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秀,把蛋糕推出來吧,我們要點蠟燭許願嘍。”
許個屁的願!如果願望真能成真的話,周牧野現在就許願降下一個驚雷劈死自己!
大家左等右等也不見薛佳秀把蛋糕推出來,又都開始嘀嘀咕咕:
“怎還不出來?”
“怕給兒子丟臉吧。”
“我要是許青格,現在就走。”
“……”
許青格默默站起來去了廚房,找到薛佳秀,“媽,他們讓把蛋糕推出去。”
薛佳秀站在廚房的角落咬著嘴唇默默地流淚,眼圈紅紅的,耳畔的頭發散落開來也沒心思整理。
許青格看著她媽媽,一個纖細脆弱又美麗的女人,像風雨的菟絲花,讓人心生憐愛。
原本她是不需要像現在這樣的,給人家洗衣做飯看孩子,被人家支使著洗水果推蛋糕。她一直被自己的丈夫珍愛著,護著的。
可是現在都變了,菟絲花反倒要替別人遮風擋雨了。
是誰把她害成這樣的?是我,許青格這樣想著,罪魁禍首是我。
“青格,我被辭退了。老板對我動手動腳,我打了他……”薛佳秀流著淚,不停地嗚咽著,“……我找不到工作,周家給的工資高,我不知道你跟牧野是同學……”
她斷斷續續地解釋著這一切的緣由,滿臉的自責與愧疚。
許青格心隻覺得疼,他走上前去,給她擦幹淨眼淚,幫她把頭發挽好,“媽,我們先把蛋糕推出去,外邊都等急了。”
“青格,你不怕丟臉嗎?外邊全是你同學。”薛佳秀終於抬起雙眼,小心翼翼地問道,“周牧野,他是故意讓你來的嗎?他一直在欺負你?”
剛才吳家文說的話她聽見了幾句,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回事,最起碼明白周牧野跟她的青格是有矛盾的。
周牧野躲在廚房外邊伸長了耳朵聽許青格的回答,隻聽到他歎一口長氣,“我也不知道。”
果然,他也覺得我是故意的!
周牧野欲哭無淚。
這件事很快就在全校傳遍了,所有人都知道許青格的媽媽在周牧野家當保姆了。
無論是在教室,在食堂,還是在上體育課的操場上,大家見到他總要意味不明地竊竊私語一番。
許青格對這一切都置若罔聞,仿佛這一切都跟他無關。
大家本來還想看到他難堪又狼狽的樣子,結果沒看到,於是說得話就更難聽了。
“瞧他那個清高樣,不知道還以為他是什貴族少爺呢。”
“就是,不就是一傭人的兒子。”
“在周牧野麵前指不定怎一個奴才樣呢,天天在我們麵前拽得人五人六的……”
這樣的話,這些天許青格聽了有一籮筐了,每次聽到就當做沒聽到。
他一如既往的坐在那學習,滿臉的平靜,不搭理人。
他的生活又恢複如初,隻是身邊少了周牧野的聒噪他稍微有點不習慣。
他不明白周牧野為什不來找他解釋,他以為當天晚上他就會跟他說,這一切都是誤會,他不是故意當著同學們的麵讓他難堪的。
可是,他沒有。
“也許,那些人說得才是對的。周牧野就是故意的。”他想。
他該怎跟爸爸解釋呢?昨天爸爸又問,“牧野怎不來咱們家了,我還等著跟他下棋呢?青格,你是不是跟牧野鬧矛盾了?”
“沒有。爸,人家自己也有家,哪能天天來咱們家?”
“說得也是。”
許青格去辦公室送東西,聽到辦公室的老師們也都在討論這件事。
“李老師,你們班那個許青格,他媽媽在周牧野家當保姆,你聽說了沒有?”
“聽說了。”
“你說這家長到底怎想的,就算要去當保姆也不能去給同班同學當保姆啊?這也太不給自己孩子留臉了。”
“誰說不是呢。真怕許青格會因為這事兒產生什心理問題,他可是個好苗子。”
“說實話李老師,你們班這個好苗子本來看起來心理就不太健康的樣子……”
許青格站在門外,手放在門把手上,聽見這些話,沒有把門推開。
正猶豫著,門從邊打開了,班主任毫無防備的跟許青格打了個照麵,一時間尷尬不已。
“是,是許青格啊,怎不進去?”
許青格一臉平靜地說,“怕打擾你們八卦。”
班主任頓時老臉一紅。
他回到教室,沒想到教室也不太平。
林楠在跟大家吵架。
“你們有完沒完,這點屁事到底還要八卦多久?當保姆怎了?當保姆很丟人嗎?靠自己的雙手賺錢,不偷不搶的,不比你們這些就知道拿父母的錢在外邊耀武揚威的紈子弟高貴多了!”
“林楠,你怎老是替他說話?該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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