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眠和秦封在巴黎玩了一周， 把著名的景點都打卡了。

    然後他們去了普羅旺斯。

    那有最美的薰衣草花海。

    薑眠在最美的薰衣草花海中拍了好多照片，一邊拍一邊語調上揚著問秦封：“老公，你知道薰衣草的花語是什嗎？”

    秦封不答反問：“你知道？”

    薑眠不假思索地回他：“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的啊！”

    秦封無奈地笑了笑：“我還真知道。”

    他頓了下， 然後告訴她：“薰衣草的花語是， 等待愛情。”

    薑眠突然停下了拍照，回頭看他。

    秦封眉宇疏朗地笑著問：“怎了？”

    薑眠沒說話， 而是舉起相機，給他拍了一張照片。

    她轉過身， 繼續在前麵邊走邊拍， 秦封就在她身後跟著。

    像極了他暗戀她的那三年，他隻敢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地望向她。

    薑眠卻又再次轉過身。

    她把相機遞給秦封，笑語盈盈地說：“老公， 幫我拍照。”

    秦封接過相機，給薑眠拍了幾張照片。

    等他走到她麵前， 要把相機給她時，薑眠卻沒有接，而是直接抬手環住了他的腰身。

    她在他懷仰起臉來，注視著他，輕聲問：“一直沒問你， 等待愛情的那幾年， 你會不會很煎熬？”

    秦封的臉上漾開笑。

    他搖頭， 很認真地緩慢回她：“不會， 喜歡你怎會是煎熬呢？”

    薑眠眨巴著眼， 又問：“那會痛苦嗎？”

    “會，”他說：“暗戀會痛苦，也會難過，但不覺得是煎熬。”

    “絕大多數時候， 隻會因為喜歡你而開心快樂，一想到你，我的整顆心都是雀躍的。”

    “那……”薑眠小聲問：“什時候會痛苦難過？”

    秦封沉吟了一下，低歎著說：“以為你要跟別人在一起的時候。”

    “奢望你能回應這份暗戀的時候。”

    “喜歡你，卻愛而不得的時候。”

    薑眠眼睛泛熱地望著他，繼續往下問：“這種痛苦難過的時候，多嗎？”

    秦封垂眸和她對視著，很誠實地回答她：“不算多，但——每一次都來勢洶洶。”

    意思就是，每次都很痛。

    薑眠不自覺地抱緊了他的腰，側臉靠在他胸膛。

    隔著薄薄的衣料，她聽到了他快速而強有力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撲通……

    一下一下，震著她的耳膜。

    像在告訴她，他的心髒會為她跳動多劇烈。

    秦封嘴角噙著笑回擁住她，話語低沉地溫聲道：“怎了？心疼老公了？”

    薑眠輕輕“嗯”了下。

    秦封趁機給薑眠下套，“那今晚好好補償一下老公吧。”

    “好。”她答應完，才覺得不對，急忙追問：“怎補償？”

    秦封唇邊染笑，慢條斯理地說：“怎補償等晚上我們細聊。”

    薑眠：“……”

    她鬆開他，轉身往前走，小聲嘟囔：“你肯定沒憋好事。”

    秦封愉悅地低笑，“好事指？”

    薑眠臉頰微紅道：“正經的事。”

    秦封了然地“哦”了聲，又問：“那什算是不正經的事？”

    薑眠：“……”

    她莫名想起他在巴黎的那晚，趁她意識渙散，哄騙她讓她答應了蜜月結束回家後跟他一起“畫畫”。

    她原來怎沒發現他能玩的這花。

    薑眠羞於啟齒，從他手中奪過相機就快步往前走去了，像隻落荒而逃的兔子。

    這晚吃過晚飯，薑眠閑來無事，坐在房間的鋼琴前，很生疏地摁著琴鍵，彈出不成曲調的旋律。

    她小時候學過兩年鋼琴，但自母親和父親離婚後，她就再也沒沒有碰過鋼琴。

    秦封安排好明天的行程時，就看到薑眠坐在鋼琴前，有模有樣地彈著鋼琴。

    他倒了杯酒，端著酒杯走過來，姿勢懶散地靠著這架鋼琴，一邊慢悠悠地飲酒，一邊欣賞著他老婆自由發揮彈出來的音律。

    薑眠沒一會兒就放棄了。

    秦封溫聲問：“不繼續彈了？”

    薑眠興致不高地搖搖頭，“都忘光了。”

    “多久沒彈了？”他又問。

    薑眠眨了下眼睛，“十五年啊。”

    “小時候跟著我爸學過兩年，後來我爸媽離婚，我就再也沒有碰過鋼琴。”

    秦封放下酒杯，話語溫和道：“要老公教你嗎？”

    薑眠看向他，語氣含著詫異：“你真的會啊？”

    “之前在家看到那架斯坦威鋼琴，我就猜著你可能會彈鋼琴，沒想到你真會彈。”

    薑眠要起身給秦封讓地方，秦封卻摁了摁她的肩膀，讓她繼續坐在雙人琴凳上。

    他在她身邊坐下，手抬起來，落到黑白琴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