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回房間後,將那塊一直隨身帶了四年多的舊令牌拿了出來。
“這塊令牌,是我在當場撿到的。”
她給殷瑀城看。
殷瑀城看到一個很老舊的青藤苑令牌。
上麵布滿了劃痕,卻沒有他自己的那塊幹淨。
翻到背麵,他看到了令牌的編號。零柒玖。與自己的十分接近。
那應該,是與自己差不多同期的師弟或師妹的。
“所以,你一直在調查有沒有人丟失令牌?”殷瑀城終於懂了,為什林楚楚對於令牌總是這感興趣,跟唐燁打聽,跟方雪打聽,跟自己也打聽。
林楚楚點了點頭。
“那你……姓肖?”殷瑀城問。
“我,原名叫肖祁。我爹,是我們家的家主。”
“肖祁……”既然是掌門的女兒,那……“你是如何活下來的?”
林楚楚的眼淚再也忍不住。
這多年,這件事一直埋在她心。
“當時我們全家都在遷往另一個城鎮的路上。在山林中停車的時候,我偷偷跑到旁邊的樹林中去玩。我差一點,以為自己丟了。可就在我終於找到回去的路時,卻看到我們家幾十口,都死在了路邊。我在血泊中,找到了這塊令牌。”
殷瑀城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帶著令牌來,明顯是來尋仇的。
作為青藤苑的大師兄,如果選擇對學院好的做法,應該把這件事情告訴師傅,然後趕走林楚楚。哦不,肖祁。
可是,不知道為什,看到一個平時調皮搗蛋一肚子壞水的小丫頭,哭得泣不成聲,講述當年家人被殺的過程。
他覺得,他不應該調查這仔細,不應該逼她這緊。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錯了。
殷瑀城下意識用手摟住了林楚楚的頭,摟緊了自己的懷。
一直等到她停下來,不再哭。
林楚楚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推開大師兄的手。
“我知道,我害你拉肚子,你一直懷恨在心。我隻求你最後一件事,告訴我這個令牌是誰的,行嗎?”
殷瑀城定定的看著林楚楚:“所以我那次生病,真的是你下藥?”
殷瑀城起初懷疑過林楚楚,但並未查到什實質性的證據。
畢竟那天所有人都吃一樣的紅燒肉,唯一不同的是,那日是林楚楚親自給他端進來的。
可殷瑀城覺得,林楚楚應該不敢冒這個險,畢竟她還想在青藤苑繼續幹下去。
但那之後,林楚楚盡心盡力的照顧他,他就察覺到一絲反常。
按照平日自己對她的刁難,她應該幸災樂禍才對。結果這個小丫頭卻天天老老實實的煎藥。
於是他愈加懷疑,該不會,真的是林楚楚給他下了藥吧?不然心虛什。
“真沒想到,你親口承認了。”殷瑀城說。
“你不是早就懷疑我。”林楚楚心想,他都曾經試探過的。
“但我其實沒證據,隻是猜猜而已。”殷瑀城說。
林楚楚心想,這個大師兄是真的陰險。逼著自己說出了無人知曉的身世,還唬出了她給他下藥的事。
林楚楚有些生悶氣。
殷瑀城摸摸他的頭,說:“我找機會,幫你查。”
林楚楚吃驚的抬起頭。
她以為,大師兄把她調查個底朝天,就是為了趕走她。
本想厚著臉皮,抓住這最後一絲可能性,求一個關於令牌的答案。
沒想到,結果居然是這樣的。
大師兄,會幫她?
“如果說,師傅和師娘是因為我像他們的女兒,你又為了什?”林楚楚不解。
殷瑀城用手摸了摸下巴。
他也不知道。
就覺得,聽了這些事,他不能裝作不知道。
“因為,你是我的小師妹。”殷瑀城輕飄飄的說,一如之前。
林楚楚不知為何,安下心來。
她覺得,大師兄應該會說話算話。
過了幾日,大師兄找了個機會,帶著林楚楚一起進到存放學院文件的書閣。
讓林楚楚,自己查看,那個令牌到底是誰的。
林楚楚看到了一個從未想過的答案。就是丟失令牌的居然是青藤苑最溫柔的何師姐——何舒秋。
楚楚不願意相信,但是答案近在咫尺。她攥著發抖的拳頭想要衝出去找何師姐問個清楚。
殷瑀城攔住她。
第一,事情還沒調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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