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都明白,李卜恩自縊於牢中,與其說是畏罪自殺,倒不如說是其背後之人,用的殺人滅口之計。
或許用‘棄車保帥’這個詞,更合適。
大夏一個正三品的禮部尚書,說棄就棄,那背後之人該是何等地位?
數來數去,朝中就那幾個人。
一品官員?丞相?太傅?
皇親國戚?
還是說——皇子?
嘉元帝想到這,眼睛麵劃過一抹戾氣,殺意盡顯。
他是大夏最尊貴無比的天子!至高無上的王!
任何人都不能威脅到他的地位,如果有就要毫不留情的鏟除掉!哪怕是親生兒子也一樣!
嘉元帝:“越亦立聽令,朕命你為總指揮,即日起,帶領刑部與大理寺官員著手嚴查此事!有一個算一個,把這些酒囊飯袋通通揪出來,抄家流放,絕不留情!”
“一定要揪出這背後之人!給天下學子一個交待!”
刑部尚書恭敬的向嘉元帝施了一禮,“微臣領旨,皇上聖明!”
刑部尚書越亦立再抬起頭的時候,清朗的眼睛中好像點燃了一把火焰。
早就看這些朝廷蛀蟲不順眼了,有了聖上口諭,看誰還敢阻攔!
身穿深藍色官袍的白發老人站立在殿中,雖然是低著頭,但眼神卻不由自主的瞟向趴在桌子底下的孩童。
老人眼中閃過一絲悲涼,又好像是透過顧榛在看另一個人,眼神中帶著哀痛,若是瑞兒定然不會這般舉止粗俗!
顧瑞是先太子,也是皇長子。
可惜,顧瑞體弱多病,常年吃藥,兩年前去世,這才有了今天的顧榛。
顧榛從地上撿起剛剛被嘉元帝掃落在地的奏折,歪著頭有些天真的問:“父皇,咱們大夏的官位是可以用錢來買嗎?您瞧,折子上寫了,有人花50萬兩白銀,在吏部尚書那兒買了一個九品官位。”
吏部尚書:危!!!
戶部尚書:!!!
兩人悄悄對視一眼,那本奏折哪兒來的?這個太子怎回事兒?怎一直在火上澆油?
顧榛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把奏折遞給嘉元帝。
說來也巧了,之前暗中調查那隻貔貅精的時候,顧榛派暗六隱藏在王傳家的茶樓查探消息,本想抓王傳的犯罪記錄。
沒成想,有一個二世祖在茶樓包廂跟他的好友吹噓,說自己的爹當初花了50萬兩白銀,在吏部尚書那買了個官職。
說起來這個二世祖還挺有生意頭腦,找來了幾個學習成績不咋地的考生,說自己有關係,隻要給自己一定報酬他就會從中介紹,某得個一官半職。
二世祖還怕別人不信,把他爹當初怎買官的事情經過原原本本的複述了一遍。
本來二世祖他爹是想,如果兒子這次的會試成績不理想,就用‘老辦法’也讓兒子謀個官身。
可沒成想,自己兒子在科舉上一竅不通,在生意上卻頗有頭腦!
得知這個消息的顧榛,在查清了情況屬實之後,把這個消息暗中透露給了那個愛告狀的禦史,禦史連夜寫了一份折子呈給了嘉元帝。
再然後顧榛略施小計,就讓這份奏折成功的出現在了嘉元帝的視線。
嘉元帝正在氣頭上,正愁沒地方撒氣,一目十行的看了一眼奏折,上麵寫的有理有據,時間地點人物交代的明明白白,各種銀錢交易寫的清清楚楚。
這哪是奏折?
這就是一份舉報書!
嘉元帝把折子狠狠扔在吏部尚書身上,“你還有什話說!”
吏部尚書雙手顫抖的捧著奏折,看著上麵白紙黑字的控訴,眼前發黑,但還是硬著頭皮喊:“微臣冤枉,請陛下明查。”
這份奏折怎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
嘉元帝眼神如刀子一般射在吏部尚書身上,“越亦立,此事就交由你查辦!一定要好好查查吏部尚書,不要辜負了朕的信任。”
越亦立:“微臣領旨!”
吏部尚書趴在地上拽著嘉元帝的褲腿:“臣冤枉啊陛下,這都是誣陷,有人誣陷微臣啊陛下。皇上不要被小人蒙騙了啊。”
嘉元帝轉身就走,“哼!”
想想他去年辦壽宴的時候,這些個大臣一個個的跳出來,說什“國庫空虛”、“皇上不可勞民傷財”、“皇上應當為天下萬民做好表率”。
可他們倒好!
有一個算一個,貪汙腐敗,科舉舞弊,賣官求財,不斷的刷新他的底線!
看來這陣子是他太放鬆了,以至於養肥了這些大臣的胃口!
再這樣下去,指不定哪天就江山易主了。
不行!這件事一定要嚴查!徹查!
——
科舉舞弊這件事兒鬧沸沸揚揚,把整個京城攪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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