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娟完歪著頭看了看方檢,她笑著問道:“怎了?你是有什事情沒跟我?”
方檢笑了笑,搖搖頭。“沒有,我送你回家。”
何文娟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她明明感覺的到方檢確實有些事情沒有向她坦誠,她看了方檢一眼,眼睛的光芒逐漸黯淡下去。
方檢並沒有意識到,他隻是覺得何文娟一下子安靜了不少:“想什呢,怎不話?”
何文娟勉強地笑笑,她閉上眼睛靠在車座上:“我在想……你這次要待多少。”何文娟忽然睜開眼睛,她一眼望進方檢的眼睛,昏暗的車廂反著光芒,而卻看不見自己在方檢眼睛的模樣。
方檢笑了笑,他把方向盤往右打了一下,車就向右拐去:“我以後在這邊的時間就多了,月山那邊現在隻需要鄒勇看著就行了。”他輕笑一聲,“舍不得我走啊?”
何文娟笑地有些無力,“是啊,舍不得呢。”完她就轉過臉去看著掠過的一盞盞路燈,它們飛快地掠過,就像劃出金色的流彩。
“沒關係,我以後會多陪你的。”方檢看著前方的路況認真地道。
何文娟點點頭,輕輕地了一句“好啊。”
她心的不適,方檢一點兒也不知道。
即使日子平淡如水,但是她很想跟他共度餘生。她還是一貫地極力避免兩人之間的嫌隙和衝突,方檢不願意的事情,她願意為了兩個人的關係而去將就。
他們一路開著車,窗外的風來的激烈又突然,毫無預兆地撲麵而來,迎頭就是一個重擊。狂風卷碎了樹葉,也卷折了路邊的花草,但是總算給了長久以來悶熱的氣一點清涼的慰藉,即使不是那及時。
九月正是“秋老虎”猖狂的季節,炎熱更勝從前,這一陣風總算澆熄了它的囂張氣焰。何文娟看著氣陰沉,狂風大作,心不由得震顫。
山雨欲來風滿樓。
看樣子,勢必要下一場大雨了。
她回過頭看看正在開車的方檢,他倒是麵色如常,絲毫沒有任何的變化,似乎狂風還是驟雨都跟他沒有一點兒的關係。
何文娟愣愣地看了一會,她的心不斷地浮浮沉沉,不上什滋味來。可是明明白白地,她感到心麵有點點針紮似的刺痛,就像蟲子的噬咬一樣,讓人絕望地想要嘔吐。
她感到一股悲哀和涼意。
風很大,吹得她頭發淩亂,吹得她睜不開眼睛,飛沙走石打在她的臉上的時候,她不覺得疼痛,甚至沒有任何被重擊的感覺,可是此時此刻,她卻感受到自己內心無法壓製的難過。
怪什呢?
怪自己不坦誠?還是,怪他不坦誠?
一個人愛多了的時候,連坦誠都變成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因為總是心翼翼,害怕丟失,更怕步步緊逼讓對方拂袖離去。
何文娟被冰涼的大風喚回來一點理智,她過的,隻要他不她就不會過問。她不能違背自己的諾言。
可是諾言至此,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方檢拿鑰匙開了何文娟家的門,他幫何文娟把衣服掛到門口的衣架上。方檢看見客廳的茶幾上的花瓶難得地插上了一束花。
他好奇地問道:“怎買花了?是洋桔梗?”
何文娟擠出一個笑容:“嗯,別人送的。”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