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月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長裙,披散著長發,櫻桃小嘴被塗抹了一點點口紅,氣色立馬變好了許多。
她哼著小曲兒,邁著輕快的步伐下了公交車。
公交站牌上,赫然醒目的三個大字——湮江站。
溫清月穿梭過長長的走道,望著不遠處波光粼粼的江麵,踟躕片刻,不知想到了什,又長舒一口氣,重新邁著步子朝江邊走去。
靠近湮江後,溫清月攥緊背包的袋子,盡管有圍欄,但仍舊小心謹慎地走在邊上。
倏地,她的背包被人從後麵拽住,勁大得使她連連朝後退了兩步,不慎跌進了一個堅實的胸膛,清冽的氣息撲鼻而來。
“別往那邊走。”
邢鶴沙沙的聲音落入耳,溫清月整個人僵硬在原地。
“啊?好,那邊是出什事了嗎?”溫清月側過臉,一張雋秀的麵容跌入眼底,她看著那人,有些恍惚,答應著。
邢鶴鬆了手,朝前麵走了兩步,側立著,他半張臉陷入黑暗,全身映入溫清月眼簾。
他穿得簡單休閑,白色的短袖襯衫剪裁得體,黑色長褲修飾著高挑的身形,陽光將他高挑的鼻子描繪得格外清晰。
他思索著,說了句摸不著頭緒的話。
“以後都別來這。”
“為什啊?”溫清月出於本能的詢問道。
意識到自己出格了,邢鶴難為情地別開了臉。
“我怕你想不開跳江。”他的聲音輕飄飄地,眼神飄忽不定。
聽了他的話,溫清月險些被口水噎住,不過他說的倒是很在理,在原本的時間軌道,未來的某一天她會來這跳江。
“我表現得有很想尋死的樣子……”
“啊?那倒沒有,我隻是出於好心的提醒,你可別不放在心上。”邢鶴收回飄忽不定的眼神,目光如炬地望著眼前的人,帶著認真。
她迎著陽光,光彩照人。
溫清月被他灼熱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輕聲輕語道:“好吧,就當你是好心,不過……說了這多,我還沒聽你說你叫什呢?”
“邢鶴,閑雲野鶴的鶴。”他一字一頓道,眼眸中流露出一絲不明所以的不屑。
“我叫溫清月,溫柔的溫,清澈的清,月亮的月,很好記的,你隻需要記住風清月朗就行。”她麵帶桃花,笑意盈盈,目光溫柔清澈,抬頭看著邢鶴。
邢鶴被她的笑弄得有點遲鈍,心蕩起一絲絲的漣漪,糊糊塗地說:“名字很好聽,很適合你。”
他聲音沙沙的,恍若囈語。
溫清月忘記了反應,隻覺得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和風習習,一切都很明媚美好。
後來溫清月回想起兩人的“第一次”相遇,隻覺得摸不著頭腦,還有點尷尬。若是尋常人聽到邢鶴這說,估計隻當他是神經病逃得遠遠的了。
好一會兒,兩人都沒開口說話,溫清月舍不得就這分開了,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指針轉動著。
“馬上就要到飯點了,要不我們一起去吃點?”溫清月說著,眼底的期待絲毫沒有藏匿。
“你這是在約我?你不怕我是壞人嗎?”警惕性這低,到時候被賣了都不知道。
後麵一句邢鶴沒說出口,他眸色深沉,等待著女孩的回答。
溫清月粲然一笑掩飾著不自在,心虛地說道:“我知道你,實中的學霸嘛,怎會是壞人。”
總不能說你上輩子救過我吧?
邢鶴挑了挑眉,看她的眼神有些戲謔,一聲低笑從他喉間滑過,從容自若道:“那吃什你定吧。”
“真的嗎?我知道附近有一家超好吃的陝西麵館。”
“那走吧。”
樹影婆娑,遮掩著炎炎烈日,兩人肩並肩走在樹蔭下。
“你經常來湮江嗎?”溫清月口吻帶著疑惑。
她隻是出門碰碰運氣,結果對方直接送上門來。
“偶爾,離家近。”
“這樣啊,我也偶爾來,這離我學校挺近的。”
“還是少來這吧。”邢鶴漫不經心地回答著,霎時想到什,轉而問道,“不過……你是一中的?”
“嗯!”她語氣肯定,抬頭看了眼邢鶴。
“那你怎會知道我?我名聲這大?”邢鶴眉宇間帶著疑惑。
當時他聽到溫清月知道自己時,心底不知道多高興,猜測她是同校校友,誰曾想……
溫清月觸及到他的目光,迅速垂下了頭,躲避著他的視線,囁嚅道:“實中離一中也就幾公的距離,知道也不奇怪吧?而且我同桌可是萬事通……”
她說話聲音越來越小,邢鶴比她高不少,漸漸有些聽不清她在說什,但也大抵猜到說了些什,都是些解釋的場麵話罷了。
邢鶴低頭看著她姣好的側顏,唇角微彎連帶著兩頰的酒窩也深了深。
耳畔傳來風鈴叮當作響的聲音,清脆悅耳,伴著麵館飄來的清香。
“到了。”溫清月推開麵館的玻璃門,猛吸了一口席卷而來的香味,“這個風鈴是我掛得,好看吧!”
邢鶴聞言,視線落到一處,淺粉色的陶瓷兔子狀風鈴正被風吹得叮叮當當的。
“是你的風格。”他應著,視線在風鈴上多停留了幾秒。
“小溫來啦!”一個爽朗洪亮的聲音響起,來人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笑容可掬。
“嗯!周叔叔,我要一份臊子麵。”溫清月邊說邊拉開一個凳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這位小同學呢?”周叔叔看向邢鶴問道。
溫清月將菜單攤開,推向坐在她正對麵的邢鶴麵前。
“你不推薦一下?”邢鶴悶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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