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辰時三刻。
各位考生均已按照自己抽到的號碼進入密林。
唐九——也就是楚嬰,騎著一匹小黑馬晃晃悠悠。
如今才是初春,雖然天氣還沒有那暖和,但也有了萬物複蘇的跡象。
入林兩三步,她搭弦引弓,隻聽‘梭’的一聲,不遠處,一隻鳥兒應聲而落。
她又幾步向前,用皮鞭將鳥兒卷起來,擱到筐中。
考試開始前,考官隻說會以計分的形式淘汰,但是具體一隻鳥、一隻兔對應多少分數,要等明天考試結束時才會公布。
所以她能做的,就隻是在沒有碰見麻煩的時候,盡可能多打些獵物。
而此時,密林另一邊,司徒孟帶著一眾隨從,正在林中疾馳,他一麵走,一麵憤憤不平:
“那個叫楚嬰的,真真是個爛人,大抵是想給鎮北王府當狗,那日他竟趁我不備,以那種下三濫的方式偷襲、羞辱於我,讓我在大庭廣眾下丟盡顏麵,也讓魏公子的臉麵掛不住。”
一旁隨從默,不敢置喙。
“我恨啊,這幾天過去了我還沒來得及跟他正麵交鋒,無法讓此人知道,我們鎮南王府的人,不是他那點小聰明就惹得起的。”
司徒孟繼續忿忿,末了卻又歎口氣:
“今日這規則,當真是給我大開方便之門,可就是魏公子……而他竟然讓我先去處理謝子敘一行人。唉……”
隨從在一旁小聲道:“公子,我瞧那楚嬰,恐怕沒有那簡單。”
司徒孟原本就發灰的臉一黑,沒好氣道:
“沒有那簡單?不錯,他就是心思歪,不簡單,真動起手來,他未必是我的對手。”
“對、對對……公子說的是。”
司徒孟轉過臉去,卻突然聽見不遠處鳥兒撲騰翅膀的聲音。
他身形一閃,循聲一瞧,突然得逞一般地眯起眼睛。
——楚嬰的影子在叢林間閃過,他跳下馬撿起了那隻剛剛射落的鳥。
“嘖,真是有趣。魏公子放他一馬,可他偏偏自己送上門來。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要怪就怪他那天不長眼。”
語罷,司徒孟轉身對著身後一眾隨從一揮手。
幾位隨從遲疑了一下,隨後按照他的指令,消失在了草木間。
一隻箭矢梭梭飛襲而出,直衝著楚嬰的後心飛去……
唐九隻覺得後背一陣陰涼的氣息,她手中無刀劍,竟是回手用馬鞭一卷,硬是將箭矢掃落在地。
她將剛剛撿起的鳥兒扔到框內,再回首四顧——此時,四下已經冒出來無數個黑衣人,幾乎將她所在之處為了個水泄不通。
而且,各個腰間是佩劍,手中搭工引弦。
唐九那一對桃花眼映著刀劍的冷光,她並不摸刀劍,隻是隨手拿鞭子在地麵一抽,‘啪’的一聲,塵土飛揚。
而此時,司徒孟也冷笑著從草木間現出身影來。
“司徒公子這一手暗箭,可當真是了不得。”
——差點就打掉我半根頭發。
唐九一副驚魂甫定的樣子。
司徒孟哈哈冷笑:
“暗箭?楚公子,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那日你趁我不備侮辱於我,可曾想過自己會有今日呢。”
唐九眯了眯眼,尾音上揚:“倒真是……不曾呢。”
司徒孟聽他陰陽怪氣的,臉色一黑,不過,眼下也無意爭口舌之快了,他索性直接轉身一揮手:“兄弟們,放箭!上去給我打!”
“小白臉!你可得謝天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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