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隆淵從座位上站起來,不似平日桀驁不馴的模樣,恭恭敬敬向盧修遠拱手行禮:“相爺,還有什旁的事,可以差遣我?”
盧修遠雙目突然一睜:“怎?這也不答應。”
“相爺,再換個別的,隆淵一定盡力,”祁隆淵說道。
盧修遠坐在椅子,看著站在自己麵前拱手行禮的祁隆淵,渾濁的老眼,凝結出寒冰,他一字一頓道:“百、般、推、脫,是、為、何、意?”
“相爺,”祁隆淵對於自己的恩人,話語間總存了恭敬之意,“不是隆淵推托,相爺要我做的事……支持小王爺逼宮一事,恕難從命。其他的,不是暗殺,就是劫持,我不願做,請相爺讓我做些光明正大的事情。”
“光明正大的事,還要你來做?”盧修遠冷聲道,“當初我救你性命,向皇上舉薦你,費了不少心思。當時,你說要對我忠心,為我辦事。
現在,你當上大將軍的位置,怎,要忘恩負義了?位居高官,就要背信棄義了?”
祁隆淵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相爺,是我對不住相爺,不過相爺要我做的事情……恕難從命。
此外,逼宮一事,實非臣子所為,還請相爺三思而後行。”
盧修遠臉色一沉:“三思而後行?你打算像皇上告發我?”
祁隆淵緩緩搖頭:“不會,相爺是對我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我不會告發相爺的。
隻是逼宮……實非臣子所為。”
“砰”一聲,盧修遠將茶杯重重擱在小幾,他倏地站起身:“既如此,就當我沒來過。
你祁隆淵知恩不報,是我看走了眼。”
祁隆淵看著盧修遠憤怒的離開,緩緩垂下眼。
——
又過了一日,言林在隆升街漫無目的走路,他是喬安齡的貼身護衛,大多數時候都是貼身保護喬安齡的,不過偶爾也有不當值的時候。
今天下午他有半天的假,不用當值。
言林一直待在喬安齡身邊,除了喬安齡和寧儀韻以外,也就和府的其他幾個護衛相熟,沒有什朋友。
現在他空了半天,不用守著喬安齡,反而不知道要去哪。
不知不覺的,他就走到隆升街上,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兒,終於在街邊一棵玉蘭樹下停下。
現在是嚴冬,玉蘭樹是落葉喬木,樹枝上一片葉子都沒有,光禿禿的樹枝虯髯而上,偶爾可見一團團雪白,那是前幾日下的雪,落在樹枝上,還沒有來得及消融。
他回憶著今年五月時,玉蘭花盛開的模樣。
思緒不知不覺回到江南。腦海中,一個嬌俏玲瓏的姑娘,衝他笑得甜美。
“言林,你在這?”
突然有人喊他,思緒被拉了回來。
“今日,下午,我不當值,所以出來走動一下。”
言林看清了喊他的人,是定安侯府的另一個護衛。
“府出事了,”那護衛道。
言林神色一凜:“出事,什事?”
“是夫人,夫人不見了。”護衛喘著氣道。
言林愣住:“你說什?”
“夫人失蹤了,侯爺急瘋了,整個侯府的護衛都出來找夫人了,”護衛道。
“你們趕快找,我這就回府,”言林丟下一句話,立刻回了定安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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