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娟正在上語文課。
距離高考還有兩個月左右,牆上的高考倒計時牌翻了一頁又一頁,學生們經曆了一模、二模乃至n模,而現在似乎陷入一種難熬的平台期。
大家好像都已經對於這些已經以一種麻木的姿態習以為常,似乎同題海搏鬥隻是為了做題而做題,沒有了慌亂和緊張。
何文娟第一次帶高三的學生,覺得這些孩子實在可憐。
無論課間還是其它的時候,隻要有閑暇時間,整間教室黑壓壓地臥倒一片。就連吳緒波也安分了很多。雖然他上課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可是卻已經節節課按時到,不再缺課了。
高考,有人是改變命運的一條出路。對於有些孩子來,這甚至是唯一的出路,為了這一場似乎至關重要的考試,學生家長甚至辭職陪讀,將整個家庭的希望都壓在上麵。這是人生的一場博弈,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孩子們麵對這個高考詞的時候,大概隻剩下了沉重和壓抑。
“總結一下,記敘文鑒賞中,我們必須要注意這幾點:第一,作者記敘的順序,通常意義上,這種敘述手法包括,順序,也就是我們最常用的,按照時間……”
“鈴……鈴……”
何文娟沒有注意牆上掛鍾的走針,還沒等講完最後的知識點,下課鈴就響了起來。
她看了看牆上的廣播,趕緊補充完最後一句,“按照時間先後順序來進行敘述。其他的還有倒敘,插敘等。我們下節課繼續再講。”
她看了眼講台下麵蠢蠢欲動的學生們,抱起了手中的資料。
“好,今就先上到這兒,下課。”
班長劉田田喊了一聲起立,何文娟擺擺手,示意學生們坐下,不需要再動了。
她剛出教室。
嗡——嗡——
何文娟拿起手機,就看到了一個來自美國的來電顯示。
“怎啦你?何二狗,”她不急不緩地接通了電話,“怎想起來給我打電話啦?”
她輕笑道。
“你叫我什?你再叫一遍……”聽見電話那邊兒氣急敗壞地的聲音,何文娟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何文娟你還敢笑,你懂不懂尊老愛幼,有你這稱呼自己姑的?”電話那頭是個女聲。
何文娟靠在教室前的走廊欄杆,“何思維,你好意思尊老愛幼,你不就比我大五歲嗎!裝什大尾巴狼呢?”
何思維是何文娟的姑,當初生了何父之後,何文娟爺爺奶奶一直想要個女孩兒,但一直沒能實現。後來何文娟出生的五年前,兩人終於如願以償地收養了這個女孩,並取名何思維。
由於年紀相仿,何文娟和何思維兩人從就吃在一塊兒,玩而在一塊兒,所以關係並不像姑侄,更像是姐妹一般。
“真的,你什時候回來?”
何思維在電話那頭嘿嘿地笑,“喲,想我啦?”
何文娟嗤笑一聲,“屁,你最好在美利堅合眾國永遠不回來。”
“你夠狠啊,姓何的!”
“你不姓何啊!”
……
兩個人你來我往,唇槍舌劍了一陣。終於,何思維因為心疼越洋電話而終止了這場毫無意義的罵戰。
“娟子,我想回來了。”何思維聲音突然沉了沉。
“你現在在哪兒呢?”
“舊金山國際機場。”
何文娟聽她的聲音,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她沉聲問道,“怎了,是艾瑞克怎你了?”
“回去再吧,我累了。”何思維似乎不想接茬,“到北京國際機場我給你打電話。”
“回去這幾我跟你一起住。”
何文娟踟躕了一下,“好,到東新了我去接你。”
晚上的時候,何文娟正躺在方檢腿上看電視,電視正在播放著某部熱播宮鬥大戲。
她思量了半晌,喚了一聲:“方檢。”
方檢低下頭,看看這個躺在他腿上的女人,“嗯?”
“我後麵這段時間可能就過不來了……”
方檢身子往前傾了一下,把手中的水杯放到茶幾上。
“怎了這是?”
“我姑要來,估計是在美國那邊出了點兒事兒。”何文娟低著頭玩著手指頭,“所以,後麵我得陪她一起住。”
方檢把手搭在沙發扶手上,“那你什時候能過來啊?”
何文娟聲地道,“我也不知道……”她覺得方檢有點兒不高興,於是坐起來,靠在他的懷。
她點點方檢的鼻尖兒,笑眯眯地道,“我一有時間一定過來,好不好?”
方檢有些別扭,簡直像個孩子一樣。
“那你好的,”他摸摸她巧的耳朵,“一有空就過來。”
何文娟應了一聲,又心滿意足地躺回了他的腿上。
去接何思維那,何文娟特意跟同事換了兩節課,好騰出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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