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空說說別人的事。
一開始講到馬隊護送女主跑路,半路上偶遇前唐君弟弟唐瑜,又撞上追殺唐瑜的男主小分隊。
當時負責帶唐瑜跑路的是馬隊的二當家桂馬。
且說桂馬擺脫追兵後,改頭換麵,一路藏藏躲躲。
護送唐瑜來到偃國,順利入了都城,見到偃君。
這一代君王年少即位,不過四旬,精神健旺,熱情好客。
聽唐瑜說桂馬舍身救他,當即呼為“英雄”,要加賞賜宅,管叫半生不愁。
桂馬惦記兄弟們,謝過二人心意,拿了賞錢,隻歇一晚,次日大早,換馬奔赴王城。
他想,以當時多人障目的情況,就算有擒下的,定也有跑掉的。
說好一旦脫身,立即回轉齊宅。
一來要給主人家一個明白,二來兄弟們還要籌謀後計。
可等他回到王城,傻了。
齊宅門上被貼了封條,外傳齊父因擅避姚家婚事惹惱天子爺,被驅逐出城。
桂馬到處打聽齊父下落。
旁人聽說他跟齊父相識,好的丟個冷眼,還有直噴唾沫星子的。
“齊父”本是城民愛戴之稱。
卻再也沒人這喚了。
正當四顧茫然之時,巷子陰暗處有人道:
“二當家,這邊來。”
桂馬走過去一看,卻是知名小報張靈通。
他馬隊因生意上的事,偶會與此人接觸,卻不算熟識。
隻知這人旁門左道,總有先一手的消息。
會主動找來,必定是有情報出售。
“張兄弟,我家爺在哪兒?你出個價就是,便我出不起,將身報你就是。”
張靈通本來嚼著棗子,聽他這一說,險些噴出來。
“二當家忒直接了,我要你身作甚?”
桂馬也著實急壞了,顧不上說話周全,更沒心情跟張靈通耍嘴皮子。
他把丟肩扛的一破爛皮袋子塞給張靈通,頭裝的是賞錢。
他自留了少許盤纏,其餘全在包袱。
張靈通也不拆開查驗,隻道:
“城西郊野,往橋山鄉的道兒上,有個外商買的莊園。”
桂馬一愣,那莊園早就在了。
隻知道主人做的二手倒貨生意,跟他們毫不相幹。
也從沒聽說老爺子和那家有任何來往。
張靈通看桂馬臉上困惑,笑嘻嘻道:
“要手上沒幾個子兒的,我也不找,要是少了,吐多少留多少全憑我一張嘴,既然二當家慷慨,我再藏著料,就是砸自個兒招牌。”
桂馬聽了,也不多話,一扯韁繩,轉頭就走。
出了西門,上馬直奔橋山。
張靈通“嘿”了聲,兩手托著包袱掂了掂,歎口氣,負在肩上,自往城中心去了。
桂馬一路疾奔,時已至晚。
也不打火,摸黑而行。
遠見路旁孤伶伶一座大宅子,周圍蒿草叢生。
他馳到門前,見大門緊閉,階上布滿灰塵,簷下蛛網結聯。
不像住人的,倒像個荒野廢宅。
他下馬去拍門。
等了許久,聽麵傳出模糊人聲:
“哪位?”
“小人遠來尋親,途經貴地,沒見著客店,可能借宿一晚?”
門瞬即開了,門開處,站著一個老熟麵孔。
卻是齊宅的大管家。
“哎喲,是二當家的,快進來!”
管家的把桂馬迎進宅院,閉了門,叫個小廝牽走馬匹。
“我兄弟呢?”
“都在後院歇著,你先去見了爺吧。”
桂馬聽說兄弟都在,頓時安下心。
眼見這宅院雖不比齊宅闊大,倒也頗具規模。
內布置齊整,有山石綠植裝飾。
疏布小燈照明。
大約位處郊野,把牆築得高。
燈火未透出一星半點。
光從外麵看,絕想不到頭這般光景。
管家的一路引著桂馬,來到一間房前。
叩門道:“二當家的回來了。”
話剛說完,門就開了。
齊父一把握住桂馬的手。
還沒說話,已是淚盈滿眶。
桂馬見了齊父模樣,大吃一驚。
他原是俊雅之士,總要把自己打理齊整。
修臉剃須是少不了的。
此時卻胡髭滿麵,頭發蓬亂,雙目布滿血絲。
若不是大管家引他過來,怕是要認不出這個人了。
齊父拖著桂馬的手,走到書案前,對桌坐下。
倒了茶給他。
桂馬忙道:“快別,唉!”
雙手捧過茶,一飲而盡,往桌上擱了。
把這一路上的遭遇如實匯報。
齊父聽了,長歎一聲,眼露沮喪的神色。
對他說:“時候不早,你去歇著吧,你那幾個兄弟,都等著呢。”
桂馬見齊父心不在焉,知道是為著沒聽到小姐的消息失望。
他這一路上心急火燎趕路,沒多留心。
早知向張靈通探問探問,沒準有些聽聞。
桂馬一肚子疑問。
見齊父心情不好,又兼自己是個下人,好多事不該他過問。
也就默不吭聲隨著管家去了後院。
本想跟兄弟們好好團聚一番。
誰知在這兒的,連著他,也不過隻有三個兄弟。
哪“團”得起來?
其他人都沒著落。
也不知是找不著地方,還是被擒了去。
才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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