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睜開眼睛,張牧遠便聞到了醫院的消毒水味。
然後是母親劉念芝著急的聲音:“老頭子,你說小遠到底多久能醒?他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怎還不醒?”
接著是父親張滿福的聲音,道:“放心吧,大夫說了這場車禍沒有撞到他的頭,他不會昏迷不醒的。”
渴望見到薛蕊,張牧遠瞬間睜開了眼睛。
母親劉念芝和父親張滿福立馬就圍了上來。
劉念芝紅著眼眶,抓著張牧遠的手:“小遠,你感覺怎樣?”
“我沒事。”
張滿福氣呼呼道:“沒事能把自己腿給撞斷了?你怎越大越不讓人省心,從你入院開始,我和你媽都擔心死了。還有小川,先是忙著幫你處理交通事故,一會兒跑保險一會兒跑交警隊,他都兩天兩夜沒睡了,我看他都要困死了,還守在你床邊。”
小川?
聽到這個名字。
張牧遠突然生出一股無比憤怒的感覺。
他慢慢轉過頭,果然就看見自己的另一側床邊漂亮男人坐在凳子上抱著胳膊枕在床沿上閉著眼睛睡覺。
漂亮男人的眼底下有一層很深很深的淤青陰影。
現在張牧遠太生氣了,根本顧不得這些,對於這個陌生的男人更沒有什心疼的情緒,他一把將漂亮男人拽著衣領拽了起來,吼道:“你為什要出現?你為什要出現在這?你把薛蕊弄哪去了?告訴我,你把薛蕊弄哪去了?”
漂亮男人睡眼惺忪的被拽了起來,接受咆哮質問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張牧遠,你做什?你快放手!”劉念芝急了,道:“你怎能這對小川,你這是做什?”
“小川小川小川?什狗比小川!”張牧遠崩潰大喊,歇斯底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什小川,我更不認識這個男人,我妻子叫薛蕊,我們已經領結婚證了,我們今年十一還會舉辦婚禮,薛蕊才是我媳婦,這個狗屁男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把薛蕊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
剛剛蘇醒沒多久的張牧遠體力消失的很快,很快他就沒有了力氣,放開了漂亮男人,坐在病床上喘著粗氣。
漂亮男人被張牧遠拽到衣服掉了兩個扣子,頭發淩亂,很是狼狽。
劉念芝和張滿福則滿臉恐慌地看著精神崩潰的張牧遠。
“小遠,你精神出問題了。”劉念芝道:“你產生幻覺了,你現在精神不正常,你需要讓醫生給你看看腦子,我這次過來,你怎總是胡言亂語?你太嚇人了。”
劉念芝聲音已經帶了哭腔,“到底什薛蕊,你到底在說什薛蕊,這個人到底怎憑空產生的?小遠、你別嚇我、你到底怎了?你別嚇媽媽,好不好?你太嚇人了,你別嚇我!”
越說劉念芝的情緒越激動,越說眼淚流的越多,越哭越大聲,最後竟是一口氣沒提上來,再次昏厥過去倒在醫院的地麵上。
“媽!”漂亮男人和張牧遠異口同聲。
張牧遠掀開被子就要下地去扶劉念芝起來,結果這才發現他的腿被打上了石膏,根本無法移動,整個人幾乎是摔下地的。
漂亮男人剛和張牧遠一起將劉念芝抬上房間的另外一個病床,又趕緊窩回來去扶張牧遠。
“遠哥,你怎樣?你還好吧?”
劉念芝再次昏迷嚇到了張牧遠,他已經從薛蕊憑空消失的歇斯底狀態中緩了過來,滿眼擔心地看著病床上昏迷的劉念芝。
他被漂亮男人攙扶上了病床。
張牧遠靠在床邊道:“你、你幫我找一個醫生,給我媽看看身體,她怎這短時間內昏迷了兩次?我有些不放心。”
一見漂亮男人一推門進病房,張牧遠迫不及待地問:“我媽怎樣?”
“大夫說咱媽腦供血不足,所以每當情緒太激動的時候就會引發暈厥。腦供血不足情況嚴重的話可能會導致腦梗,腦梗嚴重的話可能會暴斃或者癱瘓。”
怕張牧遠太過擔心,漂亮男人又連忙道:“不過遠哥你也不用過分擔心,隻要讓咱媽好好養養身體,保持心情平穩,咱媽就能長命百歲。”
“你別再總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嚇咱媽她就沒事。”
張牧遠長出一口氣,點頭:“我知道了。”
……
張牧遠的腿不算太嚴重,骨折了而已,隻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總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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