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硌到我了。”班瑜的眼神有些迷離,甜酒的後勁漸漸顯出來,腦袋往後耷拉,小幅度喘息著說道。
廉懷的額頭冒出汗意,臉頰兩側漾出緋色,雙手仍舊箍著她,那人坐在自己身上,一點輕微的動作都使人渾身難受,他伸出一手扶起班瑜的後背,語調喑啞,“還足夠清醒嗎?”
班瑜伏在他肩上,仰起頭,動了動眼珠子,翕動嘴唇,熱氣噴在他耳邊,“什叫足夠?”
不等他思索,廉懷就看見她伸出兩個手指往眼睛去,急忙攔她,“你這是幹什呀?”
班瑜嬌笑,“摘眼鏡啊。”隨後身體柔軟的陷進廉懷的懷抱。
日拋的隱形眼鏡丟進垃圾桶,甩手的姿勢在廉懷心上撩撥。
那人一把捉住她的手,貼著她的唇瓣道:“今天可以住這兒嗎?”
他的意思明顯,班瑜腦海血液流速飛快,突然換了語調,委屈開口,“我說想住在這兒,你會不會覺得我特別輕佻,嗚嗚,我怎這樣輕佻。”
廉懷下意識勾了勾嘴角,撫著她的背,溫柔道:“沒有,不輕佻,一點也不,大清已經亡了。”
那話踩了班瑜的笑點,她瞬間破涕為笑,“可你上次問完‘有沒有言外之意’,結果把我扔在一邊。”
“那是因為我們進展稍微有點快,還有”,廉懷稍頓了頓,呼吸聲粗重,“那天家麵沒有東西。”
班瑜趴在他肩膀上,手指穿過這人的發縫,像醉酒的賭徒一樣正經的開口:“我喜歡你的身體靠近我,抱我,我要留在你這,有言外之意。隻有言外之意。”
當她抬眼瞧見廉懷眼睛有某種未知的浪潮湧動著,生長無休,一股不可抑製的害怕在心髒以外流動著,並且悄無聲息的轉向冷漠。
那人仿佛感知到她的情緒,溫柔而冰涼的開口,“我會盡量客氣一些。”
或許不冰涼,但班瑜那樣想了,同時又快速的將這想法拋在腦後。
話音剛落,廉懷抱起她往臥室去。
身體接觸到床的時候,她腦袋一清明,餘光瞥見那人抽屜亂翻一陣,不自覺輕聲道:“你這個壞蹄子。”
廉懷不可置否。
他們很快糾纏在一起,以一種笨拙的激情無限接近,仿佛在火焰中漂浮。
廉懷堵著她的嘴,沒再給她開口的機會,隻有身體原始的生理語言填充進空氣。
暖風中搖曳著,班瑜覺得自己清醒地見證了自己隨波逐流,或許廉懷也是一樣。
……
運動加速了酒精揮發,洗漱後躺在床上,被單換過了,微涼,吸收著身體的熱度。
皮膚是軟滑的,班瑜感受到純棉的被子上麵細小的組織滑過自己的身體。下身細微的酸疼,完全的感受到重力的吸引,沉在床墊。
隔著一條手臂的距離,廉懷側著身子對著她。
他們的呼吸在同一頻率,像是聽一段冥想引導。
身體保持靜止,腦海閃過不和時宜的圖片,比如,耶穌綁在腳手架上,《羅曼史》的女主瑪麗被捆綁,烏發紅唇的狐狸精張牙舞爪,夏天樹幹上死掉的蟬…
“廉懷,動物做/愛時的節奏是不是和人一樣?”
“我想不是。”
“我覺得是,風和植物,動物和動物,麵一定有一個能找出規律的數字組合,世界上一定有這樣一個節奏。”
她聽見廉懷取手機的動靜,沒一會兒他開口,“鴨子交/配時長為03秒,長頸鹿一分鍾,貓十分鍾…”
班瑜輕聲笑笑打斷他,“我不是說時長,是說這個過程,完整性/交的過程之內,那種節奏上的聯係。”
那人放下手機,躺下來牽她,“可能有,不過我不太相信03秒內能有節奏可言,至少目前還找不到有關資料。”
手心內很快有了汗意。
班瑜閉著眼睛,時間已經不早了,她睡不著,她想,廉懷也睡不著。
她的手不安分,不時掐兩下那人腰上的方塊肉,單純的不安分。
廉懷按住她,班瑜就不動了,安靜枕著他的胳膊,半挨在他身上。
“廉懷,明天早上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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