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孟之祥的是明謀，他下了很大的本，成效顯著，其結果是各個部族派出的五千人徹底變心，隻想著快快打仗，他們好成為宋人。

    除了好吃好喝養著他們，可靠的是中華文明，比如對人尊重，在訓練營中沒有明顯的高低尊卑之分，固然下級要向上級行禮，但上級不可隨便處置下屬，必須師出有名，對下屬有了良好的保障。

    對比於在部族中動輒受咎，他們感受到尊重，沒有誰喜歡見人就下跪的。

    並且下屬得到了上級的保護與關心，當他們訓練中受傷或者生病時，上級有責任確保他們的身體健康，送醫和事後慰問等。

    切莫小看了中華文化，在訓練營開展了種種的興趣愛好班，比如品茗、棋牌、書法、畫畫、撫琴等，要求人人都要有種興趣受好，個個參與。

    在各種興趣愛好中，蹴鞠特別受歡迎，並且一些部族人顯示出天份，與宋人打得個旗鼓相當。

    他們踢得野蠻暴力，身體碰撞時衝勁十足，普通宋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還是宋人教官才遏止了他們的攻勢，但也踢得十分艱苦，一場比賽下來，部族人被罰下大半個隊，教官也有好幾人受傷。

    一問，這些家夥所在的部族流行著一種“馬背叼羊”的比賽，兩支騎手隊伍在這片場地上爭搶一隻被宰殺後的羊軀體，把搶到的羊扔到圓圈中，次數多的隊伍將獲得勝利。

    當幾十匹賽馬圍住扔地上的羊，離羊最近的幾匹馬會高高地將兩隻前蹄揚起，並且互相蹬踏，騎在馬背上的運動員們則不斷用自己手中的馬鞭抽打著別人的馬屁股，而在這種情況下要俯下身去將地上的羊拾起，在馬匹的相互碰撞、踩踏中，賽手是要麵臨極大的危險，一個不小心從馬背上摔下來，就有可能麵臨被亂蹄踩死的危險。

    所以叼羊比賽是殘忍、混亂、自始至終都在激烈角逐，如今他們是牛刀小試，蹴鞠真是小兒科。

    好吧，聽到這，宋人教官木然，深切體會到為什遊牧民族這好戰與殘忍了！

    於是給他們講解蹴鞠的規章製度，告訴他們說若不聽從就解散他們的隊伍，他們聽從了，以後的比賽收斂了許多。

    ……

    在部族軍訓練了三個月後，楊大淵前來視察，看到了精神麵貌煥然一新的部族軍，檢閱了他們的方陣隊伍，對他們的戰備進行檢查，十分滿意！

    當聽到他們用走調的聲音大唱特唱：“批鐵甲兮，挎長刀。與子征戰兮，路漫長。同敵愾兮，共死生。與子征戰兮，心不怠。踏燕然兮，逐胡兒。與子征戰兮，歌無畏。”

    楊大淵的臉上露出了欣悅的笑容！

    得明白，這首歌是東漢軍歌《馬踏燕然》，描述的是大漢將士北伐燕然山，即蒙古境內杭愛山，東漢時期打敗北匈奴時有著名的燕然勒功，東漢大將竇憲追擊北匈奴，出塞三千餘，至燕然山刻石記功。

    這首歌是漢人打胡人的歌曲，現在這批胡人卻唱著漢人的歌曲，不僅不反感，他們還準備去打另外的胡人，他們是把自己當成了漢人了！

    其實這首歌並不是宋人教官想冒犯胡人，對於教給胡人什東西，都有規定，不能亂來。

    教官們學會這首歌，沒有教給胡人，他們日常唱出這首歌，現在的胡人一聽，不錯嘛，我們也要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