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娟的腿傷好得差不多了，五中再過幾就要開學。

    這幾她開始慢慢地走動，逐漸鍛煉著自己的身體，也覺得腿部一比一好。

    她收拾了幾件衣服準備回祖父母家，沒有多帶什東西，隻有一個二十寸的行李箱。

    昨何思維打電話過來爺爺住院了，肺癌晚期。

    何文娟聽了擔心又焦急，可是因為色已晚，根本來不及趕回去。何思維第二開車來接著她一起走。

    雖然躺在床上，可是何文娟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她滿心的擔憂，祖父的氣管和肺部一直不好，但是身體總體很健康，今年七十五的年紀，還很喜歡爬山。

    可就是因為祖父平時的身體狀況表現得太好，所以一家人壓根就沒有往癌症上麵考慮，直到一個月前，祖父由偶爾的咳嗽變得咳嗽不止，整個人逐漸地消瘦下去，去醫院檢查結果是癌症晚期。

    祖父母不想讓孩子們擔心，一直不肯告訴他們，可是這一個月以來，沒想到惡化地如此嚴重，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醫了。

    何思維開車來溫馨家園接上何文娟，兩個人在車上坐著一言不發。此時此刻，二人的心都十分沉重，一個是女兒，一個是孫女，這一切似乎突如其來，令人措手不及。

    終於何思維率先打破沉默：“娟子，腿上的傷怎樣了？”

    何文娟笑得有些勉強，當然，她更看得出來何思維笑得更加勉強。

    “好的差不多了。”何文娟完，兩人又陷入了一種沉默的氛圍。

    “你……怎樣了？最近……跟安良……”何文娟有些心翼翼地問道。

    何思維手握方向盤目視前方，話語有些冷淡，“就那樣……也不怎樣，孩子的事情，我考慮了，確實不應該那自私，至少要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

    何文娟點點頭，隨即又道：“爺爺的病……什時候的事情？”她這樣完，看見手握方向盤的何思維眼睛立刻紅了。

    “不知道。”何思維吐出這三個字，聲音飄忽地像一片雲。“我……”她這樣著的時候有些哽咽了。

    “我真覺得我自己一無是處。”何思維握住方向盤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動，“既沒有成為一個好的妻子，也不是一個孝順的女兒。”

    “自己爸爸的病情竟然是別人告訴我的，我甚至一點都沒有關心他的身體，還讓他不省心，總以為他還是以前一樣永遠打不倒的爸爸。”

    何思維強忍住眼中打轉的淚水，不動聲色地抬手默默拭去。

    何文娟看了她這樣子，心難過的很。

    她從就是爺爺奶奶看大的。她還的時候，何父從前很少在家，一直在外跑生意，而周雯更是從來不怎管她，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何文娟就被一直扔在祖父母家。

    直到上學因為何文娟戶口在父母那邊，所以不能在爺爺奶奶家附近的幼兒園上學，這才回到了父母家，由何父和周雯兩人照顧。

    在她的童年記憶，何父和周雯是沒有什印象和記憶的，她更不太懂爸爸媽媽兩個詞的含義。

    她一直認為對她好的，帶她去遊樂場的就是爸爸媽媽，因為何思維管爺爺奶奶叫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會帶她和何思維一起去遊樂場，一起吃冰淇淋。

    所以那何父和周雯來帶何文娟走的時候，爺爺奶奶讓何文娟管這兩人叫爸爸媽媽，何文娟當然死活不肯。

    走的那，她哭搶地，可是仍舊沒能製止住眼前這兩個熟悉又陌生的人把她帶走。

    可以，占據何文娟童年大部分記憶的應該是和爺爺奶奶相處的時光。

    爺爺肺癌晚期的噩耗對何文娟來，未嚐不是個打擊。爺爺是老煙槍，愛抽煙，從紙卷的葉子煙到高檔的中華軟包，他都嚐過。

    但這多年來也從沒見過因為抽煙的事情爺爺生病。不過世事無常，這一次就全部都應驗在了。

    兩個人驅車回到祖父母家，祖父已經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整個人都瘦脫了像，看著就像是拿紙糊在了骨架上一般，但這糊的也並不十分牢靠，似乎一戳就破，一碰就要散架的架勢——讓人看了膽戰心驚。

    兩個人走到何爺爺的床前，何爺爺睡著了。

    何奶奶看見了這兩人，於是抬手示意，讓她們不要話。何文娟和何思維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氣一吹就把何爺爺吵醒了。

    兩個人跟著何奶奶到了客廳，何父也等在那。一室肅然，氣氛凝重。

    “你們兩個先別急著去他了，他好不容易睡下，最近他整個呼吸道都腫的喘不過來，就讓他先好好睡吧！”何奶奶扶著沙發慢慢坐下來。

    “爸一定沒事兒的，現在都能睡著了，媽你別擔心了！”何思維想要寬寬李苓桂的心。

    可是李苓桂搖搖頭苦笑道：“你爸爸的病我還不知道，就是回光返照罷了！”她頓了頓，“維維，你最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