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親媽——薨了。
各官命婦赴集宮門。
宅家多年的齊夫人不得不外出。
近日,大暑。
小姐見夫人從頭到腳裹得密實。
不免擔心。
夫人從懷取出藥瓶
帶上避暑藥,以解女兒煩憂。
兩口子奔晨曦而去,直至黃昏。
沒迎回爹媽,迎來一個中年書生。
細白麵皮,唇上無毛。
見了小姐撲地一跪,痛哭失聲。
“說!”
“夫人……沒啦。”
文薑上前揪住那書生衣襟。
“什叫沒了?我姐怎了?”
“今日悶熱,中暑暈厥者,不止二三人,夫人被安排在偏殿休息,緊急找了宮醫來治,
可她稍許轉醒,又睡了過去,就、就一睡不起。”
沒等他說完,文薑已是淚流滿麵,大喊一聲,昏倒過去。
小姐臉色煞白,先叫人扶了姑姑回去。
瞪住那中年書生,嘴唇顫抖不止。
半晌,問道:
“人呢?”
“聖母新亡,天子厚德,已暗中備辦,現安置於冰宮,特準葬入香園,家宅中可設靈位,乃是極大恩典。”
“我父親怎說?”
“齊大人一直陪同在側,眼見夫人去了——想不開,自盡了。”
小姐腦中嗡鳴,身子一歪,眼看要跌倒。
被她貼身丫頭錦兒扶住。
那書生忙道:
“已著人搶救回來,隻是齊大人此時心神混亂,不宜出外,待好轉,便即送回家來,人之常情,天子絕不怪罪。”
聽明白了。
這宮人的意思:
第一,喪上加喪,鬧自盡,都是犯罪,上麵不予追究。
第二,盡力了。
第三,最後一麵是見不到了。
小姐一時說不上話,也流不出淚。
她看著那喬裝打扮的宮監,惡向膽邊生。
於是學著文薑姑姑,撲咚倒地。
其餘交給管家處理。
沒三兩日,齊父就被抬了回來。
整個人憔悴得不像話。
手腕上有鮮紅勒痕。
據那宮人說,齊大人多次企圖自殺。
沒辦法,隻好綁住。
等他理智回歸,想到會牽連家人。
不敢鬧了。
隻是過度傷心,不思飲食,才把自己弄得一團糟。
並不是在宮受了虐待。
齊父見到女兒,悲上心頭,抱著小姐哭得昏天黑地。
等他情緒稍穩,小姐問及當時情況。
確然和那宮人說得絲毫不差。
齊夫人中暑暈倒,被送進偏殿,立時就請了齊父過去陪同。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