反正你要在這住滿二十天，二十天後我去學校補課，你可以繼續住，也可以回家，隨你的便。明天我帶你去買衣服，你長大了，不能再穿小孩子的衣服。”

    葉文軒吃飯的時候一打眼就看穿了小姨妹的敵意，他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張悅悅：“期末考的怎樣？”

    “還行，正常發揮。”

    “等上了高三，你的眼光就不能局限於靈山，凡是大考，要看全省排名。你記著，你是要爭狀元的人。”

    張悅悅收起自己的隨意狀態，認認真真回了一句：“我知道了，多謝葉師兄。”

    葉文軒又看她一眼：“你是不是沒好好吃飯，比上回我來的時候瘦了一些。”

    張悅悅反駁道：“我沒有瘦，我體重沒變，夏天穿的少了，自然就顯瘦。”

    葉文軒又問張巧巧：“巧巧的中考成績出來了嗎，能不能上一中？”

    張巧巧忽然被點名，剛才的氣勢沒了：“還沒呢，再等幾天就有了。”

    張悅悅怕他嚇著妹妹，跟他打岔：“你總是到靈山來，你父母不反對嗎？”

    葉文軒慢悠悠吃飯：“我爸忙的不著家，我媽聽說我到你這來，支持我過來。”

    張悅悅看到妹妹詫異的目光，恨不得當場給這個土匪一腳！

    “你先吃飯吧。”她決定閉嘴。

    下午小鳳回來時看到很詭異的一幕，葉文軒坐在沙發一頭看書，張家姐妹在另外一頭，仿佛刻意避嫌一樣。

    小鳳主動打招呼：“葉師兄來了。”

    葉文軒抬起頭：“馬上要升高三了，別去打工了，後麵二十天我帶你們把大綱捋一遍。”

    小鳳笑道：“好啊，多謝葉師兄免費給我講課。平安哥暑假又不回來嗎？”

    葉文軒嗯一聲：“他在協助人家寫軟件，報酬高，暫時回不來。你好好努力，等你考上京師大，每個星期都可以去找他。”

    小鳳怔愣住，片刻後意識到葉文軒在開玩笑，瞬間臉紅了起來：“我不是。”

    葉文軒抬起頭：“什？”

    小鳳見他一本正經，懷疑自己想多了：“沒事。”

    葉文軒低下頭繼續翻書，嘴角卻有了一絲笑意。我的好舅兄，我先幫你把她的腦袋砸機靈點，省得你到三十歲才娶老婆。

    張悅悅聽了出來，給了葉文軒一個警告的目光。

    小鳳又熱情地拉著張巧巧說話，說著說著就把張巧巧帶到自己屋去了。

    張巧巧迫不及待問她：“小鳳姐，這個人為什住我姐家來了？”

    小鳳笑眯眯的：“他是你姐的男朋友啊。”

    張巧巧瞪圓了眼睛：“小鳳姐你騙我的吧！”

    小鳳繼續笑：“我騙你做什，你姐身上的衣服手表都是他買的，這屋空調冰箱電視電腦電飯煲，哦，連廚房的煤球都是他買的。你說他是不是？”

    張巧巧傻眼了：“我姐還在上高中呢。”

    “你傻了，你姐已經十八歲了，有男朋友又不稀奇，又不是說明天就要結婚。而且葉師兄很優秀的，對你姐特別好，我聽你哥說他在京華大學牛氣的不得了，你不希望你姐有個優秀的男朋友？”

    張巧巧才十五歲，有些轉不過彎來。

    小鳳神秘一笑：“你姐是不是讓你來天天陪著她？”

    張巧巧點點頭。

    小鳳笑起來：“你可別聽她的，她就是不好意思了，拿你擋槍。你真要是天天守在家，多礙眼。”

    “那，那我也沒地方去啊。”

    “明天跟我去明月姐那玩，後天我不打工了，到時候家人多沒事，等我們去補課，你先回家去，不然家就你和葉師兄，到時候他會問你的功課，我們兩個又不像你姐那聰明，回答不上他的問題可是要挨批評的，他比班主任還嚴厲，嚇死個人！”

    張巧巧急了：“那我還是回家去吧，我最怕老師提問我。”

    客廳，張悅悅對葉文軒道：“你不要隨便跟小鳳開玩笑，她還小呢！”

    葉文軒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我哪開玩笑了，她確實跟你哥關係不錯，看到你哥就跟看到偶像似的。”

    “你不要亂說。”

    葉文軒湊近看著她：“為什把巧巧接過來了？”

    “老家沒有空調，太熱了，沒道理我在這享福，讓我妹妹受罪。”

    葉文軒看了一眼她的衣著：“明天我帶你去買衣服吧。”

    張悅悅搖頭：“不要，我有衣服穿。”

    “都舊了，總得添兩件新的，帶上你妹妹一起去。”

    張悅悅抬頭看著他：“你別總是亂花錢。”

    “這不是亂花錢，我掙錢不給你花，我掙了幹什。”

    張悅悅看到小鳳和妹妹從屋出來，趕緊往旁邊挪了挪位置，離他遠一點。

    小鳳笑眯眯問道：“悅悅，晚上吃什？我去做飯。”

    張悅悅搖頭：“我不想吃，你和巧巧做點吃。”

    葉文軒看向她：“我們出去走走吧，總是吹空調不好，出去發發汗。”

    張悅悅看了看自己：“那我去換身衣服。”

    她換了一條裙子，背上了自己的小包：“巧巧，跟我出去走走。”

    張巧巧急忙擺手：“我不去，姐你去吧。”

    張悅悅狐疑地看了一眼小鳳：“小鳳，你幫我照看巧巧。”

    小鳳笑著點頭：“我知道了，你去吧。”

    葉文軒加了一句：“小鳳，你給小吳和小顧打電話，要是有時間就明天過來，二十天的時間足夠把大綱捋一遍。”

    小鳳再次點頭：“我知道了葉師兄。”

    葉文軒拉起張悅悅的手：“我們走吧。”

    張悅悅見妹妹在這，立刻掙紮起來：“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葉文軒看她一眼，不僅沒放開，反手與她十指相扣，拖著她出了門。

    小鳳見巧巧傻愣愣的，咳嗽一聲：“巧巧啊，回去後千萬不要跟叔叔嬸子說。”

    巧巧悶聲道：“小鳳姐，他好霸道，他會不會打我姐？”

    小鳳哈哈笑起來：“不會的，你放心吧，他恨不得把你姐捧在手心。”

    那頭，張悅悅出門就罵開了：“你個土匪，你當著我妹妹的麵能不能收斂點，我的臉要丟完了。”

    葉文軒拉著她在大院散步，碰到一些熟悉的老師。張悅悅經過多次掙紮，終於獲得自由，飛一般逃離大院。

    葉文軒很快追上她，張悅悅一直拉著臉不理他，任葉文軒怎哄她都不開口。

    就這樣溜了一個多小時，回家後她匆匆洗了澡，砰一聲關上門，誰也不理。

    葉文軒在外麵敲門：“悅悅，你要不要吃點水果？”

    “我不吃！”

    “那你出來坐一會，現在還早呢，沒到睡覺的時間。”

    “你別管我！”

    “你別生氣了，以後我聽你的。”

    “你少騙人，你說到做不到。”

    “我要是做不到，你懲罰我，怎罰都行。”

    “那你明天回金山去！”

    “不行，你換一個。”

    “那你唱首歌給我聽！”

    “我不會唱歌。”

    “那你三天不要跟我說話。”

    “可以。”

    “你說話算話？”

    “算話！你開門，開了之後我保證不會主動跟你說話。但如果你找我說話，我有權利回複你。”

    門打開了，葉文軒對著張悅悅微微一笑，然後拉起她的手往客廳而去，伸手將她按在沙發上坐下。

    張悅悅想罵他，忍住了。

    葉文軒用牙簽插了一小塊西瓜遞到她嘴邊，張悅悅搖頭，他繼續堅持。

    這樣對峙了半分鍾，張悅悅屈服，吃了那塊西瓜。葉文軒繼續喂了三塊，她死活不肯再吃。

    葉文軒抽出一張紙，將她的嘴角擦幹淨，然後臉上帶著一絲微笑，靜靜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張悅悅覺得這氛圍怪怪的，但想到剛才的約定，她也忍住了。

    兩個人就這樣坐在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言不發。

    巧巧拉著小鳳悄悄問道：“小鳳姐，他們怎了？”

    小鳳捂嘴笑：“你別管，他們鬧著玩呢！我要回房了，你也早點睡，空調我已經給你打開了。”

    巧巧哦一聲：“那我去睡了。”

    客廳安靜下來，葉文軒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張悅悅，張悅悅不甘示弱地看著他。

    看了一會兒，張悅悅覺得自己在浪費時間，她收回目光，起身走到電腦桌旁邊，打開電腦開始寫東西。

    葉文軒回屋找了一本書，打開客廳的空調，默默地坐在她身邊看書。

    一個敲鍵盤，一個翻書，客廳異常安靜。

    等到了十一點，葉文軒伸手在電腦桌麵上敲了敲。張悅悅正寫到一個關鍵情節，沒有搭理他。

    過了十五分鍾，他第二次敲擊桌麵，張悅悅側首看他，指了指他的房間，讓他自己去睡覺，他沒有動。

    又過了十五分鍾，葉文軒伸手拉過她的雙手，不許她再動。

    張悅悅瞪他一眼，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個12，告訴他自己12點就睡。

    葉文軒搖頭，不許她再工作，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忽然，他鬆開她的手，雙臂一伸，打橫將她抱起，直奔大臥室。

    張悅悅驚得差點叫起來，想到妹妹和小鳳在家，她硬生生忍住了。

    葉文軒將她放在床上，又將她放倒，伸手打開空調，撈起旁邊的小毯子給她蓋上，示意她睡覺。

    張悅悅被他這土匪做派氣得想跳起來罵人，他卻用雙臂撐在她身邊兩側，不許她起來，而且還越湊越近，在離她大概十五公分的高度停下來，靜靜地看著她，眼暗流湧動。

    張悅悅發現了他的異常，伸手推他。葉文軒一把將她的手按住，與她十指相扣，半覆到她身上，低下頭就去尋找他思念了兩個月的甘甜馨香。

    身下柔軟的觸覺讓他心越發激蕩，過了有好幾分鍾他才舍得鬆開她。

    張悅悅終於開口了：“葉文軒，你個臭流氓，你給我滾出去！”

    葉文軒努力平複自己的氣息：“以後晚上到了十一點半不肯睡覺，我隻能這樣催你。”

    見他低下頭又要來，張悅悅終於認慫：“我知道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去睡吧。”

    葉文軒嗯一聲，趁她不注意，將她的領口輕輕往一邊撥開一點，低頭在她雪白的肩頭咬了一口，留下一個淺淺的紅痕，然後戀戀不舍地起身，深深地看她一眼，轉身離開了大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