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野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的坐在那,仿佛已經等了他很久,手還把玩著那個木雕,那個許青格親生雕給他的生日禮物。
“她親你了?”周牧野問,語氣毫無起伏,聽起來就像在問吃了嗎一樣平常。
許青格沒有回話,抬腳越過他,要上樓。
周牧野猛地站了起來,許青格還沒反應過來,高大的身影像座山一樣壓了過來,一把把他壓在了牆上。
周牧野拿著那個木雕抵在許青格脖子上,許青格慶幸自己沒送他一把刀,要不然現在他的脖子就要被割斷了。
“周牧野,你少在我麵前犯渾。”
“我問你,你們是不是接吻了?!!”
“你管不著!”
“你們好上了?”
“不關你的事!”
“你喜歡她?”
“關你屁事!”
“許青格,老子再問最後你一遍,你倆是不是好上了?”
“是!我倆好上了!我們接吻了!你不是都跟在後邊看見了嗎!”
“許青格!”
“你想怎樣?”許青格看著他,滿眼的委屈,“我跟誰接吻,跟誰交往,到底關你屁事?我和你什關係啊,周牧野?”
“我……”
“滾吧,我討厭你,再也別讓我看見你。”
周牧野看著他,想說好多話,但最終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放開他,轉身離開了,背影落寞的像條喪家之犬。
“等一下,”許青格叫住他,“把那個還我。”
他說的是那個木雕。
“這是我的。”周牧野攥緊它說。
“是我雕的。”
“可你已經送我了。”
“我現在要收回來,”許青格輕蔑一笑,“我好不容易雕的,光手上的傷口就留了七八個,憑什要送你?我送給我的女朋友不好嗎?下個月就是林楠的生日,正愁不知道該送什呢。”
周牧野越聽越氣,聽到最後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了。
“還你!”他把木雕往許青格方向一丟,“一塊爛木頭,誰稀罕!”
“啊——”
許青格捂著頭,血水從指縫流了下來,糊了他滿臉,看起來特別駭人。
周牧野已經忘記他是怎把許青格送去醫院的了,隻記得許青格趴在他背上,明明是自己受傷了,卻還一直在安慰他,“周牧野,你別害怕,我沒事。你別哭啊,周牧野,我真的沒事……”
怎會真的沒事呢?他坐在手術室外邊的長椅上,聽見許青格在邊歇斯底的大哭,\''“周牧野救我,我害怕——我不要縫針,你們放了我吧,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周牧野救我——救救我——”
他聽著他的哀嚎,雙手揪著自己的頭發,痛苦的恨不能立刻就殺了自己。
青格因為從前的事留下了心理陰影,那害怕來醫院,那害怕縫針,他怎可以親手又把他送進來?
他趴在他床前守了一夜,淚水血水糊了一臉他也都不在乎了,寸步不離。誰來勸也勸不動他,他就要守著許青格,守著他,看著他,直到他醒來。
“周牧野,你怎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許青格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看著眼前的這位野人一樣的同學,差點認不出來了,“這還是周家的大少爺嗎?殺豬的都比你體麵。”
“青格,你醒啦?還疼不疼?”周牧野一看見他醒了就激動起來,“是不是還很疼?要不要叫醫生?”
“不疼,不用叫醫生,”許青格臉色蒼白,氣若遊絲地說,“昨天嚇得不輕吧?”
說到這兒,周牧野眼淚就啪嗒啪嗒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信我嗎?”
“我信。”
“過生日那天,也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我信。”
“我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你信嗎?”
“我信。”
“你知道我在說什嗎?我是說……”
“我知道,”許青格頭上纏著厚厚的一層紗布,躺在床上看起來氣色很不好,但他依然笑著,牽起周牧野的手說,“周牧野,我也喜歡你,你想吻我嗎?”
誰能想到,他倆的第一次接吻竟然是在醫院。
早晨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周牧野逆著光,一手輕輕地撫摸著許青格的發稍,然後低頭虔誠地吻上他的唇。
他們就這樣在一起了。
是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啊,是給許青格的腦袋上開了一瓢才在一起的啊,怎還不珍惜呢?
周牧野開著車去接許青格,一路上就想,再也不鬧了,管他什孩子,什女人的,隻要許青格好好回來了,他都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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