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槐很怕黑。
所以在見到光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奔跑了過去。
司雲實微怔了半秒,又很快回過神來:“怎了?”
經過前幾次的授課時間,他從隻能記起一些碎片,到現在已經能有個完整的記憶了。
“沒什。”江槐暫時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隻是吸了吸鼻子,“可能是想上課了吧。”
即使是在夢,司雲實也能感受來自她身上的負麵情緒。她在害怕?
但見江槐明顯不太願意說的模樣,他也沒再追問:“好,那先交作業?”
江槐:……?
司雲實麵不改色、聲音輕緩:“上次提到的那些武器,這次我給你描述得詳細一些,你能把它變出來嗎?”
他的語氣稀疏平常,就好像是那天早上用早餐機器人給自己準備了牛奶一般。
江槐心情有些複雜,但還是很快投入了學習中。
她的想象力不是很好,但好在這次時間足夠充裕,司雲實講得也很仔細。雖然磕磕碰碰,但好歹還是想象了一個出來。
看著手激光迫擊炮的雛形,江槐一掃之前的陰霾,語氣染上了欣喜:“做出來了!”
司雲實正感歎著這能力的恐怖,恰巧對上她看過來的視線。女孩眼底的歡欣很惹眼,惹來他一陣輕笑:“嗯,你很棒。”
普普通通的一句誇讚,卻因為他語氣的溫柔,讓江槐紅了耳尖。她錯開視線:“你也很厲害。”
“方便給我看看嗎?”司雲實問。
這本就是為了他而做的東西,當然可以給他看。江槐大方的將東西遞了過去,激光迫擊炮的模型是按比例縮小的,有些重,在交接的時候難免會碰到他的手指。
和言情描寫男主角的不一樣,他的指尖是溫暖的。
江槐觸電似的收回了手。
她為什會把司雲實比喻成言情的男主角?
司雲實並未注意到她變化的情緒,而是滿心都放在了眼前的模型上。
這個東西他研究了快一年,但中途因為各種原因都沒能成功,沒想到,最後竟然在她手還原了。
但到底是別人的東西,他禮貌問道:“介意我拆開它看下具體的結構嗎?”
“不介意不介意。”江槐連忙擺手,因為擔心他看見自己漲紅的臉,還特意側身過去,隻露了半張臉。
要不說這個空間很神奇呢,很多東西會在夢境的暗示下自動修正。隻要不太過離譜,之前江槐沒能成功,也是因為構想的物品完整度不夠罷了。
而這一次這個,經過了夢境的修正,結構異常精妙。
若是能帶出去,該多好?
司雲實在心中暗自可惜一番,而後又找江槐要了些工具,才安靜的開始對激光迫擊炮進行拆卸,並同時在紙張上進行記錄。
流暢的線條從筆下傾瀉而出,江槐本以為他隻是對普通的畫畫頗有心得,但眼下看來,他分明更擅長畫機械設計圖。
司雲實的手很好看,握住筆用力的時候骨節分明,分外明顯的肌腱襯得他的手背愈發好看。江槐漸漸地入了神,連他什時候停筆都沒注意到。
“完成了。”做完了這樣一件大事,司雲實一貫清冽的聲音也染上了笑意,那是成功的喜悅。
雖然不能帶出去,但現在把整個結構完整的扒了一遍,對研究出成品也已經隻是時間上的問題了。
未曾聽到身後之人的動靜,他好奇地轉頭看去。
“江槐?”女孩的眼神沒有焦點,放空地望著某個地方,他揮了揮手,再次叫了聲她的名字,“江槐?”
“啊?”江槐回過神來,“啊!你畫完了嗎?”
她目光落在那張已經被線稿填滿的紙上,眼底瞬間湧出崇拜。
“這也太厲害了吧!”
司雲實輕笑著:“嗯,謝謝誇獎。”
確認過江槐沒有事,他便重新將心思放回了線稿上。畢竟這夢境連江槐自己都說不清楚,他擔心自己醒來會忘記,隻能盡可能的多記一些。
“對了。”身後的女孩聲音有些軟糯,“如果你研製出來了這個,可以帶一個給我嗎?”
“你怎會想要這個?”司雲實的第一反應是她遇到了危險,“遇到了什險境嗎?”
江槐暫時不打算把那個夢告訴給別人聽,隻是搖了搖頭:“因為感覺是自己凝結出來的,很好奇。”
她說得信誓旦旦,不像是說謊。司雲實鬆了口氣,像是哄小孩子一般:“這個殺傷力太大了,對你而言比較危險。”
“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話,我可以給你做一個迷你版的。”相較而言,危險性會小很多。
退一步說,就算真的要給她,這個體積太大,明顯是不適合進入蟲洞的。
“可是迷你版的……”真的能對付那樣的飛蟲嗎?
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司雲實解釋道:“迷你版的同樣具備一定的殺傷力,對你而言更安全。而且依照星際聯合會目前的能力,想要將正常大小的激光迫擊炮送進蟲洞,可能有些困難。”
江槐不是咄咄逼人的那種類型,聽完了解釋便欣然接受。
“上次給你畫的那棵樹,怎樣了?”司雲實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啊,沒怎樣挺好的,你的想象力很棒。”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